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4(1/2)
晚上九点,“天城美园”别墅区。
爬山虎镶嵌着的自动门缓缓打开,一辆低调高雅的迈巴赫慢慢驶入,车轮匝过,在纤尘不染的水泥路上印下几条水纹。
几秒后,车停稳,司机绕过车头,拉开了后车门。
锃亮皮鞋一尘不染,一声裁剪合身的西装袖口抖了抖,项绍恒躬身而下,视线往别墅大门口扫了眼。
楼紫惠听到引擎声,迎了上去。
“不是说八点能到吗?”她接过项绍恒扯下的领结,挽着他往屋内走,“饭估计都冷了,等会让张妈重新热热。”
“阿樾这边一个电话耽搁了,”项绍恒推开门,让她先进。
“阿樾?聊什么呢,什么话能说一个小时?”楼紫惠吃惊。
两人在沙发旁坐下,思及此事,项绍恒眉头有点蹙。
“不会是父子俩又杠上了?”见他这幅表情,楼紫惠隐隐担忧。
项绍恒喝了口水,摇头,“倒不是。”
“紫惠,”他也有点想不通,“咱们的孩子突然间好像开窍了!”
“……?”
“阿樾这次打电话来,竟然说想要进入公司历练。”
“你确定?”
楼紫惠瞳孔蓦地张大,惊讶的合不拢嘴。
项樾从小主见极强,自己认定的事情外人绝对干涉不了,就好比上大学选专业,楼紫惠认为他从小对钢琴的天赋出众,在想是不是让他报考国外音乐学院继续深造,项绍恒则希望他能学习传媒专业,了解其运营流程,为以后接手公司铺路。
没想到那孩子一意孤行,谁的建议也没听,选了个当时家里人谁也不是很清楚的建筑专业。如果是他的兴趣,选了就选了,家里人虽有点失落,但好歹也是他喜欢的,也未加干涉。
没先到,上了没一年学,跟谁都没商量,又温不吞声进了那个圈子。
饶是再开明的父母,也淡定不了了。
数不清几次了,项樾为这事与家里人闹别扭,尤其项绍恒,对项樾的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曾经关系融洽的父子,这几年,相对无言了。
这会儿项樾给他打了一个小时的电话,还说着加入公司的话题,楼紫惠不由得怀疑事情的真伪了。
“阿樾真跟你谈要进公司?”
项绍恒捂嘴咳嗽一声,“我骗你干什么?”
两人不敢置信的对望几眼,沉默良久,心里涌上万千情绪,蓦地就触景伤情了。
项绍恒感叹:“孩子是长大了。”
楼紫惠开始抹泪,以前的几个小不点,怎么就长大了呢?
“对了,”她想到了什么,“小舒这孩子最近也回来了,两孩子感情还是好啊,阿樾受伤那会儿,陪着我守了几天呢。”
项绍恒点头,“听说了,岑氏股东大会听说也参与投票了。”
“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多招人疼啊,”楼紫惠声音里尽是疼惜,“我在想着,就这几天,把那群孩子凑齐在家里聚聚,你看咱们这空荡荡的屋子,几年都没有孩子们的蓬勃朝气了,就只剩下咱们两个人。”
项绍恒叹了口气,赞同,“嗯,我觉得可以,你这边安排吧。”
***
岑舒菱接到楼紫惠的电话时,正在看周凛拿回来的岗位职责报告及公司组织结构,为下周一报道提前取经。
楼紫惠电话里语气一如往昔般温润,闲聊了会,几句话下来,就说明了来意。
挂断电话,岑舒菱恍惚和紧张,搁下手中的资料,她踱步到窗边。
视野所及之处,后院池塘水波粼粼,日光打在上面,泛起一道金色的弧线,犹如她此刻的心情,久违的亲人般的关怀,明亮且炙热。
几年的磨练,将她骨子里很多东西不经意间也带走了,亦如朝气。
被迫长大很悲哀,她失去了童真与古灵精怪。
对待项氏父母,尤其和项樾关系的进一步,她心底现在也没了当初的尽情自在,得端着。
可楼紫惠几句话就将这层膜悄然撕开,不点破,不刻意,将她的心慢慢往回拉。
如果说何晴用谎言编织的网捉住她,那项氏父母就是救俗她的渔夫,让她在经历了腥风血雨般的背叛欺瞒后,依然相信美好的天使。
她双手背在身后,挺着脊背,想到项樾,想到楼紫惠项绍恒,想到未知的归途,笑了。
是很久,没吃到楼紫惠的发糕了,真是想疯了。
***
周日下午蒋竞增搭着林暮来接她,两人见到岑舒菱那刻同时一愣。
再次聚首之后的岑舒菱,心境的变化,穿衣风格简约朴素,以白黑两色为主。
今天她则换上了一身淡黄色的短款毛衣,下身套着一件棕色羊皮裙,脚蹬着同色系的小短靴,打底裤修身又贴合,将她笔直纤细的长腿凸显,顶着一顶羊羔帽,短发整齐贴合在下颌,整张脸娇小,愈发精致。
淡色最能衬人,她今天有意化了淡妆,樱桃红唇,如雪般白皙的皮肤,整个人终于一扫那股丧气,神采飞扬。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