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1）

我慢慢拆开礼盒，映入眼帘的是一件样式简单，却不失大方的鹅黄色小礼裙，一顶高贵素雅的名媛帽，一双做工精细的高跟鞋，是我的尺码。当然，还有一张便条——

存秋:

下个礼拜一有个酒会，不知你有没有时间同去。

——楚寄北

我突然有点感谢他，免去我预备巴巴讨好他的焦虑，其实若不是因为楚寄北的汉奸身份，凭他的品格与气质，我是不会这般嫌恶他的。可是，楚氏家大业大，他究竟缘何要向日本人低头，使得他手下数万工人日日活在水深火热中呢。

翌日清晨，我早早地下楼，去凉记买我最爱吃的桂花糕，顺便向老汪报备任务行程，交换最新消息。只见楚寄北端坐于沙发上，静静地看着我，似乎在等一个答案。

“嗯，那个什么，你昨天的邀请我看见了”。我试图化解尴尬，说完拔腿就跑。“存秋，你这是答应了吗？”楚寄北声音动容。他徐徐起身，控制着脚下的步子，慢慢走到我跟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项链，伸到我眼前。“嗯，我答应了，以后别叫我存秋了，人前显得生分”我摊开手让他把项链放在我手上，抬头看见他眼里闪着星光，一片温柔。

“那我叫你小叶子吧”他柔声试探着，我不置可否。其实，我心里暗喜，好歹与他不用那么生疏了，这样我也好多与那些达官显贵套套近乎，打探情报又多了一条路。楚寄北看我沉默着，知道我不愿与他多待，就转身去了书房，他行动迟缓，手杖总是轻轻地碰在地上，暗暗着力，这是我第一次目送他的背影，感觉他就像余生路上飘落的银杏叶，摇摇晃晃，孤寂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