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寻觅（1/2）

晨风扬起稀薄的窗纱，吹散室内污浊温暖的空气。

良久青山将轮椅摇到她床前，沉吟许久开口：“赤眉，有些话我不得不说。”

良久赤眉冷眼，平静地接话：“您说。”

“当年拼死也要护你周全，是为了不负老裴临终前的托付。在有生之年，我还有一个心愿，看到‘裴氏’物归原主。”

“可我已经不姓裴了。”赤眉冷静地回答。

“你在想什么，我不知道吗？”良久青山语速变急，情绪激动，“裴氏进驻日本，一个月闹到京都谁人不知？不要忘了当初为了生下良子，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

“爸！”良久赤眉眉头蹙起，“我是良久赤眉。”

良久青山额角的青筋暴起，努力遏制怒火。

“爸，我有我的打算。”良久赤眉沉声道。

她下床将他推出门外，叫来山织南田，两人一同将老爷子抬下楼。

“现在雾气大，您吃过早饭再走吧。我之前接的几个案子，这几天会陆续宣读判决书。待收尾工作结束，我再去看您。”

餐桌上，良久一家的表情，难看、生硬。

良久青山一直蹙着眉；良久赤眉面无表情；小良子双眼红肿。

葵北寺见状，选择低着头，默默吃着面前的一盘菜、一杯粥。

山织南田试图缓和僵局：“最近天气转凉，先生总是念叨眉小姐体质虚弱，担心您会惹上风寒。”

良久赤眉颔首：“请南田阿姨多费心，替我为父亲多加些衣。”

“明年春，小良子就到学龄了。”南田抬头看良久赤眉，没再说下去。

良久良子的声带问题，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这几年，良久赤眉在律界占得一席，良久家的日子好过了很多。除了日常开销，大笔钱投在良子身上，只为了她能开口说话。

可是，带着良子看遍了整个日本，没有一个医生能给出解决方案。

良久赤眉从没表现出气馁，但南田知道，赤眉作为一个母亲会多么在意和憎恨自己没能给小良子一个健全的身体。

“好，我知道了。”良久赤眉轻声回答。

良久青山一行三人离开时，良久赤眉蜷在自己办公桌前，推翻最初的假设，给出了一套全新方案。一句辞别的话都没讲。

葵北寺递来温热的茶水：“老先生的脸色很不好。”

良久赤眉闻言，毫无反应。

她把之前的初拟稿件简单整理了一下递给葵北寺：“毁掉。”

又推到他面前一张草稿纸，指尖轻扣桌面，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拟稿。”

稿纸上有龙飞凤舞的两行日文，若是旁人很难辨识，久待在良久赤眉身边的人才勉强可以认出：

土地为资产，卖掉子公司。

葵北寺拿起纸，看着简单的两行字，疑惑读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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