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自然是不一样的，他与栾瑛，除去年龄性别，没有一处是一样的，栾瑛不知道什么时候商场打折，就像他不知道什么酸奶好吃，他们分属于淮南与淮北。

栾瑛以为荆平被他问倒，却不知道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们俩经过一个卖鸡蛋灌饼的摊子，热气袅袅的，油噼里啪啦地响，让他们驻足不前。荆平摸摸口袋还有剩的零钱，就要了一个什么都不加的，但是要多涂酱，栾瑛眼巴巴看着他付钱，一直看那老板动作，像是馋了，荆平怕他是因为要花钱才不买，“一个才三块，又没关系。”

他还是摇摇头，像条狗似地伸长着脖子，张嘴可能口水就要流下来，“算了我请你吃一个。”那面糊倒下去，摊成一个四四方方的饼子，在旁边剌开一个小口，把打好的蛋倒进去，栾瑛紧盯着每一步，老板问他要不要辣，他一瞧那油腻腻的刷子就拒绝了，最后撒一把小葱一包完事。他拿着那饼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吃，荆平说，“你不吃冷了，外面不脆了。”他似感叹，“我从来没吃过这东西。”“怎么可能？”，荆平从前上学，不想麻烦表婶早起给他烧饭，天天吃他们学校门口的煎饼当早饭。

“真的啊，我家阿姨说这些摊上的东西不干净，都用的老油。”，他说着来劲了，“你刚刚没看见那些个瓶瓶罐罐嘴上都是一层倒出来积在上面的。”荆平停下，瞪他，打断说，“那你别吃。”栾瑛本还想欲扬先抑一番，一句但是既然你请客，我就勉为其难地尝一尝没说出口，荆平就从他手里把饼夺回来。

他一下呆了，又要去抢，荆平到底比他矮太多了，只能用两手换着的把戏，到后来死活就是捏着不给，栾瑛就握着他的手直接把饼往自己嘴里送，勉强咬了一点，荆平一下把手收回来，三两下把栾瑛咬过的饼全塞在自己嘴里，一时根本吃不下，腮帮鼓起，像一只正在鸣叫的青蛙。他一呼气，满嘴的白烟哈出来。

“小气，你说你请我吃的，怎么自己吃了！”，他一共才咬了这么点，味都没怎么尝到。荆平还没能全咽下去，嘟囔着比手势，大意就是说栾瑛自己说不干净不吃的，他嚼地都累了，才吃完说话，“我出的钱，突然就不想请你吃了，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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