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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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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舒菱正襟危坐,垂眸看着古朴城镇渐渐模糊,青山郁郁,尽兜在眼底。

车从熙熙攘攘的城镇驶离,在岑舒菱的指引下,慢慢在青山脚下趋近。

暴雨过后的泥泞小路泥土松软,稍不慎,就会整个车身陷入。

项樾打着方向盘,脚踩着刹车,目光专注,开的小心翼翼。

直到,车彻底进不去了,他左手旋动钥匙,熄火,慢慢停了下来。

岑舒菱将纸袋拎起,头伸出窗外四处瞧了瞧,这才推开车门,右腿一伸,就要下去。

右腿刚一挨近地面,瞬间整个陷进泥泞里,她偏头,往项樾那双白色皮鞋看了眼,商量,“泥泞松软,你别跟下来了,我去去就回。”

项樾压根就像没听见似的,直接推门而下,他劲直绕到副驾驶座,抢先一步拎回了那个纸袋,他伸手扶住车门框,垂眸看着她,眉心都没眨一下,“没事,慢慢下,一起。”

岑舒菱就着他的手步履小心的站立在地面,她回头,往近处的山峦仰视一眼,蓦地长长舒了一口长气。

这是当地较为出名的景山,以形状怪异闻名,盛夏时节,大片大片叫不上名字的树丛向阳而生,远处望去,青翠浓郁像是一汪广袤无垠的绿海,在风的吹拂下掀起了一层层绿色的波澜,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就体现在这了。

这里是当地居民心里最为神圣的地方,因为这里,埋葬了很多无处安放的灵魂。

上山的小路狭窄崎岖,地面也较为湿滑,岑舒菱提着裙摆在前方带路,她掂着脚,如履薄冰,走的异常小心谨慎。

那一袭红色的长裙如火焰般,随着她的挪动一寸一寸燃烧着项樾的心,他看着她侧眸微微蹙着眉,唇角因为紧张,紧紧的抿着,可她的眸子,却透露着坚定。

不似少女时候的她的柔弱娇贵,却像极了那时的她的坚毅不屈。

有时候她总是嫌弃他的执拗,可她呢,又比他少多少呢?

都是认准一件事绝不回头的人啊,尽管过程哭哭啼啼,可是从不会轻而言弃。

项樾深一脚浅一脚的追上去,停在了她的前头。

岑舒菱脚一顿,眯起眼,仰视挡在前头的这个男人,他额角有汗珠滚落,滑过他俊挺的鼻梁,顺着鼻尖,滴落在地上,他却浑然不觉,喉咙吞咽了一声,喉结向下一动。

岑舒菱眉心一动,呼吸又急促起来,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叫嚣着奔涌而出。

他将纸袋换到左手,骨节分明的右手缓缓伸出,他看着她,柔声道:“线路告诉我,我带着你走。”

他目光灼灼,眼底像有团烈火在灼烧,挠的岑舒菱整颗心突突直跳,却似有一汪清泉,干净清澈,瞬间抚平着她的灼热;冰火两重天。

她鬼使神差的就伸出了左手,搁在了他的手中。

日上枝头,泥泞小道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空地,项樾带着岑舒菱往左一拐,就见到了这样一个场面。

前方的空地被一排白玉栏杆围住了,栏杆外围,开着一排叫不上名字的蓝色小花,近处,几棵苍劲挺拔的松树屹立着,那栏杆中央,赫然惊现一块墓碑。

项樾偏头狐疑的看了岑舒菱一眼,心底有点摸不着底。

“是我爷爷奶奶的墓碑。”岑舒菱神色淡然,波澜不惊平视前方,开口解释。

“你爷爷不是……”项樾大惊,瞳孔猛地一缩,不敢置信的回头打量墓碑上的字。

石碑上清晰刻着“故显考、故显妣岑老先生、杨老孺人之墓。”

“其实,这里真正埋葬的,只有我奶奶。”岑舒菱将之前拎上来的纸袋打开,取出里面的托盘,缓缓朝墓碑挪动。

“两个月前,”岑舒菱身子下倾,双膝一弯,蓦然跪在了墓碑面前的水泥地前,她往托盘上细心的搁水果,一边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像在跟他说话,“我带着爷爷生前最为珍视的蓝色领带,将它埋葬在了此处,同时将他的灵魂带回,和奶奶安葬在了一起。”

项樾眼底有薄雾升起来,几乎阻挠了他的视线,他双唇微张,满眼震惊,有什么东西好像拉开了帷幕。

四年前,岑舒菱的父亲岑哲因为肺癌与世长辞,丢下了岑氏集团和一大家子人,老爷子忍着悲痛,在本应该享受天伦之乐的年纪里临危受命,重回了岑氏集团的一把手位置,及时稳住了人心惶惶的军心。

但好景不长,公司稳固没多久,一年之后,岑政在某天夜里,突发心肌梗塞,生命垂危,不久就因抢救无效宣告去世。

项樾亲眼看着岑舒菱那朵娇艳的花瞬间凋谢,岑政葬礼上,她哭成泪人,跪在地上乞求着何晴阿姨和众位亲属,希望能将岑政的骨灰带回乡土,她说爷爷最怀念的就是那儿,他想要落叶归根。

结果当然是不随人愿了,老爷子的葬礼办得十分隆重,众人怀着悲痛,买下了海都市最珍贵的土地,让岑政体面的入土为安。

项樾那段时间根本就见不着岑舒菱的人,没过多久,岑舒菱就从他们的世界消失了,项樾去她家问了无数遍,在岑舒菱继母何晴那都得到了统一的回复。

她想要脱离这块伤心地,换个环境,调整心情,她出国求学了。

可现在,从她的一泓碧波里,项樾觉得,那里有无限的缱绻和依恋,她比谁都留恋这片故土。

项樾眼底的情绪半明半寐,他按捺住波涛汹涌,一点一点往那红色的一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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