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2）

苏难是假的。

既然说是假的，那么出于某些人不可告人的目的，就一定会让假的苏难出现在他面前。

只是吴邪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那女人穿着黑色的T恤和蓝色牛仔，散着长发，朝他微微一笑："你是这铺子的老板？"

吴邪回过神来，已将眼中的震惊和警惕都收了起来，回以笑道："我就是。"

那女人微微扁嘴，目光带着一丝戏谑看向旁边正在玩游戏的王盟："我看他才是吧？"

吴邪干咳一声，踢了踢王盟的椅子腿："有客人来了，还玩？"

他又转头看着"苏难"："这伙计平时就爱偷懒，腿脚特别笨，我都说他好几次了。"

王盟放下耳机，扭头看向两人，下一秒，他整个人歪了一下，被椅子腿绊倒在地。

"你看，他又摔倒了。"吴邪道，随后换上彬彬有礼的表情："小姐对拓本有兴趣？我们这里唐宋元明清的都有，您可以随我过来看看。"

趴在地上的王盟目光根本无法从那女人和苏难一模一样的脸上移开，他低下头，在自己脸上掐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见鬼。

王盟默默地从地上爬起来，听着他们老板已经从介绍拓本变成带着试探意味的故意搭讪："我们好像以前见过？"

"老板，你这套路已经过时了。"那女人却一点也不对吴邪感兴趣，只看着柜台玻璃下的东西。

吴邪犹不放弃："不知小姐贵姓？"

"免贵，"那女人道："我姓顾。"

姓顾？

她指着柜台下其中一个拓本道："这是哪个朝代的？"

"战国，秦昭王时的拓本。"

女人目光中露出一丝惊奇："你们连战国的东西都有？"

吴邪释放着他招牌的微笑："是别人转送给我的。"

"能拿出来看看吗？"她道。

吴邪点头："当然可以。"

王盟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吴邪已经介绍起了那拓本的历史："这是秦昭王某次战争的诏令。"吴邪指着其中的文字："秦王五十六年，发荥阳，十死有九。"

"五十六年？"那女人微微挑眉，露出不解的神色："如果我没记错，秦昭王在位的时间好像就是五十六年，他在他去世的那一年发兵攻打了韩国？"

"呦，遇上位行家了。"吴邪继续微笑："其实这份拓本，上面并没有写具体的年代，之所以说它是秦昭王时期的，是因为秦国历史上，只有他在位的时间够五十六年。"

他和那女人讨论起来，凭着多年胡扯的功力，跟她从战国扯到春秋，就差女娲补天捏泥造人了。吴邪话头一转："听说西王母和女娲一样，都是人身蛇尾呢。"

"我倒不觉得真的有人身蛇尾的生物存在。"姓顾的女人声音清透温和，很是好听，倒跟他记忆中的苏难不太像："古人都喜欢将自己害怕或者崇敬的东西糅合在一处，或许西王母只是一个比较厉害的部落首领，他们害怕她，于是把他们害怕的蛇跟她混为一谈。不是有历史记载，说是汉武帝时，还有西王母国的使者来访么？如果西王母真的是人身蛇尾，那太史公的笔下必定浓墨重彩。"

吴邪凝视着她的脸，眼神中好像只能看得见她："说的也是。"

王盟看到那女人被他们一肚子黑水的老板盯得似乎脸红了。

他暗道老板真是不要命了，以前和苏难你死我活的时候就在不断放水，现在又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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