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恒一笑，马甲要掉（1/2）

“你仿佛今次格外易怒多言。”

凌恒下山后便目标明确的径直向谷风镇走，奈何从谷风河源头开始，直到他进了镇子，身后抱着四个加起来五百斤沉的纸娃娃的“严佩”还在叽叽喳喳骂骂咧咧不休，仿佛凌恒扒了他家祖坟还顺手杀了他一家老小似的义愤填膺怒发冲冠，连带纸娃娃都被他过于用力的手臂挤得变了形状，眼睛突出来老大，看起来活似四个鼓眼泡的金鱼，莫名添了几分滑稽。

凌恒一开始对此充耳不闻视若无睹，奈何燕绶喋喋不休的作妖功夫同样不是吃素的，遂在后者略微顿了一下喘口气，完事儿还准备继续的档口插话道：“何故如此。”

“何故如此？？？”

燕绶气的就差原地爆炸，拼了老命才没有因着那一张符篆跟凌恒打起来，谁知对方压根不把这当回事——

尽管他心中清楚，自己之所以反应如此之大，不为别的，就为凌恒的所作所为让他回想起了遥远的，他以为自己早已忘记的，或者说他刻意去忘却无论如何忘不了放不下的过去，尤其是其中那与徵音仙尊并不怎么美好的初见，还有……还有百里承宇。

太一宗内第一个对他释放善意的人。

他的第一个朋友。

百里既明的父亲。

同时也是他亲手杀过，掏出活生生跳动的心脏的无数人……之一。

太一宗外门空草地上的一日有多九曲十八弯峰回路转，他杀掉百里承宇夫妇叛出师门后，所遭受的围追堵截就有多浩浩荡荡杀招频出。

只不过即使太一宗长空令下，也仍旧让他给脱逃了，使他得以养生休息，又做下许多事。

其实有时候燕绶甚至会思考一种可能。

是否他不拜入太一宗，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他还是低微到尘里没人会正眼瞧的小乞丐，百里承宇还是百里氏族高高在上金樽玉桂的小少爷，徵音仙尊也依旧一人独居思齐峰，长年与皑皑白雪碧空万里相伴。

说起来……燕绶在他人眼里，也是死了十八年的人了。

迎着凌恒古井无波的目光，燕绶却又莫名其妙的平静了下来。

他甚至立刻就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我不喜欢动不了的感觉，像是死了一样……算了凌仙长您当我突然发疯好了。”

他嘻嘻哈哈的企图通过插科打诨蒙混过关：“不过凌仙长您刚刚那一招是什么呀？我要是有那个东西也可以这样控制别人吗？”

“……”

幸运的是，凌恒从来不是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

他见燕绶不说，即使再多疑惑也不会问，继续信步而行。

小镇不算特别繁华的街道上，白衣修士面容沉静，一袭欺霜赛雪的白衣被刻意运转的灵力鼓起，随着脚步前进而猎猎作响。

燕绶早早便注意到自己亦在进入镇子的刹那被凌恒的灵力所笼罩，又见镇子中的凡人对他怀中诡异恐怖的纸娃娃视若无睹，并未引起骚乱，甚至他们的身体会在两人路过时自然而然的避开，遂明白是凌恒使了法术，隐去了两人身形。

“你所见的，乃是最低级的符篆，由朱砂在黄纸上书写符文而成，书写时需灌注灵力于笔画之中，符成后灵力随之储存其内。”

凌恒声音平缓的解释着，似乎怕燕绶不懂，又或者他好为人师，还着重加了不少细节：“是而只要得到完成的符篆，知晓使用其中的法门，便人人都可用得。不过此种符篆多为初学者所制，因为其最为简单，且受材料限制，内里能储存的灵力也不多，加之黄纸易损，一般只能使用一次。”

“哦。”

燕绶听着这些自己几十年前在外门背的滚瓜烂熟的东西，也没忘了装无知恶心凌恒：“所以凌仙长您是初学者咯？”

能吊打全盛时期的魔头燕绶的人，现在却在使用最低级的符篆——而凌恒绝对不可能刚刚开始修习这门仙术——那是不是凌恒的修为出了什么令人喜闻乐见的岔子？

凌恒闻言：“……”

他最终道：“非也。”

燕绶做不懂就问的乖宝宝，虽然他一脸的乖巧配上怀里四个鼓眼泡的纸娃娃，看起来实在诡异了点：“那为什么您要用最低级的，初学者制作的符篆？”

他故意把重音落在“低级”和“初学者”五个字上，非常之阴阳怪气欲与还休，生怕凌恒不明白自己隐藏的意思。

凌恒：“……”

凌恒藏在广袖下的五指微微蜷起，有意无意的蹭过袖口暗藏的乾坤袋。

暗袋所在位置十分隐秘，既不会让人从广袖外观上看出不对，又可让他随意取出其中物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