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1/2）
皇帝沉着脸看着跪在下面的三人许久, 冷哼一声：“你大哥说，你今日定会给我们一个惊喜, 果然是天大的惊喜。”
秦湛此刻已经冷静下来，把事情前后细想了一番, 认真道：“父皇明鉴，儿臣是有错，错在太过大意，错在未防奸人阴谋。可是，儿臣即使再荒唐，也绝对不会在皇奶奶寿辰之日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还被抓住现行。”
皇帝冷哼：“这么说, 你与两个女子白日荒淫, 还是无辜了？”
木蓉莲用力磕到地上：“皇上明鉴, 臣女与四皇子是被人陷害的, 我们是清白的, 臣女恳请…恳请验身。”
此话一出，宴席上响起不少惊呼声。对贵女验身，这可是极为侮辱的，看木蓉莲说得这么坚决，众人对两人的话多信了几分。
晋王妃松了口气，她看着身边严肃的晋王, 服软道：“还是你想得周到。”
方才回御花园的路上, 晋王突然出现, 及时阻止了她们, 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原本她是死活不肯让女儿说验身这样的话，在京城这样的地方，任何污点都可能会毁了女人一辈子。何况，他们还意属皇家。现在看来，置之死地而后生确实是最好的方法。
晋王看了一眼主位方向，冷笑:“你放心，蓉儿的王妃跑不了。未来的皇后，只能是我们的女儿。”
晋王妃见他这么肯定，有些疑惑，却放下心来。晋王的话，从未错过，一如当初他告诉她，蓉莲必入皇家，很快皇后便向晋王府示好。
秦挚看似面色平静，紧握的手却暴露了他的心情。秦湛和木蓉莲同时出现，他便知道，自己身后，还有一只黄雀。他不知道那人是如何将人换成的秦湛，在皇宫里，竟有人能比他更神不知鬼不觉，实在太过可怕。
另一边，学士夫人看着不知从何处窜回来的韩非，松了口气，沉声道:“非儿，外面这么危险，你去哪里了？”
韩非垂着头，偷瞄着中间跪着的人，紧咬着唇才能憋住嘴角扬起得意的笑。他索性弯腰捂着肚子装难受：“娘，我肚子痛，去了趟茅房，一定是刚刚被杀手吓的。”
大学士韩繆沉怒道：“如此胆小，怎堪大用！”
韩非见周围有人看了过来，赶紧低头顺耳：“爹，您说得都对。”
韩雨不赞同地看着他：“哥，你又不会武功，少让爹娘担心吧。”
韩非点头：“我醒得，妹妹，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太后面色不豫，后宫的腌臜事儿她经历了不知多少，自然能看出其中的不对。只是，今日这事，众目睽睽，实在太过荒唐。木蓉莲，是既定的大皇子妃，却与四皇子……
“到底怎么回事？”
秦湛满脸歉意：“皇奶奶，孙儿今日扰了您的寿宴，罪该万死。孙儿本在准备寿礼，忽然看得黑影飞过，恐有意外便追了出去，却突然失去意识，醒来便看到御林军冲了进来。”
木蓉莲咬唇：“有宫女给臣女传信，说…说皇后召见臣女，臣女见她像是皇后身边的那位宫女，不敢不从，就去了，却没想到……”
皇后皱眉：“本宫的宫女今日一直跟在本宫身边，从未离开半步。”
木蓉莲摇头：“臣女不敢怀疑皇后娘娘，后来仔细一想，那宫女只是长得有些像，却并不是，臣女猜测是有人利用这点骗臣女前去。”
太后看着沉稳的木蓉莲，有些惋惜，虽稚嫩了些，但聪慧还是有的，却再也不可能成为皇家长媳。
她看向一旁的女子，严厉问道：“你又是谁？”
那女子慌如惊兔：“太后娘娘，臣女赵雨薇，是太医院院使府的。臣女原本在园中赏花，突然失去了意识。臣女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一副委屈可怜，直接就让太后不喜。
一个妇人从最后方跑过来，咚地一声跪到赵雨薇身边:“请太后明鉴，臣妇方才与小女一同赏花，转个身的功夫小女便不见了。还请太后娘娘明鉴啊。”
太后冷眼看着地上的两人，皇宫宴会，自来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员方能携家眷参加，太医院院使不过五品，按理连一席之位都没有。
她转头责问皇后:“皇后，你掌管后宫，这到底怎么回事？”
皇后瞥了那妇人一眼，眼底阴狠，口中却道:“前些日子母后头疾复发，幸得赵太医神医圣手，才让母后得以痊愈。今日母后生辰，便特意给赵太医一家送了邀贴。”
太后闻言，脸色好了些：“你继续说。”
“至于湛儿之事，发生在后宫，本宫必会查个水落石出。必将心思奸滑之人严惩不贷！”
她看了一眼下面跪着的秦湛和木蓉莲，又朝秦挚看去，想到方才扶他时他在耳边趁机说的话，心中有些犹豫，可于眼下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皇后微一咬牙，端庄淡笑：“若如木郡主所说，他们是受害者，是否清白，一会儿让人给两位姑娘验明正身即可，也堵住日后幽幽众口。可你们虽未发生什么，可湛儿到底坏了郡主的名节。我云国男儿敢作敢当，湛儿，既然做了错事，你便该对两位小姐负责。”
此话一出，不仅秦湛愣了，文武百官也傻了。这是让四皇子娶了木郡主的意思？可木郡主不是大皇子求的王妃吗？四皇子求的分明是…丞相府的千金啊。
众人看向大皇子，似乎在他头上看到绿光，可秦挚面色从容，丝毫不急，与他毫无干系的模样。
丞相府的席位，董兰馨极力隐忍着，丞相夫人气得就想站起来，却被董兰馨拉住：“娘，再等等。”她总觉得今日这一切太过奇怪，定有后招。
秦湛看着皇后，似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又看向秦挚，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之后，他俯身下去：“儿臣冒犯郡主，自当负责。”他看向身边的木蓉莲，真诚有礼，“秦湛在此真心求取郡主为正妃，郡主可愿意？”
木蓉莲呆住，她想也不想正欲拒绝，却顿住了，她与秦湛毕竟躺在了一张床上，还能嫁给他哥哥吗？皇家允许，天下人也会永远看不起她。
御花园寂静无声，皇帝和太后都蹙起了眉，所有人都看向了秦挚。
正欲站起来的晋王妃被晋王拉住：“坐着别动。”
“可是…莲儿她要是嫁给了四皇子，那她就不可能当皇后了呀。”在大皇子和四皇子之间，谁都知道大皇子才是未来的皇帝，包括四皇子自己也是一直辅佐自己的兄长。
晋王讽刺地看着置身事外的秦挚，冷哼一声：“谁说当不了，莲儿嫁给谁，谁便是未来的皇帝。”
晋王妃震惊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如此肯定，但他这么说了，那一定就是有把握的。
正在这时，秦挚淡然一笑，站了起来，走到秦湛身边跪下。其他人睁大眼，等待兄弟阋墙大戏上演，却被秦挚的话惊住。
“皇奶奶，父皇，母后，四弟虽年少轻狂，却是敢作敢为的，四弟与郡主郎才女貌，实乃天作之合，还请成全。”
木蓉莲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这是她原本想要托付终身的人啊。
秦挚没有看她，直看着主位上的三人，带着期许的笑意：“皇奶奶，父皇，母后，都说长幼有序，如果四弟今日定了亲，我这个做大哥的还孤身一人自然不好。儿臣前些日子已向父皇禀报，趁着皇奶奶的寿辰，儿臣也想请旨赐婚。”
皇帝和太后惊讶地互视：“挚儿想请旨谁？”这个时候，他自然不能再请赐婚木蓉莲。
秦挚恭敬道：“儿臣意属……”他顿了顿，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坚定地道，“儿臣意属董兰馨小姐，还请父皇成亲。”
喝！请赐婚的还是这两人，被请的也没变，却换了对象。
之前的请旨并未昭告天下，大皇子这是要装不知道了。虽说请旨的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可这样的事情岂可儿戏？
董兰馨眼中一亮，丞相夫人从忧到喜变得太快，脸都有些扭曲。
皇帝沉着眼看着他：“你们都想好了？”
秦挚秦湛异口同声：“儿臣想好了。”
皇帝看着秦挚久久不语，就在这时，柳公公过来在皇帝耳边说了什么，皇帝眼中厉光一闪，再看着二人的目光变了，多了些看不懂的东西。
皇帝看向皇后：“皇后以为如何？”
皇后恭敬微垂首：“全凭太后皇上做主。”
太后叹了口气，事情到了这一步，已无它法：“挚儿和湛儿想好了，可还不知道两位姑娘可愿意？”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事情已经尘埃落定，皇家的意思又岂容人违抗。
木蓉莲来回看着秦挚和秦湛，最后定在秦湛身上，恭敬垂首：“臣女愿意。”董兰馨面容娇羞，从席上站起，端庄大方地走到秦挚身边跪下：“臣女愿意。”
皇帝叹息：“既然如此，朕便为你们赐婚，择吉日成亲。”
“谢父皇。”
“谢皇上。”
皇帝又看向赵雨薇:“至于你，就由皇后定夺吧。”
皇后一怔，看着下方哭哭啼啼的赵雨薇，有些轻视，随口道:“赵太医数十年兢兢业业，赵小姐也是无辜，本宫就做主赐与湛儿为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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