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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龙王像见了许久为碰面的小辈，看起来很高兴，过来就动作亲热拍着任宥的背：“阿和，一两年没见着你了。现在该是宋大了吧？”

任宥喝得多，最后一句话脑子转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轻笑一声摇头：“不不，我还是个闲人。”

老人脸上表情有些意外：“是么，那现在的宋大是谁？”

餐馆一楼人多，进进出出声音嘈杂，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餐馆外边走。宋三跟在后面，手上扶了走路摇晃的宋十七，他醉得几乎神志不清。

从热气蒸腾的室内走出来，迎面而来的风是冰凉的，夏天毕竟还没真正来到。任宥站在风里，酒精上头，有轻微的眩晕感，他听到身旁的老龙王嘀咕：“我以为除了你，小宵儿没有别的宋大人选了。”

任宥不知如何接话，试着岔开话题：“您今天怎么会来这里？一个人吗？”

“噢，说起这个，你应该也知道了，护尾协会的老会长过几天就要离开这儿。正好挑了今天，走之前老朋友聚一聚，也请了新会长一起来。我刚好有事，就先回去了。”老龙王回头指指二楼一个小包厢的窗户，感慨道：“这老穿山甲当初刚来的时候我嫌他啰嗦，现在要走倒是舍不得了。”

任宥望望那个窗口，灯光明亮，窗后晃动几个人影。

护尾协会这个名字听着怪异的组织，是由妖怪和捉妖人共同建立，协会任务是平衡妖怪和捉妖人两股势力，既防止妖怪被无辜滥杀，也防止捉妖人遭到报复。A城的分会存在时间已久，几乎和宋家的历史一样长。任宥和老会长见过几面，留了点印象，并不深刻，在脑中搜寻半天才隐约想起对方的脸。

任宥目送老龙王上了来接他走的车，红色的车尾灯在路灯下渐远，拐了个弯消失在街角，他问宋三：“你知不知道护尾换会长的事？”

“听说了，宋宵这几天正在为这事忙。”

三人都喝了酒无法开车，今晚只好在城区过。宋三找了代驾把他们载到附近酒店。开的是标准间，两张床，醉得睡过去的宋十七独占一张床，任宥和宋三挤在一起。

任宥这一夜都是醒着的，喝了酒整个人都是莫名兴奋的状态，躺在床上感觉黑暗中天花板是缓慢旋转着的，一下子很近一下子又很远，鼓膜里回响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十分有力。

同床的宋三背对他侧躺着，似乎早已熟睡，一动不动。任宥原本预期自己会被踹下床，然而这一整夜，宋三连翻身的动作都不曾有，睡得很安静。

一直捱到清晨时分，外边天色微亮，任宥才感觉眼睛酸涩眼皮发沉，困倦感阵阵侵袭过度兴奋的大脑，他打了个哈欠，闭上眼。

仿佛才刚闭上眼没多久，就听到房间某个角落传来手机震动时那低沉的嗡嗡声，不知是谁的。任宥困得睁不开眼，懒得动弹，由着手机响。没想到那震动声响了一阵，断几秒，又接着响，持久到令人恼火的程度。

突然宋三的声音响起来：“喂？”音量压得很低。

“他还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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