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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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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波岛在历经重创后,终于还是保留了一点薪火,经过众人的努力,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来,又冒出欣欣向荣的势头。风家家主的位置交到已经成婚的风知行手中,秦栖深居简出,只是每日都会去灵堂与风长华说说话。

风三行与原无尤之前有约定,等一切都结束后,让灵鹤载着他们到九皋山顶住着,于是他们向风知行辞别,携手骑着白鹤朝西飞远了——进宝顺带着也跳了上去。

唐缎蒙着面纱,挡住可怖的烧伤,目送他们离开,道:“他们这一去,还真有些神仙眷侣的意思。”

风知行:“琮琮那性子,恐怕也只有无尤能治了。”

唐缎奇怪:“怎么说?”

“我还不了解他么?琮琮小时候——除去爹,流波岛的其他人都是宠着他长大的,毕竟他生得乖巧又聪慧。这样的环境下,他的脾性其实并不好,说起来就是‘娇生惯养’。无尤可是把琮琮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揣摩得清清楚楚,知道他师父吃软不吃硬,治起来很有一套。”风知行笑着看他们两个的身影被云层埋没,转身牵起唐缎的手。

唐缎侧眼看他:“你这像是胳膊肘往外拐?”

“没有,哪会——唔,”风知行揉揉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其实看着弟弟跟别人走了也还是有些舍不得。”

唐缎笑:“他们过得舒坦就行,哪轮得到我们在这里嚼舌根?”

“也是……我只要把你照顾好就行了,”风知行吻吻她的眼角,“都一个多月了,能把你娶回来还是像做梦一样。”

唐缎轻轻打了他一下:“有人看,少些孟浪,至少摆个家主的架子出来。”

“咳。”风知行脸红,轻咳一声直起腰背,然而放眼看去周围哪里有人,再回头唐缎已经走出好几步。

“阿缎!”他无奈喊了声,扬着嘴角小步追上前。

风三行他们并不急,一路走走停停,走了将近一个月才到皋阳城,身上的盘缠都快见了底。皋阳城的百姓比他们去年来的时候少了很多,一小半因为那时候的水灾,另有不少人受不了青云派的“不作为”,导致妖兽进城攻击普通百姓。人们被迫离开土生土长的地方,开始流离失所,现在恢复了太平,他们才开始陆续回来。

田鑫与陈扬两人继续在皋阳城经营着医馆,每天病人来往不断,也能带来不少消息。比如前几个月,青云派的新掌门上任,是个年轻修士,他以一人之力战胜了众多弟子,拿到掌门印的时候衣角都在往下滴血。

能对自己这么狠的人,往往对别人不会留有多大的耐心与善意,风三行听闻,便下意识觉得这依旧是个蛮横的掌门,或许仍会让皋阳城深陷水深火热。

陈扬摆手:“不是的,魏掌门认真想让青云派变好。从前李晓东做掌门的时候,十四堂根本不能在明面上,现在我单独买了间小屋子作为十四堂的门面,魏掌门还来拜访过。要知道,我们这种散修,能被正派修士承认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这里的十四堂需要别的人手吗?”原无尤问,“我再调派几位来这里帮你。”

方与化年事已高,早就想撒手不理,现在逐渐把十四堂的诸多权限与事务交给万彭和原无尤,万彭从前一个人在东来镇悠闲惯了,乍一下这么多任务,当时惊得一头毛都竖了起来。

“唔……不必,”陈扬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现在皋阳城百废待兴,十四堂恐怕不会有什么散修光顾,我一个人能照应得过来。”

他们说到一半,田鑫大夫端着药进屋,风三行嗅了嗅这药味,下意识抵触,感觉这一碗下去,得苦得他晕头转向。

田鑫像是专门与风三行作对,药碗稳稳当当地杵在他面前,老大夫老当益壮,从鼻子里“哼”一声:“你左手先是被剧毒浸染,又经脉寸断,如今血脉凝滞,如同废手……不喝?还想不想恢复了?”

“他喝,”原无尤起身接过药碗,“多谢大夫。”

风三行愁眉苦脸,知道原无尤不会放过自己,而且往往这种时候是连撒娇都不管用的。

“乖。”原无尤将药碗凑到风三行嘴边,他见风三行并没有张嘴的意思,又道,“师父是想担心死我吗?你明知道我不愿看你受伤,就算是身上磕破了一点皮我都要紧张半天……你这手,天天看着,就像一遍遍在提醒我那日来得太晚。师父,你是不是诚心想让我自责难过?”

“……”好吧,就当哄徒弟开心了。风三行心想,屏气皱眉,将药喝了个干净,连碗底的药渣都一起喝进腹中。

风三行抹了抹唇角,生怕田鑫又送进来一碗什么药,他回味了一下这药的苦涩,倒吸口凉气。

“你们以后就住在九皋山上了么?”陈扬问。

原无尤给风三行倒来一杯茶,道:“对,以后我会常来帮你,若十四堂出了什么事,你也可以尽快联系我。”

陈扬拍了下手:“那可真是近水楼台!”

眼看夕阳已经被九皋山遮了一半,两人起身告别,风三行原以为他终于可以过上避世的日子,没想到原无尤真的是来克他的。

谁能料到原无尤临走前从田鑫大夫那儿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药,当着风三行的面分成了好几包,那纸包上还用朱砂笔标注每日固定时辰服用。

“……”没必要这么狠吧?风三行眼皮狂跳,原无尤这意思是想让他把药当饭吃。

于是搬上九皋山的第一天,风三行就气得不想理他那宝贝徒弟,还准备抱着进宝整晚在雪地里过。

原无尤拿他的脾气没法,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陆岸炼制的那些鬼魂有关系,风三行操纵完它们后,变得怕热畏寒,血色一直没起来过。

风三行不是那种把自己身体不适挂在嘴边的人,就像现在,他只披了件外袍站在九皋山的雪地上,太阳已经落山,温度更是降了不少。他怀里抱着进宝,明明只靠着灵貂的体温在取暖,还嘴硬说道:“进宝,我们两个要在外过夜了。”

一阵寒风带起成片的松涛,针叶上的雪好巧不巧落在风三行脖子里,冻得他一个激灵。

进宝天性属冰,越冷越能撒欢,它得意地摇了摇尾巴,表示对风三行的支持和赞同。

风三行侧身看了眼身后的小木屋,这间屋子不知是哪一代灵鹤宿主留下的,它一直矗在茫茫雪地中,现下原无尤在屋子里升了火,从窗缝里传来让人神魂颠倒的温暖,他简直情不自禁就想迈开脚步走进去。

但是,不行。风三行打住,他现在可是在和原无尤冷战。

“琮琮,还不进来么?”原无尤走出来,给他拂开肩上的雪,把进宝从风三行怀里抱走扔在地上,“别总抱着这圆毛畜生,它这样长下去总有一天会化个人形出来,到时候畜生生了人智、通了人情,我的琮琮又这样好看、会讨人喜欢,你想让它夺我所爱吗?”

风三行怀里没了进宝的貂毛与体温,寒风一下子让他觉得彻骨生冷,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原无尤已经捉了他的双手放在自己胸口,道:“手这样冷,跟我回去。”

风三行触碰到原无尤炽热的身体,一肚子的气好像瞬间没了,他只象征性地抽了抽手,发觉原无尤握得很紧,便不再拒绝。

于是风三行稀里糊涂地跟他进了屋,又莫名其妙地结束了冷战,最可恨的是不知怎么就被原无尤带上了床,这一晚折腾得他后两天都隐隐腰酸。

九皋山集天地灵气,只有这样的宝地才能孕育出白鹤这样的灵兽。风三行喜欢这样的避世之地,可以安心修炼不用操心身外事。或许真的因为这个地方钟灵毓秀,又或者他把药当饭来吃,风三行的左手逐渐恢复了点知觉,连之前畏寒怕热的毛病都好了不少,他已经可以坐在雪地中入定整整三天了。

不过这可苦了原无尤,他不像风三行那样心无挂念。几个月来,白日他要下山顾十四堂的事务,有时候某地出事了他还得离开皋阳城好多天,而满心欢喜地回九皋山时,总发现风三行在打坐入定,又或者在松林间练剑,好像自己在或不在他身边陪伴并没有区别,甚至连晚上亲热都不如之前热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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