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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洗个了澡，把手机充上了电裴旅才看见孙彬给他发的消息。

“把季瀚歌手机里的照片删了。”

“哟。”

裴旅撇了撇嘴，有些索然无味。

孙彬自己还没说呢，底早给季瀚歌扒光了，现在还管个孙彬干嘛。

于是他拿浴巾裹着头发，腾出手回消息。

“别找我，和我没关系。”

“你是不是忘了些什么？”孙彬回复。

“有病。”小学生吗。

裴旅把那个号码拉入了黑名单，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去吹头发。

吹风机嗡嗡响，裴旅边吹头发边发呆。

今天是几号？十一月二十五吗？他还能和魏归相处半年，半年。

他已经累够了，现在只想普普通通平平淡淡地度过这高中剩下的一年半，有关从前的事......他也许要试着像魏归说的那样，试着去放下它了。

希望如此吧。

头发吹干了，从浴室走出来能感觉到迎面而来的冷空气，南方的家庭一般没装暖气，去洗澡前裴旅热了个电热水袋，塞在被子里。

“叮——”又有短信进来。

裴旅划开手机锁屏，陌生号码。

“你还记得孙斐吗。”

“我季瀚歌。”

裴旅的心脏漏了一拍，掀开被子的手愣在半空，一只脚的膝盖已经跪在了床上，都能感觉到被子里电热水袋的热度了。

他还是选择了退出，重新坐到了沙发上。

“嗯。”

季瀚歌没有再回复了，也是，他们两有啥可聊的。

裴旅回到床边，爬上床准备把自己裹进温暖的被窝。

深色的被单上星星点点，忽然落下了颜色更深的印记。

裴旅感觉鼻间一片湿润，伸手一抹——

啊，是血。

半夜出门实在是太痛苦了。

鼻血流了半天止不住，染红了裴旅白色的睡衣，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被迫再次脱离被窝，下床穿衣服打算去家附近的诊所看看。

换了件黑色的衣服外面套件外套，裴旅拿着钥匙和手机出门迎接寒风。

结果忘记带纸了。

塞在鼻子里的那团纸好像有点支撑不住，裴旅半仰着头用手掩住口鼻，防止更多的血流下来，幸好这个点路上人不多，这副样子不会被人看见。

半个月前的腿伤在这个湿冷的夜里同鼻血一并发作了，可能是最近没怎么注意处理，医生说的腿伤复查时间也错过了没去，现在走起来疼的厉害。

“我真他妈......啧......倒霉死了......”

走到一半实在是不行了，他撑着墙休息了个把分钟，掏出手机给魏归发消息。

“爷太惨了。”

惨兮兮地发完后又瘸着腿继续往前走。

还没走个一两步呢，臂弯处就被人拉了拉，劲还蛮大，裴旅一个踉跄，这位单脚跳选手差点当场就义。

“拉你妈呢......”他皱着个眉贼鸡儿不爽地回头。

“你怎么了？”

是季瀚歌。

季瀚歌看向他用手掩住的口鼻，手伸过去想把他的手挪开。

“鼻血。”裴旅侧过了头，躲开他的手，“你大晚上拉人干什么呢？”

“你自己看。”

季瀚歌指了指后边裴旅刚撑过的墙，裴旅伸头一看，刚才没注意哪只手扶的墙，白墙上印了个血手印，乍一看跟凶杀现场似的，怪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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