第十六章（1/2）

梁绍堂掐着时间到去吃饭。然而并没有没有像往常一样碰到秋家琛。

倒是遇着了许鸿。许鸿平时并不与员工们一起挤餐厅，算是稀客。梁绍堂也有段时间没有见过许经理。

许鸿原是梁绍堂的大区上司，处事利落，人也随和，待梁绍堂也算可以。梁绍堂几乎与他面对面碰上。

还没等梁绍堂打招呼，许鸿带着恶狠狠的眼神就杀过来了。梁绍堂一脸莫名，该不会是自己看错了吧？只看着许鸿对着一路喊着“许经理”的人们点头示意，径直去取餐区打包了一份汤面走了。

梁绍堂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

并不是因为许鸿。梁绍堂本就不太会在意别人的眼光。他在意的是秋家琛，或者说是秋家琛昨天在天台上说的那些话。

确切的说，他一晚上都在失眠，翻来覆去地想有关秋家琛的点点滴滴。从第一次从机场见面到账目被烧得那个晚上，从那个孤单地站在大堂的身影到天台上没所谓的神情…明明发生过最亲密的事，为什么总觉得还不如两个人平静地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时的关系近一些？明明表情一直淡漠的人最近好不容易有了一些生动的神情…明明两个人不再拌嘴，工作上因为立场而针锋相对，还以为彼此越来越熟悉，却因为几句话觉得距离一瞬间拉长了几万公里？

梁绍堂惊讶的发现，自己记得秋家琛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得体的举止甚至每一个傲慢的眼神…总会想起那张闭眼沉睡的小脸儿。

也许是年少吃了苦，梁绍堂与人相处都留有些距离，他甚至连别人拒绝的机会都不会给，总会选择躲开或者逃避看起来不太喜欢自己的人。梁绍堂自己也有点迷茫，面对秋家琛岂不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原本闹一次不愉快就会掐掉所有见面机会的梁绍堂，却一次次地不由自主地把自己自动送上门。他一直都很佩服秋家琛，出色的工作能力，独到的洞察力，不屈服的原则性，以及那份坦然。

是啊，秋家琛是个傲慢的人，他的那份傲慢正是来自于内心的坦然，忠于内心所想，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用谄媚，不用挂着面具，做的是一个真实的自己。梁绍堂也同样不喜欢表里不一的人，但也知道这世间人际关系的法则，他装不了样子，只能选择沉默。秋家琛可以很坦然的对不认可的事情说NO，不与不喜欢的人虚以逶迤，甚至可以坦然的说出喜欢男人…梁绍堂不得不承认，秋家琛的这份坦然实在耀眼。

所以，秋家琛说的“没什么”和“各取所需”也是出于这耀眼的坦然吗？

梁绍堂骨子里是个传统的人，他心中又是疑惑又是沮丧，又生出许多份失望，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满脑子都是那个无所谓的秋家琛。难道是自己老土，国际都市的人都这么放得开？他总觉得那个站在天台上的秋家琛并不是真正的秋家琛，但他又找不出对方这样做的理由。

梁绍堂甚至有些恍惚，自己的记忆是否出了差错，也许是自己选择逃避，臆想出来秋家琛说出那些话来的场景？

梁绍堂一整天心不在焉，效率奇差，被里斯点着说了好几通，他那么要强，竟然也不觉得当众挨批有多害臊。一份报表他磨蹭着做了一下午，回过神来已经拖拉到下班，还迟了一些时间。他实在忍不住，跑到财务部。

他从秋家琛的办公室窗户向内看，果不其然，人已经走了。

梁绍堂突然发现秋家琛桌边垃圾桶里放着一个汤面的盒子。

他记得许鸿中午就是带了那个汤面离开的餐厅。梁绍堂突然想起来许鸿中午那道不友善的眼神。他不得不认真的考虑一下那个眼神的含义了。

毋庸置疑，许鸿与秋家琛关系不错。梁绍堂脑袋快要炸了，但他忍不住的一直想。怎么许鸿对自己前后态度反差这么大？偏偏在他刚刚与秋家琛上过床之后？为什么许鸿要给秋家琛亲自送去软和的汤面？而且，而且！秋家琛还很赏脸地吃掉了那份外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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