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约(1/2)
舒灼华的脸还没好。
阿绿派了个十岁的小丫头榆钱儿死死盯着她,就怕她狠劲上来,把另一边脸也毁了,或者自尽随她娘走了。
幸好舒灼华表现得还算乖觉,尤其是铁七来回报找到舒德音后,她就显得很平静。
阿绿不知怎的,对舒灼华的平静有些畏惧。
她花了一天时间,才勉强想明白舒灼华“妹妹失踪案”时的推理思路。
但不管怎么刻意观察,她都不能像舒灼华那样,精准地辨认出人的身份。
她能看出富贵贫贱;能看出是暴富的新贵还是世代膏粱的子弟;能看出华服后是铜臭还是书香,但也就是这样罢了。
阿绿敲了敲门,榆钱儿一蹦三跳地来应门:“阿绿姐,快来看灼华姐姐绣的经文。”
阿绿一看,她给了舒灼华一匹好布料,原是让舒灼华自己做了贴身小衣穿的,不知怎么裁的,剩下了好几块巴掌大小的布头,舒灼华就在上面绣了蚂蚁大小的经文,绣工和书法,都是绝佳的。
阿绿感叹了一番舒灼华的才华,慢慢切入了正题:“……到了这里,大伙儿都给自个儿取个新名字,就算重活一遭了。名字要是叫响了,以后……你看,你取一个,我让人给你制名帖去。”
舒灼华手上的针顿了顿,又刺入了布料中:“我就叫舒灼华,无需另取。”
“这……换个花名,也没人知道你是谁不是。”
“谁不知道我是谁呢?就算不知,阿绿姐也会让他知道不是吗?”
阿绿哑然,舒灼华这身份,能吸引多少因权利而狂热或扭曲的人,她闭着眼睛都能猜到的。
舒灼华笑笑:“实不必自欺欺人的,即便……我的家人也不会怪我辱没这个名字,辱没家门。”
阿绿就没再劝,看了看她的脸,道:“我再给你送几尺料子,你看着做个面巾吧。”
舒灼华应了,起身送阿绿出门。
还没走到门口,毛毛又咋咋呼呼闯进来:“阿绿姐,有客人点了舒小-姐作陪。”
舒灼华脸煞地一白,阿绿心一跳:“小蹄子,这大中午的,哪个没成色的客人来访姑娘?你看看咱们灼华姑娘的脸,能让客人就这么见吗!”
毛毛掏出一块玉佩,舒灼华的脸腾地涨红了。
“那个客人拿了这个,说……”
舒灼华从毛毛手里一把抓走玉佩,全身都微微抖起来:“他在哪里?”
毛毛懵懵懂懂朝楼下一指,舒灼华就死死捏着玉佩,冲下楼去。
阿绿再次产生不详的预感,赶紧跟着跑下去,毛毛紧随其后,榆钱儿反应半天,也蹬蹬蹬往下跑。
只见楼下,一个白衣公子站在大堂里,眼睛一眨不眨望着楼梯的方向,看到舒灼华,他仿佛想走上前,又硬生生把自己困在原地。
舒灼华像一团火,从楼上席卷而来,转眼间扑到公子面前,就是一个清脆的耳光:“无信小人!”
大堂一片死寂,公子赤红着半边脸,也赤红着一双眼,他抬起手,似要抚触舒灼华的脸颊,“啪”的一声,舒灼华又是狠狠的一巴掌:“滚!”
阿绿觉得那耳光还不如打在自己脸上呢!这公子一看也不是寻常人,怕不能善了啊!
阿绿用杀人的眼光瞪走几个看热闹的姑娘,又脚不点地去拉舒灼华,这大小-姐打完人扭头就要往楼上走呢!
“我的姑奶奶,这是闹哪出呢!来的都是客,甭管他是生面孔还是旧相识,咱都得好生应承着不是。”
舒灼华的脚步僵住了,她回身,看看阿绿,看看周围一圈人灼灼的眼光,看看那个脸上流露出痛苦神情的公子。
舒灼华挤出一个笑,用力过度,伤口都绽开来:“成公子,你是来找灼华……消遣的吗?灼华还没有挂牌接客,你改日请早吧。”
成公子眼里都是痛色,看着这样的舒灼华,口张了几次,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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