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2/2）

“是。”徐斯河点头，老实交代、坦白从宽。

“陈国强控制着盛越，而王书轶控制着千润，所以别人根本查不到王文秋的背景。你早就注意到这些了，包括你早就知道我的复仇对象。”

看向顾晗的眼神无比温柔，仿佛对方在说最甜蜜的情话。

“你费尽心思地让应晶晶从陈帆那里拿到的东西，如果我猜的没错，和王文秋也有关系吧？”

徐斯河喝了一口酒，“是王文秋的裸照。”

“当然，这些还远远不够，毕竟王书轶和陈国强认识多年，即使陈帆再混蛋，他也不可能冒着风险将他拽下来。所以王书轶看到那些照片再愤怒，也不会轻易加入你的计划中，我想不明白。”

徐斯河见他这一脸迷惑的表情，忍不住将他圈入怀中，“因为我向他承诺，只需要在关键时候踹陈国强一脚，让他万劫不复就行，盛越倒了，千润一家独大，而且在这之前他都不需要出面，这种生意对他来说只赚不赔。”

至于那些陈年旧事，他也懒得回忆，更不想对顾晗提起了。

顾晗的过去已经足够沉重，何必让他和自己一并承担这些呢？就让他自私一回吧……或许可以留着以后慢慢说。

“所以王文秋还有没有找你？”

“你问下陈聪慧，我留的是她的号码。”

“最好是这样。”

在远方的陈聪慧打了一个喷嚏，她一个人承受了太多！

“所以你吃醋了吗？”

顾晗沉吟一声，他想起拍《剑客》时就醋了一回，那种酸涩感他至今还记得，只是如今他虽然不愿意听到王文秋这个名字，心里却被一种感情紧紧包裹着，说不清、道不明，但是他明白，只要看向徐斯河时，他就拥有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我也想要吃醋……但是，我不想再让这些消耗我们的在一起的时光。斯河，”顾晗紧紧抱着他，“我累了。”

“去散散心吧，欧洲怎么样？”

“好，之前去那边总是工作，还没好好待过。”

“那我们明天就出发。”

“啊？”

顾晗还来不及说那句“太突然了吧”，就已被徐斯河吻住，而他无法拒绝。

安静的墓园里，应晶晶将一束鲜花放在黑色墓碑前，她摘下了墨镜，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在这里露出如此轻松的表情。

“姐，你还好吗？我好久没来看你了。”

应晶晶伸手摸了摸墓碑，往日冰冷的触感也变得温暖，如果姐姐在天堂看到这些，会很欣慰吧。

她伸手摸了一下锁骨，那里已经见不到任何痕迹。

“我爱上了一个人，但是他不爱我，也不可能爱我。姐，我后来才知道，你也爱着他，对吗？多么可笑啊，我们居然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了。”

应晶晶说着忍不住笑了，但是笑着笑着，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但是，我已经决定不再爱他了，是不是比你要厉害一点？”

应晶晶的坐在墓碑旁的台阶上，慢慢说起最近发生的事，想象着冯甜甜就坐在她身旁，面容如当年沉静美丽。

突然她的面前出现一个人，她还以为见到了姐姐的灵魂，直到辨认出那是一个男人，还是她无比熟悉的男人。

“我找了你很久。”顾铭天说道。

“找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找你。”顾铭天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但是疲惫之外还有新生的气息，他早上醒来时，发现身旁放着一份股权转让书。

那是顾伊心见他睡得沉，并没有打扰他，只是将它放在了床头柜。

他打电话给顾晗，对方接过电话时的语气，满溢的幸福连他都能感受到，但是他依旧习惯了气势汹汹：“你这是什么意思？”

“赔你一个盛越。”

“我不需要——”

“还有顾家。”电话另一头的语气沉了下来，“这个小公司算不了什么，我想休假一段时间，到时候回来打工，免费的那种。”

顾铭天依旧没好气地回答：“又丢给我一个烂摊子。”

“对，烂摊子，那就拜托你了。”

顾铭天看到应晶晶锁骨处消失的痣，心脏一阵疼痛，“也许只是想认认真真地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我接受你的道歉。”顾铭天见她如此痛快的回答，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给她递了一块手帕。

“那我要点精神损失费不过分吧？”

“不过分。”

应晶晶笑了一声，“一言为定。这么晚了，你送我回去吧。”

“好。”

“我要回去了。”应晶晶回头对墓碑说道，她似乎看到了冯甜甜，那个曾经鲜活亮丽的生命，那是许久以后的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