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2）

大夏。晋历十五年冬，镇国公陈义薄拥兵叛变，帝姚泓困于太和殿。

皇宫血腥混乱，宫娥四散，守卫溃逃，陈氏父子剑指天子。大殿中央，姚泓玄服而立，苍白的脸上虽有悔恨，却并无惧怕。

陈义薄冷笑，“皇上将臣当做棋子，制衡并除掉首辅宋大人时，一定没想到会有今天。”

胜负已定，为时已晚。姚泓如一尊雕像般站着。

“杀了昏君。”陈义薄命令长子陈凌，“杀了他这天下就是我们父子的。”

利剑横在颈间，冰凉的触觉反倒使姚泓平静，他终于开口，“朕想死的有尊严些，三尺白绫，或者，一杯鸩毒。”

命悬一线，竟无惧色。陈义薄亦有些许钦佩，“皇上给臣的最后一道旨意，臣不敢不遵。不仅如此，臣还会把贵妃一道赐死，好让皇上黄泉路上仍有美色相伴。”

贵妃萧蓉闻言花容失色，跪倒在陈义薄脚下，“大人饶命！饶了臣妾吧，日后大人登基，臣妾愿为大人做牛做马报答大人恩德！哦不——不是大人，是皇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这一声皇上叫得恰到好处，陈义薄弯腰捏住萧蓉下巴，“这么美的脸蛋儿，死了确实可惜，既然你愿意服侍老夫，那你这条命，就暂且留下吧。”

萧蓉忍住恐惧，极尽妩媚的笑，“谢皇上，臣妾一定尽心服侍皇上。”

姚泓冷眼相看，只恨自己瞎了眼，宠了这女人这么些年，换来的是为苟且偷生与仇敌奴颜媚骨。

罢了，他已是将死之人，虽她去吧。姚泓不再看她，宫人很快端来毒酒，姚泓欲伸手去拿杯盏，外头传来陌生而熟悉的声音，“大人，请容本宫为皇上送行。”

是她？姚泓喉咙一紧。

“放她进来。”陈义薄一挥手，阮泞披散着头发冲进来，衣衫脏乱，脸肿着，脖子上还有明显的抓痕，不用猜都知道她经历过什么，姚泓两手攥成拳头，只恨自己穷途末路，否则定要将叛军碎尸万段。

阮泞却是目光坚定朝他走来，“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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