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1/2）
“你……你和‘空’是什么关系？”
这次轮着苏琰吃惊了，他攥紧了拳头，喉结上下滑动两下：“您知道‘空’？”
贝贝也觉得不可思议，他在苏琰身边坐下，打算听听这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你是‘空’之人？”
苏琰很快恢复了冷静：“我不是，我的恋人是，我的刀很久没有用了，可能是以前沾染了他的气味。”
贝贝看了一眼苏琰。
长老失望地叹了口气，跟着就透过窗户望向了远方，颇有点感时伤怀的意味。
苏琰见老人家果然开始装逼如风，便急忙追问：“长老您知道‘空’？可以跟我讲讲吗？”
长老看了他一眼，说：“你去问你的恋人不就好了？”
苏琰看着长老随口戳他的伤口，他就特别想不尊老爱幼一次，但是还是忍住了：“他被‘空’带走了，我想找到他，求您跟我说说‘空’的事吧。”
长者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见年轻人表情认真而焦急，这才缓缓道来，说出了让苏琰和贝贝都震惊不已的事实。
“‘空’是我误打误撞进入的一个空白的空间，然后由我亲手创造的而成的世界。那个时候那里面只有一扇巨大的门和一汪泉水。那扇门我用尽气力也打不开，门那边是什么我也感受不到，但是始终有一种不可冒犯的威严与震慑。那水明明是没有源头的死水，却宛若活水般清澈洁净，灵气十足，我便用它作为辅助打造了几件器物。”
苏琰说：“戒指，匕首，太刀，书，笔？”
长老点了点头：“就是这四件。”
“四件？”苏琰微微蹙着眉。
“书和笔是一套的，其实书和笔当时并没有成型，我想着‘怎样去改造这个世界’，结果就制造出了书和笔，我便用它写下了宫殿、人、植物、动物等等，包括‘空’里头错乱的时间与空间，‘空’中的人手腕上都会有我所绘制在戒指上的花纹，都是我赋予它的特点。”
“最重要的是，最后我在书上写下了五条法则，”长老表情越发沉重，“第一，‘空’中人会遗忘最重要的人，也会被其他五界的人所遗忘，你不要用那样莫名其妙的目光看着我……我也忘记了最重要的人，也被所有人所忘记，所以我想我当初会这么写可能是受到什么刺激了……第二，‘空’之人必须世世代代守护者那扇门。第三，这个世界可以有自己的‘意识’，可以建立在法则的基础上自行发展。第四，只有‘空’之人才能够打开‘空’。第五……打开门就能够找到“真实”，只有“真实”才能够再一次改写世界与法则。 ”
思力长老笑得有些苦涩：“最后一点是我自作聪明，我写下这一点是为了让世界为我创造门后面的东西，我想知道门后面是什么，又害怕世界不让我知道，所以太过简单粗暴地让‘真实’有了作用……结果就是我依旧推不开那一扇门，而我放下笔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不再是那个可以改写世界与法则的人了。”
苏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您为什么要赋予世界那么多的权利？”白坑我一个家属！
长老：“任何一个世界都不是我们的意识能够太多干涉的，不是吗？”
难得的，苏琰竟也找不到话来反驳。
长老见他沉默，这才继续说：“我在里面呆了太久太久，因为我自己定下的法则吃了不少的苦，于是我就想方设法地逃离，而‘空’似乎能够读我的心事，千方百计地阻挠我，直到那次魔界的动乱 ，六界乱成了一锅粥，‘空’居然也受到了波折，我乘乱跳进了裂缝，却掉进了一个黑色的洞穴中 ，怎么也出不去，当时我以为是‘空’困住了我，我以为我一定是要死在里面了，于是在石壁上写下了唯一最后一条法则，希望有朝一日有人能改变‘空’，与之抗衡。可万万没想到，我在里面呆了不久，有几只魔出现了，我这才意识到我已经脱离了‘空’，这让我燃起了生的希望，不多久就在魔的帮助下离开了那里。离开之后，我便来到了兽界，好心的王和二殿下收留了我，但是这些年我也偶尔会找些‘空’的线索，但始终一无所获，手腕上的花纹也渐渐消失了，我背叛了‘空’，远离了‘空’，再一次成了一只普通的魔。”
苏琰细细地将长老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问：“您既然背叛了它，为什么还要找它的线索呢？”
长老含着泪：“是我种下的种子，我希望能够让‘空’之人知道第五条原则，不再受尽煎熬。”
苏琰心中仍觉得疑点重重，但只是多问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最后长老实在说得疲乏了，贝贝再一次交待了重铸武器的事情后，两人便各怀心事地离开了。
一路无话，直到回到贝贝的住处，苏琰才说：“你觉得他的话，能信几分？”
贝贝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至少法则那里不会是假的，因为事实已经摆在我们面前了。”
苏琰点点头：“还是可以试着去尝试的，所以如果能够找到‘真实’，就可能可以把靳席带回来。”他说到这里，眼睛里又有了些亮色，但很快又灰暗了下去，闷闷不乐地爬上了吊床。
“怎么了？”
“但是前提是，我找得到‘空’。”
贝贝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地说：“会找到的，一定会的。”
苏琰看着贝贝，感激道：“贝贝，谢谢你。”
贝贝在自己的石床了躺了下来：“睡一觉心情就会好一些。”
“贝贝我们才刚起床不久，只是听长老讲了个故事而已。”
“花豹白天睡觉很正常。”
苏琰方才还阴郁的心情忽然因为贝贝的话语好了不少：“贝贝你心情不好啊。”
贝贝翻了个身，跟睡在高处的苏琰对视：“你不开心，我就不开心。”
苏琰怎么尝都觉得这话味道不大对，他正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化解这尴尬呢，就听见那力道十足的叩门声和一把甜腻温软的女声：“哥哥！哥哥！”
贝贝急匆匆下床开了门，金发少女冲了进来，伸手环住了贝贝的脖子，挂在他身上：“哥哥！”
贝贝虚握住妹妹的腰：“梅英，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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