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1/2)
凌晨两点,两人从当地派出所出来。
街道四周空荡荡的,寂静无声,只剩下夏日的蝉不知疲倦的嘶鸣着。
车停在不远处的停车场,几步路,两人并排着往前走。
路灯昏暗,地面也不平整,岑舒菱有点看不清脚下的路,走到颤颤巍巍。
项樾步子大,但一直保持着后她半个身位的距离跟着,视线一直没离她左右。
末了,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伸手,拽住了她。
“怎么了?”有点红肿的眼睛歪着头无声的问询。
他将她的手直接薅到他左手手肘处,伸手摸了摸她脸颊,“扶着我。”
她依言手没动,脚步跟在他的身后往前走,心,瞬间安定了。
感觉前方是刀山火海,她都愿意跟着他走下去。
上车后,她在储藏柜里找他上次拿出的创口贴,又摸到了一瓶医用酒精和碘酒。
暖黄的车顶洒在他们头顶,岑舒菱用棉签蘸了一点酒精,给他右手手背的伤口消毒。
“什么时候报的警?”她手法很轻,怕弄痛他,一边跟他聊天。
“你一下车的时候。”项樾手背上传来一阵灼痛,像针尖刺似的,眉心皱了皱眉。
“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了。”
“什么?”项樾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在那女孩包里塞了一包钱。”
“……”
警局里,从女孩断断续续的陈述中,大体知道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女孩是个当地一名高中生,同时也是一名留守儿童,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离了婚,她被判给了父亲,父亲一直在外地打工,很少回来,她跟着爷爷奶奶一起长大。
高二时,在学校谈了个男朋友,没想到此时,那男孩吵着要分手,屋漏偏逢连夜雨,此时,外地传来噩耗,家里一切经济来源的父亲,被高空掉落的石块砸倒,当场咽了气。
女孩一时接受不了接二连三的打击,这才有了轻生的念头。
听完整个来龙去脉后,两人好久都没说话。
也是,一个花季少女,想必,一定是有一些压得喘不过气来的苦衷,才会想不开。
临走的时候,岑舒菱亲眼看见,项樾趁大伙没注意,悄悄在女孩的包里塞了一叠钱。想必是他身上,所有的积蓄了。
可能不会对已经发生的现状有所改变,但是他想告诉女孩:生活不是接踵而来的突来噩耗,还有偶一为之的小小善念。
岑舒菱看着这个灯火下噙笑不语的男人,周身有一种善良温润暗流涌动,她的心正为他加速跳动着。
项樾一把夺过岑舒菱手中的棉签,岑舒菱猝不及防,想要阻止。
“还没……嘶!”下一秒,额头被大手掀开,撞伤的伤口被棉签一压,疼痛霎时传来。
项樾蘸着碘酒,在她额头边吹边给她上药。
“先别管我,你的伤口需要上药。”岑舒菱想把他推开,却发现无济于事,只好作罢,想着等他给她上完药再给他处理。
“菱果。”项樾的气息扑面而来,清冽而又干净。
“嗯。”
“刚才为什么哭?”项樾看着还红肿的眼睛,低头语气轻柔的问她。
岑舒菱面色一滞,垂眸躲开他的视线。
“啊,可能被当时的场面触到了泪点,”说着小声的咕哝补充一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泪点很低的。”
这倒是实话,以前,岑舒菱活脱脱一个哭包,迟到了哭,题写不出了哭,饿了也哭,考试没考好就更别谈了,项樾有时都在怀疑,这岑舒菱眼睛里是不是装了个水龙头阀门,随时都能打开刷刷流几滴泪。
“是吗?”项樾眼里探究意味明显。
“当然,嘶……”岑舒菱想也没想就答道,下一秒,阵痛袭来,她不可自抑的呻、吟出声。
“抱歉,没把握好力道。”项樾双手举起,一脸认真的给他道歉,可那眼里,却一点歉疚都看不到。
“真坏。”岑舒菱扬手就拍了下他的肩。
说完两人都安静了,真坏,带着点忿忿,又有点娇羞,真是像极了那时的模样。
项樾扔下了棉签,右手伸过去,一把将他扯入了怀中。
不管她是不是为了今天的姑娘流的泪,他都想,给她一个拥抱。
清冽干爽的古龙水味道扑面而来,项樾的怀抱,猝不及防。
全方位涌入的情感瞬间炸裂,她的心,一下子越到了嗓子眼,她的人,呆滞了。
脑中瞬间炸裂,忘了思考,更忘了空间和时间。
半晌,她反应过来,想挣脱,却被项樾按住了。
“别动!大半夜两个伤残人士互相抱抱吸取一下安慰。”他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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