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站吧（1/2）

沈别歪了歪脑袋，左耳进右耳出，光是一个瞬间他听到的话漏了大半。

他神游到别处，刚想起件好玩的事情准备对余耐说起，林凉凉不知从哪冒出来像只饿狼似的跑向沈别，硬是把他撞得倒退踉跄了十几步。

林凉凉从后部锁住沈别的脖子，女强盗般的恶狠狠地讨钱：“沈别你快还我糖葫芦的钱！！”

她很有当女土匪的潜质，还是那种呼风唤雨的头头。

余耐心想。

“林凉凉，糖葫芦的钱是你自己给我的，休想再出尔反尔！”

沈别被锁着脖子还不怕死地嘴硬。林凉凉果真被恼怒了，扯着沈别的头发把他往地下按。沈别痛的龇牙咧嘴地去抓林凉凉的手腕。

余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再打下去会出事的吧，再说了现在在外面，车子络绎不绝很危险。她试图动手去拉架但是没成功，她只好动嘴做两个人的思想工作。

“那个……你们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解决，在外边打架容易被车子撞到。”

林凉凉头也不回，咬牙切齿地挣扎，沈别还是力气大了些，她道：“姐姐你别插手，我要让他知道对女孩子不好地下场！”

话是这么说，可现在处于上风的却是沈别。

余耐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只是呆呆地屹立在那，看两个人掐架。

沈别揪住了林凉凉的衣服，手却迟疑了一下，林凉凉趁此机会挣脱，一脚毫不留情地踹上去。沈别踉跄好几步，不稳得屁股就要着地，还好余耐拉住了他的衣服。

林凉凉蹲在地上大笑着指着沈别狼狈的样子，笑得人仰马翻：“几天不见你打架就这么柔弱了吗，还需要女孩子来扶！”

沈别涨红了脸，林凉凉嗓门大，行色匆匆的路人也不由转头看向他们几眼。他自尊心崩裂了，带着怒火甩开余耐好心的搀扶，嘴里闹闹腾腾地骂句她没听过的脏话，扭扭手腕就朝着林凉凉扑去。

四年级的孩子大都有了些朦朦胧胧的男女授受不亲的意识，可沈别的成熟年龄一向比别的孩子迟钝，但这不代表林凉凉晚懂。

女孩子在这方面总会比男孩子早些明白，她应该会推开他的。

果然，如余耐所料，林凉凉一个巴掌扭过了沈别的脸，自己则像猴子被踩到尾巴一样猛地从地上跳起，对着沈别龇牙咧嘴。结束后，林凉凉站在余耐身旁，也不去瞅他，自来熟地与余耐搭话。

“姐姐是不是叫余耐？”

“她是！”沈别插嘴道。

林凉凉剜了他一眼，继续说话：“我是姜拾柒的朋友林凉凉，她说你是位很有趣的邻居姐姐，我就过来瞅瞅你。刚刚让你看到我们家狗狗的笑话了，请当当成浮云吧。”

余耐愣了一下，随即嘴角上扬，懂得林凉凉的话里有话。沈别没听清楚，看到两个人突然笑得很欢，心里痒痒的没耐心地拨开二人的肩膀站到中间。

趾高气昂地说道：“你们说，我听！”

可林凉凉倒不打哑谜了，她把姜拾柒交代的说了：“姐姐，拾柒让你别等她补课了，她家外出吃烧烤去了晚些才回家。”待余耐冲她点头，她才对着沈别说话。

凶巴巴的样子又回来了，“至于你，快点跟我走，人不到齐就不开饭，都是你害我挨饿，等一会的排骨你休想吃到一块！”

余耐看着林凉凉拽着沈别的衣服就把他拖回去，心想着自己也该走了。脚上不知踩到了什么，一看才发现是断了的糖葫芦棍，应该是拉架的时候搞断的。

捡起它攥在手心，迈了几步步子，沈别叫唤着她的名字。

余耐回头。

“明天我来找你玩！”

见她回头，沈别才笑嘻嘻地加上一句，然后又被林凉凉拖着走远了，声音也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兴许他是还停在幼儿园里男孩子和女孩子牵手玩过家家的年龄，兴许他是察觉到了余耐对人的疏离，兴许他是一时兴起。在这个小镇里，余耐感受到了一丝微不足道的温暖。

她一路上数着自己迈的步数回到了家。入眼的便是一地白瓷碗的碎片和尚未平息的怒火。余母在沙发上坐着，头发散乱，神情呆滞，听到余耐换鞋的动静才抬了抬眼皮子，从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

脸皮扯动脸上的皱纹，像爬山虎般攀在余母的脸上，余耐不着痕迹地躲了躲眼神，她道：“妈妈，你也太不小心了，摔碎了白瓷碗，我说了好几次了你端碗的时候可别走神啊。”

余母一愣，看了眼已经开始弯腰收拾残局的余耐。心里紧了紧又松了松。

还好她没发现，下次要注意。

余母蹲下来摸了摸余耐的头，与她一起收拾：“在新学校过得好吗？”

余耐动作麻利，很快就编了个谎言哄余母：“好着呢，我还当了英语课代表。”余母喜悦地提高了音量：“我女儿就是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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