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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猎人之家 (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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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轮酒是楼玉买的,打酒的小弟帮她刮去啤酒杯上的浮沫,而她给了后者两枚铜板充当小费。

沈闻鹤的“几位”老朋友远比她想象得要多,当然,他们不全是他的“朋友”,只是坐在一圈,互相引见,一两轮酒下去,自然就成朋友了。凭借这个好方法,楼玉也认识了不少新“朋友”:坐在桌尾的青年叫多尼,一个土生土长的“猎狐镇人”,而他自称“猎狐镇的私生子”——“我的老娘是窑子里的,老爹嘛,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是哪个”——他看上去正在追求同坐一桌另一个女孩,女巫梅兰妮。楼玉以前倒是和女巫打过交道,贵族中的不少女性因为家族传统受不到咒术教育,就会选择学习草药课程,最后成为女巫协会的成员。不过梅兰妮显然并不算是她认识的那种女巫,她不穿黑袍子,而是穿着绿色的薄纱衣。她的身材非常娇小,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本人也相当多愁善感,为斯嘉丽小姐表演的那首《罗网》流下了至少一杯眼泪。还有一对吵闹的双胞胎——哈罗德与哈莉,当楼玉询问他们是姐弟还是兄妹时,他们为此大吵起来,结果演变成了出门决斗。至于路易·拜伦,他果然(再一次)向楼玉吹嘘了自己伟大的创作,并为所有人引见了月港夜莺——斯嘉丽小姐。而他身边坐着的那位,无需介绍,楼玉就明白了他是谁。

“一盏耀眼的灯总会吸引一堆宁愿被烧成灰烬也要奋身撞去的蛾子,那个人就像这盏灯一样。”

他自称庄羡鱼,但楼玉凭直觉就明白,这也是他的假名。他拥有一种贵族的气质,这种气质放在楼玉身上就成了路易·拜伦所嘲讽的“愣头青”,但在他身上,却显得从容、儒雅,甚至可称为“领袖风范”。他与每个人攀谈,称赞斯嘉丽小姐的歌技,和路易·拜伦探讨诗韵,谈论自己的狩猎故事,或者接过一两个不太入流的笑话,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他就像个男**际花。庄羡鱼似乎比在座的不少人都要年长一些,不过楼玉猜不出他的年纪。三十五岁?四十岁?他有时像是二十来岁的青年,但额前和眼角的细纹让他显得更沧桑,又或许不是皱纹的缘故——楼玉感觉,他曾经背负过一些超乎承受的重任。

我在哪里见过他,楼玉想,一定是见过的,但绝不是在猎狐镇,而是……

“嘿,楼玉。”

菲奥娜的出现打断了楼玉的思路。她已经换了一条较为艳丽的裙子,披着她那件金鱼披肩,红铜色的头发刚抹了发油,看上去闪闪发亮。“不介意加个位吧?”

“当然不介意,亲爱的菲奥娜。”斯嘉丽小姐用她那甜美的嗓音说。她就坐在楼玉旁边,让楼玉的心砰砰直跳。这可是月港夜莺!楼玉在心中对自己说,她那直而柔顺的金红长发就像是秋日的朝阳。

“斯嘉丽小姐,你比上次在月港时还要美丽。”菲奥娜笑着回应,“《罗网》的词作虽然有点肉麻,但你将它演绎得非常美妙。”

“这不叫肉麻,叫浪漫。”路易·拜伦抗议道。

“是啊,我尤其喜欢里面的那句——”青年多尼说,“——她的发间是春天的芬芳,就这样坠入夜的罗网——”

“——让我们渡过长夜,脚步如同双桨,划破月光。”

“——世界在她眼前陨落,我愿为她织就新的片章。”

“——没有天光能让我们分散,没有利刃能将我们斩断。”

“……直到死亡让我们邂逅,直到死亡让我们重逢。”

月港夜莺的吟唱如同一声叹息。

巫女梅兰妮悄悄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斯嘉丽小姐,您为什么要跳到最后一句呢?”她是这群人中最年轻的,简直还像个孩子,不过后来菲奥娜偷偷告诉楼玉,梅兰妮远比看上去要老,只是她会用草药控制自己的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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