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死亡(1/2)
平时为安宁看病的大夫在晋城小有名气, 开的多是滋补药材,太医往上添了两味药,重新调整了几味药材的比例,傅佑远送他出门, 叮嘱红泥服侍安宁唤好衣衫回府,周府宾客多,免不了闲言碎语, 还是回府自在些。
傅瑾萱简单洗漱了番,心有讪讪的立在走廊上,傅佑远余光盯着她看了眼,淡淡的眼神没什么起伏, 傅瑾萱却抖了个激灵, 脊背冒汗,水汪汪的眼里蓄满了泪,他叫住太医, 太医回眸看他, 心里敞亮道,“傅大人放心,下官不会多言。”流言蜚语最是伤人, 况且傅大小姐曾经的遭遇已被人津津乐道了,再添上这件事, 恐怕更会成为茶饭后的谈资。
傅佑远拱手作揖, 态度恭敬, “多谢了。”
郑重地面色让太医颔首微笑, 医者父母心,是他应该的。
傅瑾萱站在褐红色的雕花柱子边,忐忑不安地搅着手帕,如秋瞳剪水的眸子漾着泪,显得楚楚可怜,等太医走出拱门不见着人了,她才嗫喏地开口,“哥哥......”
傅佑远负手而立站在屋檐下,面庞冷峻如霜,眼底渐有戾气闪过,傅瑾萱抿了抿唇,喉咙干得想咳嗽,张了张嘴,又咳不出声来,就这么呆呆的站着,直至红泥和绿蚁推着轮椅出来,她也没胆子和傅佑远说半句,安宁身上盖着披风,小脸红通通的,似乎不舒服,眉头紧紧拢着,她咬着唇,迟疑的伸出手拉轮椅,手伸至半空就被啪的声拍开了,红泥怒瞪着眉,“用不着你假好心。”
傅瑾萱颤抖地缩回手,手背痛得不受控制地落泪,背身擦了擦眼泪,忙小步跟上,傅佑远推着轮椅,红泥和绿蚁跟在左右,而傅瑾萱像个犯错的孩子不近不远的追着,这幕落在眼里怎么看怎么滑稽,碍于周家人打过招呼,倒是没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就是脸上蠢蠢欲动的好奇八卦怎么也掩饰不住。
薛名扬坐在阁楼的窗边,时不时的撩起车帘往外窥视,傅佑远脊背笔直,身影颀长,走路的姿势极为优雅,任何瞧着都不信他有胆烧周府的船,还烧得让人哑口无言,找不着证据说他是故意的,配上他风和日丽的性子,谁都不信傅佑远乃故意的。
他大哥说什么都不信。
“你别看了,真要过意不去明日上门赔个不是,此事虽不是因你而起,你见死不救实在不是正人君子所为,早先你为救昭武侯连命都豁出去了,今日连娇滴滴的小姐都不敢搭把手......”桌边,薛名垂翻着民间搜集来的《万花集》,对薛名扬道,“君子坦荡荡,你说傅大人故意纵火烧船,周府都不追究了,你紧咬着不放干什么?”
薛名扬瞪大眼,“我哪儿有咬着不放,就与你说,傅家不好惹,你性子单纯,真和傅大小姐成亲的话会被算计得连骨头都不剩的。”追根究底,他还不是怕他被人利用了?没想到薛名垂是这么看他的,还有,他啥时候豁出命救昭武侯了?是他死皮赖脸拉他下水的好不好,再者,以他精湛高强的武艺,对付那几个杀手完全绰绰有余好吗?
举手之劳,轻而易举的事,咋就说得他技不如人似的。
“我与傅大小姐本就八杆子打不着的事儿,是你闲得慌胡闹......”
得,到头来尽是他的错了,薛名扬没个好气的坐下,翘着二郎腿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算了算了,你的事儿我懒得操心了,等父亲出马你就知道我的好了。”他爹性格火爆,急起来在大街上拉个人进门给薛名垂做媳妇都是可能的,薛名垂简直不识好,他抖着腿,盯着怀里抱着孩子的周纪明,周纪明这人他再了解不过了,别看他不怎么出现在人前了,骨子里还是睚眦必报的性子,以前谁乱动了他的书籍他能记恨你半个月之久,傅佑远烧船他连半个字都没吱声,不太正常,他抬了抬下巴,“老实说,你是不是又装着一肚子坏水了?”
周纪明轻轻拍着喜余身子哄他入睡,在船上受了惊吓,嬷嬷带他下去后整个人变得胆小起来,此刻抓着他的手臂半点不肯松,听了薛名扬的话,他眼皮都没抬一下,“烧了船能泄他心头之气的话烧了也无妨,设身处地,换作我,没把你烧死在里边算菩萨心肠了。”
周纪明声音很小,想到傅佑远同他说的那番话,不禁皱起了眉,见喜余脸颊往他胸口靠了靠,嘴里哄道,“不怕啊,爹爹在呢。”
温柔尽写在脸上了。
薛名扬心里不痛快,垂眸瞥了眼他怀里瑟瑟发抖的孩子,到底没扯着喉咙冲他吼,压着声说,“怎么怪我了,她们自己要往里跳,我拦住这个能拦得住那个不成?难不成以后谁死了都要怪在我身上?”薛名扬不认为自己错了,要不是傅安宁心思不正,她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儿。
“以你观察傅大小姐像会乖乖入套的人吗?”周纪明没和傅安宁打过交道,结合傅安宁的遭遇来看,她要想攀附权贵凭她那张脸完全够了,犯不着用那么不入流的方式,况且以傅安宁的心计,真想攀高枝,定处理得滴水不漏,差点把自己命搭进去的事儿绝对不会做。
在冰冷刺骨的深水里熬三天三夜坚持活过来的人,哪儿会那么容易将自己置于险境?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