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1/2）

苏琰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跟狼族厮杀到一半的时候，半空中忽然撕开了一条裂缝，在场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愣神看着那道裂缝越来越大。

接着苏琰看见了几乎要哭出来的靳席。

苏琰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那疼痛足以让他认知这根本不是梦境后，他再顾不得其他任何事情，一心扑向了靳席。

“苏琰。”

靳席一把抓住苏琰的手，将他举高了些，紧紧抱进怀里，那力度大到苏琰几乎觉得自己的腰都快被勒断了。

苏琰抱着他的脑袋，嗅着属于他的气息，好一会儿，他晃了晃碰不到地的脚尖，抬头不经意又看到了月璞打趣的目光后，他亲了亲靳席的耳廓：“靳席，放我下来先。”

靳席没有松开手，蹭着苏琰的脸颊，轻轻摇了摇头。

苏琰又抬眼看了月璞一眼，决定不管丢不丢人了，继续抱着。

豹族这边，贝贝在苏琰被拉过去的瞬间也下意识地往裂缝冲，却被裂缝里的气流掀飞了出去。而在山沟沟里的思力长老，虽然他没有在战场上，但是他也是在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空”的气息，他的手腕上隐隐出现了只属于“空”的花纹，他思考了一下，又感受不到苏琰的气息，他笑了笑：“原来这个就是真实啊。”

后来，确定楼梯下已经归于平静了，靳席直接抱着苏琰回房间了，而月璞看着白儒衣伸出双手的动作，与他僵持许久，终是白儒衣败下阵来，讪讪收回一只手，另一只手去扶他的手：“我扶你回去吧。”

月璞看着他略显失望的神情，戳了戳他的脸，有些犹豫地说：“我还能走……亲热不必给外人看……”

比起说些真心而腻歪的情话，月璞还是更擅长于轻松地调侃人，说出这些话他也是在是经过了思想斗争。

他看着见到靳席那一瞬间的苏琰，整个人仿佛重新活了过来一般，那样子明亮的眼与自然的笑容。那一刻，月璞忽然很害怕失去白儒衣，一开始他确实很烦白儒衣，也觉得他脑子有病人品有问题，但是处得愈久，特别是和一个死心塌地缠着自己时而别扭时而坦率的孩子心性的男人……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日久深情吧。

他也不想等到什么时候失去了，才学会珍惜。

月璞果然从白儒衣脸上看到了不可思议，继而是兴奋与开心。

他在心里笑道：果然是个很好懂的孩子。

白儒衣一手握着月璞的手，一手揽着他的腰，老老实实地把人扶回房间。

靳席慢慢地将苏琰放到了床上，动作轻得仿佛苏琰是一只易碎的瓷娃娃。

而他自己坐到了地上，并拢了苏琰的双腿，单手放在了苏琰的膝盖上，侧着脸枕了上去。

意外的，靳席很平静地说：“我记不起你，对不起。”

苏琰轻轻地捋着他柔软的头发，看着他好看的耳朵轮廓，低声说：“‘空’的法则你无法违背，这也没办法。”

靳席轻笑了几声，接着完全将面朝下，苏琰已然听见他的哽咽声。

来到“空”之后，他一次又一次地听着谢宣城说苏琰的故事，却一次又一次地忘记他是谁。

明明是那么刻骨铭心的一个名字。

“对不起，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也不会再忘记你了。”

苏琰也跟着心疼：“还好你找到我了。”

“我喜欢你。”

苏琰微笑着说：“我也是。”

靳席太疲惫了，哭着哭着就趴在苏琰的腿上睡着了，苏琰又摸了一会儿他的头发，才轻手轻脚地将人搬上了床，取了毛巾为他擦了擦脸和手，掖好被角，本来打算出去找月璞的，但目光粘在靳席身上始终没法移开，最后他推断月璞肯定在睡觉，于是自己去洗了个澡，然后不要脸的挤上了靳席的床。

躺上去之后，他将靳席的手握在手心，递到嘴边亲了亲，仔仔细细地端详着他的脸。

明明是不到一年的时间，却恍若隔世。

五官轮廓越发深邃挺拔了起来，少了几分稚气天真，多了之前不曾有过的成熟与稳重。

“好帅啊，越来越帅了……”

靳席在一片灰蒙蒙中睁开了眼，大概是开始了新的一天，今天这一天和以往过来的数日都有所不同，他看见了从根部过渡到尾部是黑色和褪色的金色两种截然不同颜色的毛茸茸的头发。

靳席愣了愣，他发现他还记得苏琰，记得昨天发生的一切的事情。

“这就是真实吗……”

靳席轻声呢喃着，苏琰因为职业要求所以向来睡眠都比较浅，他翻了个身，一头扎进靳席的怀里：“别吵，再睡会儿。”

靳席伸手抱住他，蹭了蹭他的头顶，笑着说：“你睡吧。”

“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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