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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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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黑得紧,只剩下流光溢彩的各色霓虹灯,伴着喧嚣不断的城市呼吸。苏鹤手里拿着杯酒,倚着落地玻璃窗,眼睛一错不错地看出去,像是把这个城市都看在眼里,又满是不在意。

从前天和安敏生吵完架后他就搬了出来,东西没带,就是拿了自己的手机和钱包。期间那个人也没有联系他,好像真的撕破了脸。

其实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

苏鹤一口喝掉杯里的酒,拉上了窗帘,把自己缩到被子里。迷迷糊糊的,他像是做了个梦。梦里是另外一个人,在阳光下朝他挥手,脸上带着笑,一副此生爱他,矢志不渝的模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张脸晃着晃着就成了安敏生。

那个时候的安敏生还是个小孩子。不过严格说起来,那个时候的苏鹤年纪也不大。刚刚二十,一个男人成长为男人的过渡阶段,又被人捧在手心上地喜欢着,看人难免就带了点骄纵。

苏鹤第一次去安承章家里的时候,是个夏天。天气热得受不了,窗外高大的梧桐树上爬满了蝉,叫的人心烦意乱。

他就是那样一脸嫌弃地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遇上了安敏生。

安敏生和他哥哥有些不太一样,不仅仅是长相这方面。他的沉默近乎阴鸷,对这个闯入自己家里的陌生人,只一眼就让对方消了心头火,无来由地心虚,继而撇开了视线。

“你是谁?”他的声音也是冷漠的,和彼时安承章的阳光气质相去甚远。

只是这句话不问还好,一问苏鹤的火又冒了上来。他“哼”了一声,而后趿拉着鞋转身往楼上跑去。

关门的声音让安敏生从那短暂的沉默里回过神来,他吞了口口水,也跟着上了楼。

楼上的房间对称分布,最中间是书房,两侧是他们的房间。安敏生进了自己的房间,他把书包扔到一边,躺在床上想着刚刚见过的人。

苏鹤是天生的好皮囊。当初是少了点风情,可眼角眉梢都是倨傲的,又带着点少年人的不经人事,让人短时间内没办法忘记。

房子隔音效果挺好,走到门口的时候安敏生都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又或者是,他故意没有敲门。

门没有上锁,一拧就开了。

安敏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只是亲眼看见后,那种震撼仍旧让人喘不上气来。

不是两个男人的亲密。而是当时被****的苏鹤微微仰起上身,喘息着、目光迷离的望着安承章的侧脸,简直会发光一般。

最先反应过来过来的是安承章,他偏头看了眼自己弟弟,连忙压下苏鹤,将脱在一旁的衬衫盖住了他的脸。

安敏生还愣在那里没有反应过来,最后是站到眼前的安承章捂住了他的眼睛,哄小孩儿似的说道:“你什么都没有看见啊,乖,快点去写作业。”

苏鹤被他逗笑了,自己掀了盖在脸上的衬衫,侧身托着脑袋看着门口的两人。

“喂,你当是哄孩子呢,”苏鹤漫不经心地说道:“看见了就看见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是你哥哥的男朋友,记住了吗?”

那个时候好像连尴尬都没有这么辛苦,大家都是漂亮的,歇会儿出来又是一条好汉。不像现在,脸皮撕破了以后,转眼便是仇人。

睡得迷糊的时候,苏鹤感觉好像有人在身边。他睁开眼,发现躺在身侧的是一脸疲惫的安敏生。

“你怎么进来的?”苏鹤撑起身子问他,眼神冷冰冰的。

安敏生可能是喝多了酒,一身酒味,眼皮底下也是一片乌青。“你的卡都是我办的,你说我怎么进来的?”

他把苏鹤紧绷的身体搂在怀里,似是无奈地说道:“你从来都不肯退一步的吗?”

苏鹤推开他,自己起身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没有说话,只有安静地吓死人的沉默。半晌,他从柜子里头摸出根烟,也没有点火,就这么夹在手指里。

“你说的对,”苏鹤抬眼看他,放松了身体整个窝进椅子里。眼神斜斜地扫过去,又是一种漫不经心的美丽。“我从来都不肯退步,不然我就不要了。”

安敏生坐起来看他,神情陌生,却突然露出个突兀的笑容。

“我知道了,你继续睡吧。”说着他便起身往门口走去,只是身体摇摇晃晃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摔到地上一样。

苏鹤看着他的背影,什么动作也没有。他只是在椅子上坐着,直到关门声打断了他手上的烟,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

他就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一动不动,宛如凝固的雕塑,直至天明。

其实情人间的吵架更像是一种在乎的证明。若是彼此间相看两相厌了,怎么还会费这个心思去陪你无理取闹。

只是苏鹤这个人性子倔,骄纵了大半辈子,从不做让自己不痛快的事。哪怕是之前的安承章,他不想要了就真的是不要了,命豁出去也要离开。

前天吵架的原因也不是什么大事,近乎鸡毛蒜皮的一件事,只是安敏生好死不死又捎上了安承章,这让苏鹤炸了毛,冷着脸把卧室里他们俩的一张合照摔到了墙上。

玻璃碎了一地,像是两人四分五裂的感情。

第二天一大早苏鹤收拾好东西后离开了酒店。他买了张后天去南方的票,这两天就搬到了海桐家里。

海桐作为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自然是热烈欢迎,甚至在苏鹤搬来之前把房子给重新打扫了一遍。

“我早就说了嘛,他们一家人对你来说都是祸害。偏不听,硬要搅进去,现在还不是自己难受。”海桐说起八卦的时候总是碎嘴,一点都不可爱。

苏鹤从他手上接过水,喝了一口,岔开了这个话题。“沈乐光不在家?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海桐在沙发上坐下来,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看你,连过节都忘记了,安敏生是怎么照顾你的?!”

说到节日,苏鹤才反应过来,在心里默算了会儿问道:“今天是端午节?”

“是啊,沈乐光出去买东西了。上次出差不知道从哪里学会的粽子,说什么今天要亲自包粽子吃。”海桐冲他晃晃手指,笑道:“是肉的哦。”

苏鹤一把拍掉他的手,“有没有点出息,一个肉粽子就让你对他感恩戴德的。那你跟着我好了,天天让你吃肉。”

海桐听了他的话后收敛起脸上的得意,好半天才认真回道:“也不是这样说,就是两个人在一起,总要为对方想一想嘛。”

“沈乐光也不是不让我吃肉,他就是希望我能好好照顾自己,饮食健康一点。那除了多吃青菜,他还要让我坚持锻炼身体,这是为我好,我也不能不领情是不是?再说了,如果这样就能让我们俩多活上个十几年,又有什么不可以?”

苏鹤没有吭声,窗外的日光洒到他脸上,竟然流露出一丝悲伤。

没一会儿沈乐光就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了家,看见苏鹤也不惊讶,想必是海桐早就打过招呼了。

海桐听到声响,赶忙从厨房里钻出来,手上还带着水。他小跑上前准备接过对象手上的袋子,对方让过了,只示意他帮忙擦擦额头上的汗。于是海桐笑着用自己湿漉漉的手去摸沈乐光的额头,还替他把汗湿的头发撩了起来。

苏鹤看着他们俩,最后颇有些不屑地转过了眼。

上次安敏生也是这样过来想帮忙接过他手上的东西,却被苏鹤不耐烦地拒绝了。说出的话或许没有恶意,可那样的表情却很难让人不在意。

想到那天,苏鹤就觉得自己燥得慌。他把杯子里的冰水一口喝掉,放到茶几上的时候发出了很大的“砰”的一声。

起初是一个意外。安敏生被沈乐光拒绝后喝了酒,刚好在酒吧碰上揽着别人的苏鹤。两人心里都憋着口气,也不知道谁先冷言冷语揭人短的,最后竟然打了起来。等到打完这一架,酒也醒了,却是不知怎么就滚到了一张床上。

有些事情不是理智上说不要就不要的。一个多月后,两个人再次睡到了一起。被安承章发现那次,苏鹤其实是准备离开了的。这样的肉体关系他早就厌倦,而且感到恶心。只是之后他就被囚禁起来,出来后已是人不成人鬼不成鬼。

苏鹤偶尔追忆人生的时候会有种很操蛋的感觉,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一辈子就栽到了这两兄弟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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