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勉为其难分你一半(1/2)
人偶是祁逾明的模样,栩栩如生,与真人无异,为了达到恫吓那些暗中窥伺的宵小之辈的效果,还给雕成了眉头紧皱、怒目瞪视、腮帮子紧绷的模样。
这副模样,尤其是在深夜,更如恶神附体,看一眼就令人心神震颤,不寒而栗。
所以,刚才莫皑即便是无聊至极,也不敢把视线落在人偶身上。
果然,这人看了一眼,浑身不自觉就颤栗了一下,手一抖,手电筒掉在地上。
他慌忙捡起。
这个人偶,第一眼的确能吓到人。
可时间长了,那人又见“祁逾明”长期不说话,想到之前他们的猜测,胆子不免大了许多。
他伸手去摸“祁逾明”的脸,却在这时,忽然感觉一股大力猛然自身侧袭来。
他心神慌乱,一时不察就被掀得栽倒在一旁的绿化带里,习惯性地飚了一句脏话。
莫皑又慌又怕,跟他说了句对不起,趁他一时还爬不起来,赶紧推着轮椅跑了。
很快,身后传来脚步声和痛骂声,手电筒的光芒因着主人的跑动也一晃一晃的。
莫皑哪里跑得过一个男人?又推着轮椅十分不便,没多久,就给男人追上。
那人在她身后,一把揪住她的头发。
莫皑吃痛,感觉头皮都要被扯掉,忍不住就放开了轮椅。
轮椅因为惯性,向前滑了好几步,轮椅上的人偶早被颠簸得歪了身子。
轮椅一停,人偶就摔了下来。
莫皑暗道一声糟糕。
那人顺着看过去,可还没等看清楚,前方一辆车子大灯大亮,穿透力极强,也极其刺人的眼睛。
那辆车大开大阖,速度极快,油门轰轰响声连绵不绝,碾过地上树叶,将树叶卷得漫天飞扬。
可以看出,开车的人是何等嚣张狂霸。
没多大会,车子就在莫皑和那人身边停下。
车窗降下,露出刚才莫皑见到的那张刚毅帅气的脸,他把口香糖咬在齿间,打趣道:“哟,小两口家暴呢?”
莫皑:“……”
她很配合地演戏,冷静中又透着惊慌,慌乱中头脑却十分清晰,“救我,我和我先生出来散步,这人冒充保安,忽然钻出来,欲要行不轨之事,救救我。”
揪着莫皑头发的人看见这个男人,全身止不住地一抖,“傅……傅御?!”
傅御剑眉一扬,“别别别,别叫我富裕,跟这片别墅区里的人比,我穷得很。”
莫皑一怔,傅御?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傅御看着她说:“喂,我刚才在你指的方向上绕了大半天,还是没找到F座别墅。”
莫皑想了想,说:“救救我,我带你过去。”
傅御不明意味地轻笑了一声,打开门下了车,也没关上,整了整衣服,朝着揪住莫皑头发的男人一步步走来
那男人被他吓得双腿抖如筛糠,不自觉就放开了莫皑的头发。
还没跑出两步,就被傅御给拉了回来。傅御一脚踹中他心窝子,之后几乎是碾压式地压着那男人毒打。
地上,人偶早已不见,换成了真正的祁逾明。只见他艰难地直起身,一脸痛楚,但却意志坚定地隐忍不发,沉默不语地看着那边,目光深沉晦暗。
莫皑简直要佩服死他的演技了。他要进军娱乐圈,什么奥斯卡金鸡奖,全得往他这里搬。
那边,那人已经嗷嗷惨叫个不停,大舌头地求饶。
傅御收了手,拍了拍手掌,朝着车子走过来,拉开后座的门,“两位,上车吧。”
祁逾明冷冰冰地开口,“腿脚不便。”
傅御听到这个声音,猛地一愣,装作此时才注意到祁逾明的样子,眯着眼睛朝他看过来,随后就骂了一句脏话,“竟然是你!”
即使祁逾明坐在地上,身上贵气依旧不减,他面色从容镇定,跟傅御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他冷冷地盯着傅御,抿紧薄唇一语不发。
傅御暴躁地对着莫皑吼,“老子不要你带路了!”
又骂了一句脏话,钻进驾驶座。甩车门时,力道极大,将车子都带得晃了几晃。他脾气火爆,连车也开得牛气冲天。
即便知道是在演戏,莫皑还是有些懵。
如果不是傅御和祁逾明之前就有嫌隙,傅御也不可能演得这么仇深似海。可既然傅御那么讨厌祁逾明,为什么还要配合祁逾明演这一出戏?
若是没有嫌隙,和和乐乐皆大欢喜的退场不也挺好吗?
“姓莫的,你还要我在地上坐多久?”
耳边忽然传来祁逾明冷冰冰的声音。
莫皑这才止住思绪,赶紧将祁逾明扶上轮椅,推着他回去。
回到祁家老宅,快要接近零点了。
平时这个时候,祁家已经熄了灯,今晚却灯火通明,隐隐流淌着一股不寻常的紧张氛围。
莫皑和祁逾明刚踏进门,一个刚才楼梯上下来的佣人就欣喜地喊道:“大少爷,大少奶奶回来了,不用去找了,打电话把刚才出去的人都叫回来。”
莫皑有些疑惑,刚才跟祁逾明出门前,她不是已经跟两个佣人说过他们要去放孔明灯,怎么现在还要来找他们?
祁逾明皱眉看向那个佣人,“发生什么事了?”
那佣人一脸凝重,“大少爷,大少奶奶,你们快去小少爷房间看看,出大事了。”
莫皑一听,如遭重击,大脑空白了一瞬,身子晃了晃,旋即一阵风似地冲上楼梯。
祁逾明也赶紧推着轮椅往电梯走。
莫皑跑上五楼时,锦生房门敞开着,莫皑刚到门口,便听见锦生不安地啊啊叫着。
祁逾明比莫皑快,已经在锦生房间里了。
人很多,里面一片混乱。
祁震满脸怒容,蒋红瑛在一旁委屈地抹眼泪。
曲燕婉一脸不怀好意,嘴角挂着闲适得意的笑,“都怪我多嘴。但小莫被姐姐叫到房间里,小锦才会因此睡不着觉,大哭大闹却是事实。
至于姐姐在房间里对小莫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那我就不知道了。母子连心,小锦又是这么聪明的孩子,母亲遭灾遭难,做儿子的自然也是有感应的……喏,小莫来了,整件事,她最清楚不过了。”
曲燕婉邀功似地对莫皑眨了眨眼。
莫皑平复下因为跑得太急而急促的呼吸,看着祁震问:“爸,这是怎么了?”
祁震看向徐管家,“你来说。”
徐管家中规中矩地点了下头,“是,老爷。少奶奶,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据徐管家说:今晚十点半左右,祁逾明的司机能叔忽然接到电话,说是家里出了事。能叔要回老家一趟,就来给祁逾明请假。
他没找到祁逾明,却听到锦生房间传来异样。能叔推开门就看到锦生在撞书桌,嘴里呜咽不停,像极了受伤的野兽。
能叔劝不动锦生,无奈下,只能禀报了祁震。
祁震大骇,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便匆匆赶到锦生房间,先阻止了锦生自残,然后派人去找祁逾明和莫皑。
这件事吵醒了快要陷入沉睡的别墅。
曲燕婉和祁闵攸相携来到。
而曲燕婉无意中又提起,“锦生怎么会突然激动呢?今晚我和小莫领着他一起散步时,直到回到家都还好好的,会不会被什么事情给刺激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我们回来时,小莫被姐姐叫走了。锦生忽然失控会不会被姐姐给吓到了?”
祁震皱眉,气势不自觉就带上了上位者的威严,“吓到?小锦为什么会被吓到?”
曲燕婉说:“我跟小莫回来的时候,姐姐脸色挺可怕的。我看她脸色不善,就提醒小莫小心一点。姐姐可能见我和小莫走得太近,就生气了。我上楼去的时候还听到姐姐恶狠狠地跟小莫说要扒了她一层皮什么的。”
祁震越听越愤怒,脸色铁青,眸仁攒起怒火,吩咐徐管家把蒋红瑛叫来。
蒋红瑛一来,祁震兜头便骂她是妒妇!
蒋红瑛一愣,旋即就委屈地哭了,“我做错什么了?你要这么平白无故地骂我?”
祁震本来见她哭,心里便软了,但一看她这么硬气的狡辩,那点心软瞬间烟消云散。
他厉声道:“你还敢问我你做错什么了?你嫉妒燕婉人缘好,一来就跟府上的佣人打成一片,如今连你儿媳妇都跟她亲近,跟你却不冷不热的。可你也不反思一下,自己都做了什么?”
“你这几年,有哪一天对小莫好脸相待过?远的不说,就说前两天她背都痛得直不起来了,你还指使小莫下厨!你这么恶毒,她为什么要跟你好?”
之后没多久,莫皑和祁逾明就回来了。
曲燕婉早就眼尖地看见莫皑了,便在莫皑刚进来时说了那么一句,目的自然是让莫皑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帮她的好事。
而莫皑听完了徐管家的叙述,只觉得有些无语。
她从没想过把事情闹大,而且这件事也不是她挑起的,为什么整件事都是在围绕着她?
想了一会,莫皑说:“爸,这么晚了还打搅你,真是对不起。这件事说起来,都是我的错。今晚妈请我到她房间时,我跟小锦约定好了,让他先画一会画,之后再来找他。可我刚跟妈聊到一半,逾明……”
她看了一眼祁逾明,脸上很合时宜地飘上两抹红晕,“逾明忽然找来,把我带走了。说是给我准备了惊喜。都怪我,我一时太高兴,就忘了跟小锦的约定。小锦可能久等不到我来,就开始着急了。这件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请爸不要怪妈。”
祁震听了,脸色稍缓,看着莫皑的眼神越发慈蔼,“这个家,就属你最懂事。”
祁震原本只是发自内心地夸莫皑一句,却不成想给莫皑招惹了嫉妒眼神。
曲燕婉的视线看似无意实际上目的性极强地投注在莫皑身上,重点在莫皑脸、脖子、手这些未曾被衣服挡住的部位仔细停留查看,试图找到蒋红瑛施暴的证据。
她看到莫皑双手虽是规矩地搭在小腹上,实际上隔了一点距离,隐隐能看到她的掌心红肿、破皮。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曲燕婉故意上前拉莫皑。
莫皑掌心吃痛,本能地要叫出声,但叫声刚冲到喉口,又被她生生咽进腹中。
曲燕婉说:“可不是嘛,小莫这孩子,也是我见过的最懂事的孩……”
她话没说完,忽然发现手下触感不对劲似的,为了让莫皑叫出声来,她还故意捏了捏,嘴里则是疑惑道:“小莫,你的手……”
莫皑痛得脸色唰地白了,却强忍着一声不肯吭。
曲燕婉脸上表情故作一僵,随后一惊,“小莫,你手怎么了?”
急急翻过莫皑的手掌,眼眸瞬间绷大,在别人看来,她对莫皑是无比心疼。
祁震瞳孔也猛的一震。
那双手,原本白皙如雪,连掌纹都十分淡,此刻却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祁震沉声一喝:“谁打的?”
蒋红瑛泪眼婆娑地看了眼莫皑和曲燕婉,万万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然一唱一和,联合起来,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地对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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