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1/2）

许是贴身照料的缘故，虽然程默还是很少和十四阿哥说话，但十四阿哥仿佛有了读心术一般，只要她扫一眼，十四阿哥便知道她想做什么，这份默契连翠屏都自愧不如。转眼到了年底，今天又是除夕。因军中禁酒，十四阿哥只命人多烧了些肉，和众将领谈笑了几句，发下来京中送来的赏赐，便早早散了宴席。回到卧房，程默汤还没喝完，见十四阿哥回来这么早，看向他的目光便有些疑问。十四阿哥先烤烤火，去掉身上的寒气，方才脱靴上炕：“今儿是大年夜，我还是陪着你吃吧。翠屏，再给我盛碗羊肉汤来。”翠屏应了一声，刚要退下，却见十四阿哥一皱眉：“你怎么尽吃些甜的，还是要吃些肉才能有力气。翠屏，给你主子也盛碗羊肉汤来。”羊汤腥膻，程默只喝了几勺就放下了，十四阿哥见状，便道：“要不要我喂你？”说完作势便要吻上来。程默吓一跳，忙将碗里的汤喝完了，十四阿哥这才满意地一笑，三两口便将自己的汤喝净了。两人洗漱后，翠屏便退下了，躺在床上的程默却怎么也睡不着，听着窗外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她很想找人说说话。

“你和福晋大婚那天，也是放这么多鞭炮么？”黑暗中，她忽然问十四阿哥。十四阿哥先是警觉地看了看她的脸色，见她很平和的样子，想了想，便答道：“皇子大婚，自然比这个更热闹些。”

“你当时是不是很开心？”

程默难得主动和他说话，十四阿哥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个，仍然回答道：“是很开心，大婚后我就能自己开府了。”

“那福晋呢？她是不是也很开心呢？”

十四阿哥嗤笑一声：“能嫁给皇子，她当然开心了。”

“她那天穿的什么衣服？是不是很美？”

这是和程默相处以来，十四阿哥第一次被问住，他想了半天：“无外乎是些绫罗绸缎，谁还记得这个。”

“那她跟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她说话了吗？好像说了吧，当时喝了好多酒，不记得了。”

程默心中很难过，为什么有些人唾手可得却不珍惜，有些人费尽一生却求而不得。直到现在，哥哥结婚那天吉兰幸福的样子她都历历在目。她的发式，她的妆容，她衣服上的每一个纹饰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她好希望自己能有一场盛大的婚礼，每个人都来祝福她，她和萧逸幸福地过完一生。想到这里，她闭上了眼睛。十四阿哥见她不再问了，也放下心来，吻着她的鬓边耳语道：“我不会委屈你的，便是福晋，也休想难为你。”程默迷迷糊糊嗯了一声，便睡着了。

自除夕夜谈后，十四阿哥和程默的关系逐渐缓和，眼见天气暖和起来，十四阿哥便放程默出来逛逛。这天正逢集市，街上接踵摩肩，颇是热闹。程默在一个摊位上停了下来，拿起一个转经筒随手一转，颇觉有趣。忽听耳边有人问：“老板，我娘的病拖了好久了，你说去塔尔寺进香她真的能好吗？”

“当然了。不瞒您说，前段日子大将军王身边有个要紧的人生病了，塔尔寺的高僧们绝食三天为他祈福，生生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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