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1/2）

一切发生得太快，待陆清瑶回过神, 已看不到卫沐泽的踪影。她看着掉在地上的诗集, 挫败地坐了下来, 恍惚无神。

碧莲茱萸担忧地看着她, 不明白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卫世子就如此狼狈，小姐精心准备的诗集对方也未曾收下。她们知道, 为了这本诗集，陆清瑶花了许多心思, 即便不喜欢，也不该如此嫌弃才是。

许久之后, 画舫回到岸边, 碧莲二人扶着陆清瑶下船，一棵树后闪出一人, 焦急地看着她们。

陆清瑶看着他不动，碧莲小声道：“奴婢去吧。”

见她没反对，碧莲走向夏凡, 面色不豫：“你们世子不是走了吗？你还来做什么？”

这边，陆清瑶看着夏凡满脸歉意, 碧莲的脸色一变再变，眼中动了动, 由茱萸扶着, 上了马车。

不久, 碧莲回来了, 眼中似有些红，声音有些哽咽：“小姐……”

“嗯，说吧。”

“夏凡说，卫世子小时候跟着他父亲去封地巡视，每回在船上都遇到刺杀。世子尚小，几次被坏人推入水中，据说还被水鬼拖到过水底，救起来时已是奄奄一息。接连七次，次次如此，后来，世子便对乘船有了惧意，连封地也是卫国公一人去巡视了。卫世子好可怜，小姐，您别生卫世子的气了，他不是故意的。”

说完，久等不到陆清瑶开口，她抬头看去，却见陆清瑶眼泪似珠串，无声掉了下来。

碧莲急道：“小姐，您别哭，卫世子并没有嫌弃您的贺礼。夏凡说，世子从小要学的东西太多，没有太多功夫放在诗词歌赋上，造诣不深，担心浪费了小姐的心意。”

陆清瑶抬手拭去眼泪，却掉得更多，哭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喜欢一个人，你会为他做什么？”

碧莲茱萸茫然摇头，陆清瑶抱缩成一团：“我想过，还想了许久，原以为做的这些会让他欢喜，到头来却总是发现，自己做的，不及对方曾经的万一。”

碧莲似乎明白了什么：“小姐喜欢卫世子？”

“是啊，可惜他似乎不喜欢我。”接连献了几次殷勤都恰好触到对方的逆鳞之上，他不气已是最好，又哪里还能奢求他心悦于她。

“小姐，奴婢看世子平日都冷冰冰的，见到小姐却总是笑着，定是喜欢小姐的。”

陆清瑶摇头，将头埋进膝盖中：“你们不了解他，他本就是外冷内热之人，不若表面冷情。对于相熟之人，他都是如此。”

碧莲茱萸相视一眼，有些疑惑，小姐说的，真的是卫世子吗？

卫沐泽回到卫国公府时，卫渊与唐月音已在正厅等了许久，看见他进来，唐月音连忙叫住他：“一大早你去哪里了，特意给你煮的长寿面，都换了几碗了，快过来吃。”

卫沐泽看着桌上的长寿面，面色冷得不能再冷：“已经吃过了。”转身走了。

唐月音奇怪地看着儿子的背影，有些担心，回头问淡定喝茶的卫渊：“你儿子怎么了？”

卫渊不慌不忙：“夫人，他也是你儿子。孩子长大了，自有他自己的心思。你不如多操心他的婚事，待他生了儿子，我们就可以去云游天下了。”

本就不多的担心不翼而飞，唐月音兴致盎然：“关于儿媳妇，我已经有了人选，其她人我一概不认。”

“那是要陪沐泽一辈子的人，你就让他自己选嘛。”

唐月音瞪他：“你怎么就知道，我们看上的不是同一人。”

卫渊挑眉：“噢？谁家姑娘怎么好，竟能同时让你们二人喜欢？”

唐月音转身往外走：“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时机还不够，我得再去烧几把火。”

沈家，陆清瑶回府便钻进了屋中不再出来，沈雪君和方景淑二人拦着随后赶回的沈子安追问。

沈子安抓耳挠腮半晌才说：“我跟着她们到河边，被茱萸发现了，她们把我甩掉了。”

方景淑瞪他：“胡说，茱萸的功夫怎么可能比得过你。”

沈子安垂头：“好吧，我承认，我本来跟着她们，却不知从哪里出来几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把我挡了片刻，便失去了她们的踪迹。我在河边找了许久，却看到阿悔已经独自回来了。”

沈雪君和方景淑一惊，看来，与阿悔相约的，不是普通人。

同时，京城正发生着一件大事，在外征战两载的三皇子大胜回京，带回了南方诸小国的降书和进贡的宝物，举国同庆。

朝堂上，一片喜气洋洋，皇帝满意地看着一身戎装的秦川：“川儿，你此次为我云国立了大功，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不管是什么，朕都答应你。”

此话一出，满朝皆惊，皇上这话，颇具深意。如今太子未立，若三皇子想要太子之位……莫不是，皇上属意三皇子？

所有人都看着一脸淡然的秦川，秦挚脸上笑着，眼中却漆黑一片。

秦川面色不变，单膝跪了下去：“儿臣谢父皇恩典，保家卫国本就是云国男儿应当做的，我秦氏一族更是应该以国为先，不敢要赏赐。”

皇帝哈哈大笑：“好，川儿果然是朕的好儿子。不过，朕说了要给你赏赐，君无戏言，说吧，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秦川仰头：“若父皇一定要赏赐，那便请父皇收回虎符吧。”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块黑色玉符，双手呈上。

喝！朝上又是一阵哗然。

皇帝眯着眼：“川儿这是何意？”声音冷得像夹带着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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