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2)
祁谦墨回来时已入夜,莫风与周植站在王府门口等待。听到马蹄声,两人循声望去,随着马蹄声由远及近,祁谦墨的身影从黑暗中出现。
莫风与周植跑向祁谦墨,两人欲要开口,可当看到祁谦墨的神情时,两人微微一怔,相望一眼后,默契的没有开口。
王府门口,祁谦墨翻身下马,恍若未见似的走了进去。
周植上前抓住缰绳,将马牵入马厩栓好。
“莫风,我看将军神色不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周植只是一介莽夫,武功不错,但时常不动脑子莽撞行事,而莫风的性格与周植截然相反,他沉着冷静,用周植的话来讲,就像是个天生没有七情六欲的人。
莫风抿嘴不语。他猜测是柴房里的壮汉同将军说了什么,并且是一件足以能让将军失控的事情,他隐约有种预感,那人告诉将军的事,八成与洛姑娘有关。
见莫风不说话,周植心中焦急,伸手推了他一把,“你倒是说话啊!平时不说话也就算了,这时候你再不说我真得急死了!”
莫风瞥了眼周植,长吁一气,“我又不是将军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将军在想什么?将军也不是小孩了,你我作为属下,能做的就是为将军排忧解难,而不是刨根问底。憨子!”
话毕,莫风转身离开,周植紧随其后,刨根问底,“那,那个人咬舌自尽的事,要不要告诉将军?尸体该怎么处理?”
莫风摇着头叹了口气,脚步不由加快。
*
祁谦墨坐在桌边,静静望着虚空出神。
屋内没有点燃蜡烛,他的身影笼罩在黑暗中,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屋,清冷且寂寞。
良久后,祁谦墨缓缓闭上眼睛,放于桌上的手骤然握成拳,骨节泛白,青筋暴起。
那人说,清清遭遇追杀,是他挡了别人的路,他要是就这么认命,不强撑着一口气活下来,就这么死在北狄将领手上,也许清清就不会遭遇此事,而他,也不会遇见她……
是他的错吗?
那触目刺眼的血是因他而流。
那滚烫的泪珠是因他而落。
他该死吗?
周植不太放心祁谦墨,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披了件外衣,来到祁谦墨的房间门口,犹豫再三,轻轻敲响。
“将军,是我,那个……今日,关在柴房里的人咬舌自尽了。”
房间寂静无声,周植等了片刻,忽然觉得有些奇怪。
将军是习武之人,他也没有刻意放轻脚步,按理来说,将军应该听见他说的话了才对,怎么一点动静声都没有?
周植心中划过一抹不安,他直接推开门走进去,屋内并未掌灯,周植径直走到床边,被子没有动过,床褥冰凉。
与此同时,一道身影轻轻落入洛清清的院子。
祁谦墨轻车熟路的推开房门,来到屋中。
因着手臂受了伤,洛清清不能侧着睡,睡梦中,眉头也是微微蹙起,睡得并不安稳。
祁谦墨坐在床边,手掌覆上洛清清的手,五指慢慢合拢,握着她的手,目光从她的脸上,缓缓落在她的胳膊上,眼中划过一抹痛楚。
“早知会让你遇险,我便不该跟你表明心意……”祁谦墨苦笑着,眼眶微红,“清清,抱歉,将你卷入这场是非之中……往后,你好好照顾自己,我不能时时刻刻都陪伴着你了……”
冷风从虚掩的门缝中卷进屋内,帷帐飘动,洛清清感到冷意,迷糊中缩了缩胳膊,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脖子,只露出脑袋在外面。
守在床边的人不知何时离开,仅存的一点余温,也被方才的冷风吹散了……
连着几日,祁谦墨早出晚归,没有带任何人,每次回来,莫风与周植都觉得将军的心情不大好,神情阴沉,嘴唇紧抿,眉宇间有驱散不走的戾气。
壮汉的尸体,祁谦墨在第二天便命人直接丢去乱葬岗,任由野狼啃食。莫风原本想顺着壮汉的这条线往下调查,可祁谦墨不许,莫风便放弃了,这些时日,他和周植分别调查南风馆里小倌们的身世,没有可疑之处的便放了,最后留下来的只有老鸨一人。
离了南风馆,那些小倌们今后要怎么生活,那就与他们毫无干系了。
至于那对老夫妻的尸体,祁谦墨挑了一个不错的日子,将其葬在一处不会被人打扰,且有着秀丽风景的地方。
“莫大人,周大人。”门口的家丁一脸苦相走到凉亭外,“洛姑娘来了,可王爷下了命令,不见洛姑娘,这该如何是好?”
周植咬着酥饼看向莫风。
莫风酌了口茶,神情淡淡,“王府自然是王爷说了算,王爷既然不见洛姑娘,那便请洛姑娘回去吧。”
家丁叹了口气,“是……”
待家丁离去,周植放下咬了半块的酥饼,一脸愁容,“将军到底是怎么了?前些时日还将洛姑娘当成稀世珍宝捧在手心里护着,这才过了多久,就成了一块有瑕疵的美玉,弃之如敝履。”
莫风缓缓道:“不是留在身边,就是最好的保护,有时候将人推开,也是一种保护。”
周植一头雾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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