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往事4（1/2）
“呃……孩子没事吧？”
“泡着了，应该没什么事了。哎，我说你怎么回事？我不是嘱咐你过去找他了吗？那么小个人，藏在雪地里，不是你徒弟你当真不心疼啊？”
“……”我怕你有事，想也没多想就寻了出来，一时间，竟忘了。但是风翊哪会说出口。憋红了脸，坐在他家的窗户边，背对着‘夜泯’和泡在木桶里的球球。
‘夜泯’靠了过去，将风翊头上一片枯叶摘了下来。“唉，好啦，我又没怪你，行了行了。我那破屋子最近怕是不能回去了，他们肯定会盯梢，要不，就在你这边打地铺吧。”
“好。”风翊忽然想起什么，问：“你看见我桌上写的那页纸了吗？方才我找了半天都没看到。”
“没动过，不知道。”
风翊的眼神迷惘着，喃喃着自言自语：“怎么平白无故不见了呢，那又得重新计算了。”
“算的啥？魔龙岭现世之期？”
“嗯，还有一些别的……”
“谁稀罕你那破纸，瞧你那模样，跟个穷酸的教书先生似的，看了就瘆的慌。一页破纸，指不定掉地上被球球扫地的时候当垃圾扔了吧，没事，你反正闲，有空了再弄一份吧。”
“嗯……。夜泯。”
“何事？”
“近日战事频繁，不若，我们混进战区，呃……发点死人财吧。”
“……”昨夜的酒，风翊还没醒吧？他一向不屑做这种事，别说浪费时间修炼了，混进去被误伤致死也屡见不鲜啊，这人想钱想疯了。
“把手拿开，我没病，我也没有醉。你看看我们现在这样，吃了上顿没下顿，每日忧心忡忡，现在孩子又病了……只能出此下策。”
‘夜泯’收回手，抱着胳膊，略微思忖，点了点头。“如今几大门派围攻沙巴克，攻沙区域内每日都是横尸遍野，偷偷混到前线，捡一些死人的物件和药水，也不是不可行。”
“那就这么说定了，今日你就别再去馥郁宫了，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看好球球，我出去打听一下战事和路线。晚间，我们就出发。”
见风翊说得如此坚定，‘夜泯’也颇为心动，笑着点头。这啊，还是他头一次这么积极主动地凑钱，转性了么？呵呵
“咳咳……咳咳咳……”泡在热水里的球球缓缓睁眼，耷拉着脑袋，靠在木桶沿上，虚弱地咳嗽着。“师傅。”
‘夜泯’见球球醒了，奔过去托起他的小脑袋，柔声道：“嗯，师傅在呢，球球你感觉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伸手摸了摸球球的额头，有些烫，他的体质向来就弱于常人，这下在冰天雪地折腾后，怕是又要发烧。
转头对风翊说：“那你现在出门吧，等你好消息。”
风翊点点头，起身出了门。
“师傅，我想睡觉。”球球的眼睛很大，但是此刻却无神，嘴唇和脸都泛白，病恹恹的样子看了很是心疼。
“乖，再泡一会儿，暖和了师傅抱你上床歇着。”语毕又起身给他的木桶里掺了一壶热水。“你小子，从小体质就这么弱，将来要多加修炼啊，看师傅，喏，身子骨硬朗得很，几年都不会生一次病，这样才是男子汉嘛。”
“哦。”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看到这个有气无力的小孩被水蒸气笼出一道朦胧的光晕，淡淡的，伴着他眼底的光彩，一瞬即逝。
夜泯知道，因为他是春华，是玛法巡神，他有灵光护体，不会死，以后也会平平安安回到梦之森，拥有超乎寻常的神力。但是，那一刻，望着水中瘦骨嶙峋的小孩内心还是不乏酸涩，不是个滋味。
这次球球还比较争气，并未持续发热，躺在床上，沉沉地睡着了。只是小脸苍白得教人心疼，‘夜泯’在出发前给他准备了些吃的热在锅里，一会儿他醒了可以先吃。
“走吧。早去早回。”风翊简明扼要地将此次行动的路线和注意事项说了说。‘夜泯’都记下了，其实是件非常简单的事情，无非就是混在冲锋陷阵的人群中，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同时，眼疾手快，在死尸身上摸走他们的随身物品，随便捡取那些掉在地上别人不屑的药品。
沙巴克对当时的‘夜泯’来说，并不熟悉，所以第一次跟着馥郁宫去“表演”，期间因为内急单独离开了。再回去就发现走错了路，自己胡乱逛，竟然闯进了大皇宫。
平日里沙巴克是玛法大陆的禁地，守卫森严，不允许一般人进入，乱闯者，一律杀无赦。但是沙巴克地域里有一处特殊的地方，就是作为玛法大陆唯一的一处给武器升级的‘千锤百炼’是对外开放的，需要锻造武器的人，可以支付昂贵的入场费用进场，然后将自己的武器、黑铁矿石以及其他一些锻造所需的物品和材料交给鬼窑。时候一到，取出武器，成败在天。
为了吸金，‘千锤百炼’自然是摈除门派之见，来者不拒。但若有人想从此处作为突破口，进入沙巴克城区内部，那是痴心妄想，因为沁欢颜启动了天然的屏障——玛法上古弓箭手。
此物非魔非妖，长着羊首人身，手持长弓，擅长□□射击，百发百中。自有玛法大陆起，它们就存在，千百年来一直守卫着沙巴克，没有思想，不会走动，不惧严寒酷暑，不畏伤痛。
和平时期，就宛如雕像，巍然不动。但凡沙巴克城域内一旦有外敌侵者，它们就会目光如炬，化身为沙巴克最忠诚的死士，至死方休。
后来夜泯才从晓生处得知，这是作为沙巴克最特殊的荣誉，从第一代玛法神开始，就为沙巴克开辟了这项特殊的守卫手段，来捍卫作为玛法大陆唯一的政治中心的沙巴克。
当时夜泯就讪讪道“原来沙巴克是你们家亲戚啊，竟还有专门的护卫队，本就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还有这样强悍忠心的弓箭手守卫着，那岂不是固若金汤，旁人无从觊觎？”
然而，事实证明，并非如此。沙巴克也是会随着潮起潮落变幻更迭的，当年海市蜃楼作为沙巴克，盛极一时，却没想后来也被迫下台，成了别人眼里的丧家之犬，死伤无数，仅剩下极少部分的老弱病残，迁徙到比奇荒郊的银杏村隐姓埋名地苟延残喘。
这夜，风翊与‘夜泯’潜入战火纷飞的沙巴克，冒着枪林箭雨浑水摸鱼大肆收剐着不义之财，恨不得有三头六臂，恨不得有成千上万个便于收纳的乾坤囊，恨不得这样的战事天天都有。
沙巴克的大门，沁欢颜想它打开就打开，想关门放狗就来个瓮中捉鳖，打得来攻城的豪门世家，顶级门派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那股子盛气凌人和成竹在胸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夜泯’的乾坤袋还能装一些，他打算填得满满的就回去，变卖之后，近期起码十天半月不用为药钱伤脑筋了。这地方，当真是个聚宝盆，早就该来了。
自从那次在沙巴克迷路后回来找风翊恶补了沙巴克的地形图，仗着眼疾手快身手好，现在进沙巴克根本就跟进出自己家一样的轻松熟悉。
富贵险中求，其他来发死人财的都畏惧战火，怕被误伤，只敢在交锋外围小打小闹。
‘夜泯’胆子肥，不顾风翊的劝阻，自身跑入了沙巴克皇城周围。这会儿，正值双方激战，自顾不暇，根本没有一个人在意他这样一个无门无派的无名小卒。他一个人神情自若，闲庭信步在刀山火海中晃来晃去。
收获颇丰，‘夜泯’打心底里开心得不得了，脸上全是灿烂的笑容。他的一举一动至始至终都被皇宫城楼上负手而立的冷面男子看在眼底。
他不懂，为何会有人敢冒着生命闯入沙巴克腹地，而且，他是在捡取别人死后掉落的东西吗？贪财至此，也当命不久矣。
乾坤囊满了，实在是不知道该丢哪个捡哪个了，回去吧，下次有机会再来。尝到了甜头，‘夜泯’当真很期待下次再来沙巴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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