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2）
梁绍堂以为伤心这种矫情的情绪自己不会有，可他一旦有了“秋家琛只是把我当炮友”的意识，这种情绪就滋长开来，咬的他内里虚弱。
他脑子连嗡嗡声都没有，一片空白。原本打算的细水长流，从一点点的相伴到相近，又好似看不到希望了。看到秋家琛的身影，原本跃跃欲试的心情，甚至没有了气力。
秋家琛好像不怎么准点上班了。
梁绍堂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坚持要去郊区看实体样板。所以，今天开着他的现代去了公司。
出发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他从车库出，秋家琛才从车库进，两个人隔着车玻璃相望。
梁绍堂这才发现，两个人已经快一周都没有直接对面了。
秋家琛好像说了句什么，后面的车辆开始摁喇叭，梁绍堂没有听清，摆了摆手，打了把方向盘就走了。
梁绍堂一到现场，看到样板根本就不是按合同要求来的，气的不行，跟负责人沟通了一下午，说的口干舌燥。他想了想，还是要回去把今天查看的情况打个报告，递上去。
梁绍堂与里斯在产品部商讨多时，暮色四合，才把整理出报告提交了。他到车库取车回公寓。
车子只需要开几分钟就能到小区。他路上看到了秋家琛。
秋家琛的车打着双闪，停在路边，人在车前站着。秋家琛见他停下，走过来敲了敲车门，说：“能不能送我去个地方？“
“你的车呢？“
秋家琛指了指那辆C63，说：“坏了。“
梁绍堂也非常惊讶自己连犹豫都没有，也没有问对方要去哪，就直接答应了：“上来吧。“
秋家琛坐上车，说了地址，不是很近。车子刚发动，他手在车门上摸了很久。
梁绍堂问：“你在找什么？“
只是问了这一句，秋家琛却有些慌乱起来，又到处摸了一遍，才说：“我想调座椅，找不到按钮。“
梁绍堂没有说话，秋家琛清了清嗓子，又问：“是要语音启动吗？“
车子慢慢停下来。梁绍堂转过头，看了看秋家琛，叹一口气，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侧了侧身，一只手臂伸到秋家琛椅背后撑着，一只手伸到了秋家琛的右边。
两个人身体的一侧，贴的很近。
秋家琛问：“怎…怎么了？”
车子里太黑了，梁绍堂把车内灯打开，又转过去半个身子，沉默地咔哧一下把座椅拉到后面一点，调出了空间。
这辆车已经买了好几年，那时候梁绍堂手里没有那么多闲钱，他个子太高，一般车型太憋屈，suv同样价钱里就买了个低配开着，手动档，梁绍堂不是那种享受的人，开习惯了也就那样了。
但现在看来….
梁绍堂调完椅背，对上秋家琛黑亮亮的眼睛，才发觉两个人离得很近很近，姿势暧昧。秋家琛红了脸，向后缩了缩。
梁绍堂重新把自己的安全带系上，转动车钥匙，说：“我的车没有那种高级的按钮。得用手在缝隙里拨。”
“哦。”
停在一处高档住宅楼下，秋家琛下车，不多会就抱着个大盒子出来了。梁绍堂怕盒子重，也下车，准备走过去替他拿一拿。
可秋家琛身后明明就是许鸿。梁绍堂收住了步子，斜靠在车身上，很想抽烟。他心情很糟糕的时候，才会想抽烟。
许鸿对秋家琛说写什么，不知道。梁绍堂只看见秋家琛在摇头，很执拗。秋家琛指了指梁绍堂车子的位置，没想到梁绍堂就在车外，三个人都互相看到了。按理来说，梁绍堂应该过去打个招呼的，可他没有，他依然站在原地，直直地看着那两个人。
最后，许鸿拍了拍秋家琛的肩膀，看着秋家琛走了。梁绍堂猜不出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事情，总归是自己不知道不清楚的事。秋家琛也不会告诉自己的，外人，梁绍堂心情很烦躁。
秋家琛走过来，脸色不大好。梁绍堂直接从对方手中取过了东西。是个大盒子，上面还有个小盒子，梁绍堂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总归又是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他别过头，嫉妒心涌起——秋家琛这样失落，为谁？总不会是因为自己。
梁绍堂一路上开的飞快。秋家琛的那个公寓地面上还不能行车，只能停到一边。秋家琛没有动静。
梁绍堂心情真的很抑郁，又不想让对方看出来。他只得说：“你到了。”
秋家琛歪着头看了他，问：“今天去你那里吧。”像极了之前留宿的口气，随意又淡然。
因这种随便的态度，梁绍堂心里突然就生出了愤懑之气，深吸一口气，问他：“为什么？”
他也不确定自己想听到什么回答——因为我喜欢跟你在一起？——吗？
明知道不可能，但他却有一点点期待——竟然生出这种妄想，真的，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我不想一个人回家。”
秋家琛依然是那个简单直接的秋家琛，简单的一句话，让梁绍堂心口哇凉。
所以呢？梁绍堂想到一个词，备胎。在许鸿那里不开心了，所以要找个人慰藉，所以，自己很荣幸地被选中了。
梁绍堂心中万般杂陈。
秋家琛大概看出来点什么，他沉默了一阵，自己动手解了安全带。
秋家琛打开车门，长腿就要迈出去的时候，梁绍堂抓住了他的胳膊。秋家琛被拽回车里，太大力了，胳膊被扯的有点疼。
梁绍堂见状，只能先道歉：“对不起。”
秋家琛摇了摇头，目光没有离开过对方。
该死，这样子那么纯真，这眼神又那么专注，像是看一个很重要的人，好像心思都拴在了对方身上。梁绍堂一直认为，透过一个人的眼神能看的出对方真实的想法，这个法子在谈判桌上很奏效。
但，梁绍堂觉得自己这一招总在秋家琛身上失败。
结论只有疑惑。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秋家琛开口询问。
梁绍堂说：“我在想，时间对感情到底有没有用。”
秋家琛撇了撇眼珠子，用很冷漠的语气回答：“我只知道，金钱绝对有用。“
梁绍堂从来不会攀比，但想起秋家琛的那辆C63，确实感到了挫败——好像就是在证明两个人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对等。所以，秋家琛才不会接纳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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