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反派 vs 凛凛（1/2）

我叫豆腐花，习惯称自己叫花花。我是个人群中长相最为普通的人。

我没有地图漂亮的、冷棕色的柔顺头发，也没有凛凛那双墨色的雾眼。

我的头发很乱，发色也只是偏暗淡的灰红；眼睛是内双眼皮，以至于偶尔化妆时处理眼线会非常尴尬。

我的衣着也最为普通。

噤言的服饰穿着紧跟潮流；喵嘤的衣服总是繁复而华丽；反派的衣服简单而利落。

而我只是穿着宽松的运动衫和运动外套而已，丢在人群中便再也不见。

我全身上下唯一的特殊之处在于我头上的那些玻璃珠。它有两大串，分别松松地绑在我的两根马尾辫上，当我有任何动作时，它会劈里啪啦作响，提醒我它在我生活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那是我第一次遇见那人时，他送给我的。

他的面部表情似乎总是冷漠的，但是我知道他的内心并不如同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

——豆腐花的自述

凛凛寻思着三棱子的意思，缓缓将手放在胸前十指相抵，尝试着寻找控制周围元素的感觉。

凛凛原本是“通过手部和他人的皮肤接触沟通自己与自然中的五行元素从而达成范围内控制”的能力。本来凛凛的自主作战能力便比较弱，还较不擅于迅速拉近距离和近战，因此在开学考试中获得了较低的分数，最终排名年级第九十九。

之前的凛凛并没有尝试过一手触碰另一手皮肤来控制这一操作，一是因为初步感受过双手触碰的状态，并没有感觉到有一丝使元素控制更为轻松的倾向；二是感觉该能力的不便操作性和行动限制性将会使其不太容易付诸于实战，不如训练近战肉搏收益更佳。

但是如果老师这么说的话，还是自己尝试一番吧。

凛凛如此想着，十指相抵，努力探寻着以手为媒介的“元素”和“肉身”之间信息相通的渠道。

“大道之源，以气为本。从风则散，遇水则止。气生五行，五行相生相克相辅相成。人在其中阻，无伤大雅也。”凛凛边如此念着，双手转移位置，围成碗状放于身前。

一小泓清水悬浮于手心上空。

是乖巧而无害的样子。

“成功了，谢谢老师。”凛凛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惊喜，只是睁大的眼睛和缩小的瞳孔暴露了他。

“不错。”三棱子赞许地点点头，“回去多练习一下，重点发现自己的单人控制范围和时间长短，明天交一篇短报告来。”

凛凛难以置信地看了三棱子一眼，“这么严谨？”

“别惊讶地看着我。”三棱子摆摆手，“高中和初中的学习方式区别很大，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要进步啊，我看好你。”

“好，会的。”凛凛垂眸。

“那么。”三棱子拍拍手吸引全班同学的注意，“反派和凛凛就位，能力对战直接开始。”

“啊，开始了呀？”反派本来就在水泥场内和喵嘤聊天，转头俯身托起喵嘤的手吻吻，“那喵嘤小姐，请退出场外吧，待会儿伤到你就不好了。”

喵嘤红着脸睁大眼睛，顿了顿，恍惚着去到场外。

另一边，凛凛则显得更沉稳从容一些。她还是带着兜帽和口罩，发丝随着她的脚步微微浮动。人们看不清她的表情，这让她显得更加神秘，而如果仔细观察她面部仅露出的一双墨色眼睛，会发现她的眼球上覆盖着一层薄泪，使她的任何眼神和动作都染上一层天真无辜的色彩，却也极难被看透。

”凛凛同学。”反派一手叉腰，重心放在一条腿上，威风凛凛地站着，“那就请多指教了。”

说罢，一阵利风凭空而起，以反派的身体为原点四散开来。那风如同利刃和箭矢，将多数没有防备的场外同学的衣服都掀起了少许，面部被风刮得生疼。

凛凛早有防备，她双手合十，侧身抵过第一波风刃，流畅地接起了疾跑。她并没有顶着逆风向反派的方向飞奔，而是绕着场地边缘奔跑，并在奔跑途中斜切入更深的风刃范围。反派并未持续风刃攻击的状态，他猛地一收范围攻击。

本来为了抵抗强大到可怕的巨风压力，凛凛已经比较吃力地向反派方向倾斜身体以防跌倒。现在反派猛地一收风压，她便因重心不稳朝地面上倒去。但是凛凛的格斗训练并不是白做的，她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便反应过来，借着惯性在地面上打了个滚准备重新站起来，谁知还未立稳——

反派奋力向凛凛的方向一挥，一股风浪骤起直袭凛凛。凛凛还未立稳就被这股风狼吹得一个踉跄，将双手撑在后方的地面上才得以立稳；怎知随后风力更盛，强风从远处袭来，裹挟着些许碎石沙土，带着压迫感直击面门。

一面混乱中，凛凛勉强双手合十给自己用木头造了缓冲带，谁知木制的缓冲带脆弱至极，没坚持几秒便分崩离析。破碎的木块在凛凛面颊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可恶。”凛凛的衣服被划破了不少，一直被带着的兜帽不堪风力一把被吹掉，黑缎带般的乌黑发丝如同瀑布般倾泻而出。

大风给眼球带来极强的刺激，凛凛的眼前一片氤氲，几乎看不见前方被分劈在狂风中的景色，更看不清那名站在风中稳稳站立着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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