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水灾（3）（1/2）

风三行朝身后看了眼，陈扬已经扶起青云派那位女弟子往后撤退了，这十四堂的年轻弟子一脸不放心，一直往他们这里张望，好像欲言又止。

风三行心道：这小子与无尤不过认识了几天，就这么一副难舍难分的模样，搞得我像是拆散他们的大恶人。他心里不爽，捏着避水诀，冷哼一声，一招“一水凝碧”破开前方水面，先一步跃入江中。

原无尤没有犹豫，紧随其后。

陈扬与姚茹只见两个水花，两人便都消失在了岸边。不过说了几句话，水面便又涨了几寸，就快冲破风三行的屏障往更高的地方蔓延开去。

姚茹担忧道：“他们两个人不会出事吧？”

会不会出事？陈扬心里也没底，这些水鬼是五年前十四堂就在着手想要除去的，可这么多年过去，这里人员都调动了好几批，水鬼却日渐猖獗。他耳畔传来几声哭喊，都是些住在江边的普通百姓，他们的房屋已经被水淹了一半，屋里的东西来不及运出，都浸泡在江水中，这些人一辈子安安稳稳，偏偏遇到了这种灾祸。

陈扬托了身旁的姑娘一把，安慰她道：“没关系，他们两个的修为不是我们能比的。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去帮一把这里的难民吧……诶，姑娘，你的腿还能撑得住吗？”

姚茹浑身湿透，武器都丢了，腿部落魄得不行，她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树枝，撑着半直起身子，勉强笑道：“可以，暂时还死不掉。”

……

入了水，两人虽有避水诀，可以在水中呼吸，却难以交流。风三行想了想，便放了一个神识在原无尤身上，可依旧无法沟通。他们身边水鬼很多，但很大一部分畏惧他们的能力，都踟蹰着不敢上前。

风三行从小生在水边，水性比原无尤好一点，他见徒弟落在身后，便转身拉住他的手腕，带着继续往水下潜。

这时，风三行听到耳边传来原无尤的一声“师父”。只听他又道：“水下情况不明，你没有防身的东西，让我在前面吧。”

风三行听到这里松开手，原无尤的声音陡然消失，他再重新握住原无尤的手腕，心中与他道：“奇怪了，我明明将神识放在你身上了，怎么还要相碰触才能有感应？”

原无尤反手抓住风三行，道：“应该是水下有东西干扰这边的气息了，水中太乱，神识一下辨认不出也是有可能的。”

“行吧，”风三行继续打头阵，假装没听到原无尤一开始说的话，“你跟好我，别分心了。”

水底阳光越来越少，周围陡然暗下去，风三行又拿出唐缎送的那颗珠子，晃悠悠地飘在他跟前照明。

他们像是在暗夜中行走的人，唯有一盏微弱的光，身边冷不丁就窜出来一个没了半张脸的水鬼，龇牙咧嘴地要上来拼“命”。

不过这次有原无尤在身边，风三行连剑都不需要拿出来，他徒弟便全都帮他解决了。

之前在九皋山中他受了重伤，实在没有心思好好看原无尤的招式，这次于水底他倒是看得更清楚些。原无尤使的仍是沧溟九诀中的剑招，只是其中有些东西已经与少年时不一样了。

原无尤出招向来凌厉，刚学之时，他的剑招中总是急躁而狂妄，像是一个未学会好好走路的孩子就急匆匆要跑步。现在他一挑一劈之间沉稳很多，像是找准了自己的定位，一步步在往前走。

周围的水流被原无尤搅动起来，即使招式不是对着他的，风三行也感受到了剑招中那股强大的压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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