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1/2）

人来人往的大街, 角落里蹲了两个人。

云裳拿着一个前粗后细疑似药杵的东西问卖药郎, “这是什么？”

卖药郎眨了眨眼睛无辜地看着云裳，直觉告诉他说了真话可能会挨打。

卖药郎随手塞了本小册子给云裳, 以此替换掉她手中的烫手山芋。

册子他还没看，一路走来非常受女顾客欢迎。卖药郎先入为主地认为云裳也会喜欢, 但不知为何他的不安感越发重了。

果不其然，云裳瞥了一眼册子就羞红着脸将东西扔到了他脸上。

卖药郎弯腰把从脸上滑落的书册捡起来, 直起身正要说话，猝不及防嘴里被塞了一袋药包。

云裳叉着腰站在他面前，神色好奇中又夹杂着不怀好意, “这又是什么？味道如何？”

卖药郎真实地感觉到身体窜起一股热流，精神也莫名亢奋了几分, 不过这些对于他还能忍耐。

脸上妖艳的彩绘遮挡了他真实的神色，卖药郎点点头，面上与之前无异，“味道不错, 药效也极佳，顾客会喜欢。”

与云裳交流这几天, 卖药郎说话流利了不少，并有像话唠发展的趋势。犹如刚学会说话没多久的孩童, 若不是说话还不甚通顺, 云裳耳边整日都会出现卖药郎喋喋不休的说话声。

又一次逃脱云见城的轮回失败, 云裳这次没有和卖药郎出城。他们就站在初次见面的角落里, 等着再一次重复之前的人生。

闲来无事, 云裳好奇卖药郎的药箱里装了什么，于是就翻来看看。

卖药郎脾气甚好，应该说还没有形成脾气，就随她了。

药箱里除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物品和让人看着脸色通红的册子外，就有一些让人不明药效的药包。

眼看卖药郎吃了没事，云裳凑近鼻子闻了闻，顿时感觉一阵气血上涌，脸颊也多了两团红晕。

她随手将药扔进药箱，打开药箱还没有看过的一层，“你这补气血的药也太厉害了，小心让人吃了上头。”

卖药郎腼腆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直觉告诉他说了肯定会挨打。

云裳打开抽屉，药箱里只有一个贴着封条的红木盒子，卖药郎来不及阻止，她已经揭开封印，拿起了退魔剑。

“不……”

喉咙里仅短暂地发出一个音节，卖药郎看着安静地待在云裳手里的退魔剑，选择了闭上嘴巴。

事情好像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云裳好奇地打量着手里华丽的红色宝剑，心里同时浮现起了对方很乖的念头，与此接踵而来的是满腔的喜悦。

云裳手握剑柄，喃喃自语，“真是奇怪了，我竟然感觉到这把剑很开心被我触碰。”

卖药郎尖尖的耳朵一动，涂着淡紫色胭脂的嘴唇微不可见的一勾。

他缓慢道：“欢喜吗。”

云裳握着样式奇怪的剑柄，缓缓打开了尘封已久的宝剑。

闪动着银色光芒的剑刃接触到空气中的一瞬，云裳好像听到了九天之上的袅袅佛音。

云裳情不自禁抬头望去，一道霞光穿透层层阴云直射而来，好似终于找到了主人般轻柔地落在她身上。

卖药郎眼睛睁大看着这一幕。

须臾他恢复了平静，好似早有预料。

云裳低头看着被自己完好无损拔出的剑刃，若有所思。

霞光落在她身上的一瞬间，她的大脑前所未有的清明，目光隐隐约约好似穿透了过去和未来，转瞬停留在现在，耳边传来男子一字一句的呼喊。

她好像明白了自己是谁，要往何处去，停留在此地的原因是何，又好似没有明白。

云裳灵机一动，看向卖药郎，“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卖药郎眨了眨眼，“哦~”

*

“公主大人，起床了。”

萤一如往日端着水来到公主殿下的闺房，穿过绣着花鸟的屏风，却发现一向需要她喊才会醒的公主大人已经收拾好自己，跪坐在窗边。

手里拿了一本书正在读的云裳，听到声音望向了萤。

清晨，穿透薄薄的云层透下来的光打在她脸上，衬得她如梦似仙。

目视着那张不应该生在凡俗中的脸，萤感觉到心头一悸。

“公主大人…”她轻声喊，双手几乎要端不平木盆。

“嘘”

葱白的手指放在嫣红的唇瓣上，示意她噤声。

萤放下木盆，在公主大人的示意中悄悄地挪了过去。

几乎没有发出声音来到云裳的身边，云裳歪了一下头，在萤近距离直面带有杀伤力的美貌愈发没有抵抗力时握住了她的手。

细软的手抓住她的手，低声像是在细细的恳求，“萤，我们私奔吧。”

萤鼻子一热，流下了两管鲜红色的鼻血。

她晕乎乎地问：“什、什么？”

“我不想听从父亲大人的命令嫁给不认识的人，萤，我们私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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