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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诬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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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皋山顶杳杳无垠,不知这里多少年都没有人踏足过,唯有木屋内传出一点暖意,在荒凉的雪地中让人格外心猿意马。

屋内,风三行被原无尤勒得腰疼,哑声道:“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原无尤才如梦方醒,触电般撒开手,甚至还将风三行往一旁推了些,声音局促:“对不起,我……”他的龌龊心思自己再清楚不过,张张嘴辩解不出什么,只好说到一半敛口不语。

风三行下床,融了点雪水递给他,既没有追究那一声“琮琮”,也没有询问梦里究竟是什么,只是十分自然地接了他的话:“没事,是做噩梦了吧?还被吓哭,多大的人了,也不怕别人看见笑你。”

他将话头拿捏地刚刚好,避免了原无尤尴尬,还自始至终以一个“师父长辈”的口吻,将两人身份泾渭分明地划开了。

原无尤心中一把邪火就这样莫名被浇熄了,他口干舌燥,心不在焉地接过雪水,一饮而尽,冰凉的触感顺着食道一路向下,想起自己方才将风三行抱在怀里,悔得差点想继续装睡。他看了看这个小屋子,并不是田鑫大夫的医馆,窗外片片雪松,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了梦里。若那不是梦……

原无尤感觉到一股邪火又在冒头,赶紧将它掐灭,看向风三行,眼底有些抱歉:“让师父见笑了,方才梦到一个巨兽在追我,一下子走投无路,心中着急,竟然如此丢人……咳,我们现在在哪里?”

风三行心里别扭地想:“梦到巨兽喊我的名字做什么?好像我是那个巨兽一样……”然而他面上不动声色,将小屋的窗户推开了,冷风争先恐后往室内钻,火苗左右摇摆,成了虚影,差点就被吹得一命呜呼。

凉意直钻骨头,风三行赶紧关上窗,道:“在九皋山顶上,传说中你身体里那只灵鹤的所在之地。说起来之前在蠡西城,你不过是用了一下它的灵力,就被各个门派盯了整整一年,这回灵鹤重回九皋,你想山下该闹腾成什么样了?”

原无尤无奈:“他们不过想要灵鹤的力量罢了,若有人来找麻烦,我把他们打发就是了。”

风三行一掀眼皮,觉得他这话说得很是狂妄:“若打不过呢?”

“打不过,”原无尤嘴角噙了一丝笑意,“打不过就带着师父跑,像今天这样,到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谁都找不到。”

风三行还是爱听这种话的,心里一阵舒坦,可舒坦完也得面对现实,他坐在床沿,冷不丁问道:“邬江水底那一把剑,是谁的?”

原无尤眼里的温情还未褪去,面上已然僵硬了一下,他原本想将这件事揭过去,毕竟这只是他的家事,同风三行无关。他对父亲的难过也好,不甘也好,埋怨也好,原无尤自己收着就行,没必要牵连他人。他胡扯道:“我看它铸造得比较别致,就有点不忍心毁坏。”

风三行翻了个白眼,满脸都写着“你把我当白痴”,风家是用剑世家,藏宝阁中什么奇形异状的剑没有?原无尤若只中意江底的那一把,风三行都替悬释剑感到不值。

原无尤在被褥中捏了捏拳,忽而又松开,道:“那把剑是我爹的,我还在上学堂的时候见过一次,不会认错。剑客怎能让剑离身,他将武器作为阵眼,必定是抱着必死的心了,所以那把剑,可能是我爹最后的遗物了。”

风三行想起来,两年前原无尤曾经给他寄信说过,他母亲金夫人病重不治,他回东来镇送了她最后一程。薄薄的母子缘分在那一刻断裂,自棺材入土时起,原无尤便是天地间没有顾虑的一颗尘埃,天高海阔,他能选择任何一处栖身。

可同时,原无尤也没有退路了,他必须一直向前。他在十四堂跟着方与化各地杀妖,托体内灵鹤的福,他修为精进极快,或许再过十年,他也是一个修道界中的“大能”了。

可他做这些是为了什么?原无尤不知道,他一开始只是为了养家糊口,后来一直跌跌撞撞在追随风三行的脚步,可走着走着怎么就找不到目标了?

直到他看到了那把剑,漆黑的剑体稳稳扎在乱流中。他不知道原承阳单枪匹马之时都在想些什么,以一己肉身挡在整座城前,真是自傲得过了头——原无尤嘴里似乎尝到了一丝江水的苦涩,漆黑的剑体无形中给他指了个路,终于让他重新踩下一个脚印。

风三行没有说话,安慰之语太过于轻飘飘,他斜过身子搂了搂原无尤的肩膀,年轻男子的身体异常火热,好像能融化这一整片冰雪。

“我娘恐怕一直还惦记着我爹,”原无尤顺势往风三行身上靠了靠,“她阖眼前手里就一直攥着我爹的衣裳,力气很大,怎么都不松手。她该是恨过的。”

“恨才好,恨会让人继续活下去。”风三行道。

原无尤勉强笑了笑,道:“他们都已经算得上是‘故人’了,多提无益。皋阳城现在如何了?我昏过去之前感觉到灵鹤在努力压制河床的震动,也不知有没有成功。”

风三行放松了身体,两人几乎是靠在了一起,原无尤当然不会介意,风三行也好像很累,只觉得这样舒服,便继续靠着,道:“嗯,及时止损了。”他顿了下,将李晓东的话简单复述了一边,奇道,“也不知道陆深为什么会和李晓东他们同流合污,他明明是最看不上眼高手低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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