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 ...（1/2）
第二日, 陆清瑶醒来, 想起昨夜的事情，想起娘亲问她的话，羞涩地拉起被子盖住头。
她不傻, 自然明白, 卫国公做了许多, 目的是让舅舅说好话，让她当卫家的儿媳妇。心中几分窃喜，几分羞赧，又有几分疑惑。
国公夫人不厌弃她已是难得, 为何会如此坚持？
而且, 卫沐泽竟没有阻拦……
正想到这里，外面响起一阵骚动，有哭声传来, 碧莲敲门：“小姐可醒了？紫瑜小姐来了。”
陆清瑶惊坐起来, 难怪她觉得声音有些熟悉，竟是唐紫瑜。
陆清瑶稍微梳洗，刚坐到唐紫瑜身边，她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抱住她, 眼泪唰唰地流。
陆清瑶替她擦去眼泪：“紫瑜别哭, 到底怎么了？”
“清瑶，我爷爷出事了。昨夜，有官兵突然冲进尚书府, 把爷爷带走了。说他谋取私利，枉顾士兵性命，证据确凿。圣旨已下，明日就要问斩了。”
陆清瑶吃惊:“明日！这么快？兵部尚书大人向来忠君爱国，如今年岁已大，都不怎么管事了，皇上怎么可能会相信这样的谗言？”
“不是现在，说是二十年前的旧事，还在我们唐家祖宅找到了爷爷贪污的金银。爷爷走得急，只来得及嘱咐爹爹不准做任何事情，更不准其他将领求情。现在家里乱成一团，清瑶，我该怎么办？”
陆清瑶明白这是最好的安排，一不小心就是结党营私的罪名。拍拍她的背：“我爹不在家，沈家又只是商户，这可如何是好？”
唐紫瑜急哭：“那怎么办？”
“你别急，让我先想想。”陆清瑶上辈子经历过不少，深知越急越不能慌。
她将所有的人都想了一遍，目光一亮，“韩大学士！他为文官之首，桃李满天下，若他领百官求情，必能争取到一线生机。紫瑜，你去找韩公子！”
同时，墨渊阁里，卫沐泽听完夏凡二人的报告，并未着急：“兵部尚书？不用管，会有人比我们更急。”
夏凡明白他指的是谁：“世子，许是已经料到会有人找文官求情，悄悄将镇南王府这些年收集的各大臣的软肋送给了大皇子。即便韩大学士出马，也请不动文武百官。”
连朝轻嗤:“昱王躲在暗中，好一招借刀杀人。”
卫沐泽喝茶的动作一顿，脸色暗了些：“既然昱王殿下都参与其中了，我们不凑凑热闹多冷清，把网撒出去吧。”
夏凡激动：“是。”卫国公府低调了这么些年，都快忘记自己是可以影响朝堂走向的存在了。“昱王几次暗中算计，要不要做些什么？”
“不用。少了他的暗中相助，仅凭大秦挚还差了些，我没有耐心等他慢慢来。”
夏凡点头：“大皇子开始向皇上的几个老忠臣下手，要阻止吗？”
卫沐泽不急不缓：“不必，皇上还没昏庸至此。去提醒韩非，多注意他老子。”
“是！世子，二皇子那边已经掌握了所有的人证物证，不日回京。大皇子定会有所行动，我们……”
卫沐泽心情极好：“派几个人暗中跟着吧。”
“三皇子，四皇子？”
“不用管。”
连朝一直观察着卫沐泽的神色：“嘿嘿，世子，您自从昨夜回来就一直心情极好，可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卫沐泽勾唇，瞥了一眼他八卦的好奇神色：“沈洛寒和陆清风去了西域，你既然闲得还有时间观察这些，就亲自去安排那边的人撤回来吧。”
连朝张大嘴，大哭：“世子，别别别，我错了。”他不想去西北颠沛流离吃风沙啊！
卫沐泽没有心软：“西域的姑娘别样风情，很适合你，就当本世子给你放假了。”
连朝憋着嘴，伤心欲绝。
夏凡翻了个幸灾乐祸的白眼，该！不知道恋爱中的男人都惹不得吗。
卫沐泽心情不错，难得起了兴致拿起桌上的糕点尝了一口，软糯适中，目光一闪：“夏凡，让厨房再做一份，给陆小姐送去。”
夏凡好奇：“以何名义？”
“自然是，我的名义。”
夏凡有些惊讶，世子这是要公之于众了？看来昨夜发生的事情定然是与陆小姐有关。
一个时辰后，陆清瑶呆呆地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糕点。他送这个是什么意思？
沈雪君走进院子，看到她呆愣的模样慈爱一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拿了块糕点咬了一口，惊艳道：“味道不错，阿悔，这是哪里来的？”
陆清瑶大眼眨了眨，咬唇小声道:“卫国公府送来的。”
咀嚼的动作一顿，沈雪君唰地拉下脸来，手上剩下的糕点扔也不是，吃也不是:“好你个唐月音，竟然贿赂我闺女，还要不要脸！”
陆清瑶连忙解释：“不是国公夫人送的，是…是卫世子。”
沈雪君脸色变了几变，最后淡定将手中的糕点吃了，拍了拍手：“连小的都来了，卫国公府还真是好样的。”
陆清瑶噘着嘴有些丧气：“卫世子对我，似乎并无意，大概是国公夫人的意思。”
没想到沈雪君瞬间爆发了，一拍桌子:“我家阿悔哪里不好，他还敢看不上，配他算是低嫁了。一块破冰块，他还好意思挑剔！”
陆清瑶咬唇忍不住好笑，抱着她的胳膊将头靠在她肩上:“娘，别人打我的主意不对，看不上我也不对，哪有这么霸道的。”
“霸道怎么了，我们阿悔是最好的。”沈雪君仔细想了想，“不过，卫沐泽不是随意之人，若真是他送的，他对你不会无意。对了，你之前喜欢的人，你们如何了？”
陆清瑶心中一动，大概有爹娘的眼里，不管她是怎么样，都是最好的。想到卫沐泽，娇容含羞，几分叹息，摇了摇头。
沈雪君轻哼:“没眼光的人，不要也罢。阿悔，你觉得卫沐泽此人如何？”
“……很好啊。”
沈雪君点头:“仔细想来，卫沐泽也是不错的人选。可惜生在卫国公府，还摊上那么一个娘。”
陆清瑶偷笑，试着说道：“娘，国公夫人其实挺好的，您一向宽容，就不能跟她化干戈为玉帛？”
沈雪君摆手：“这辈子都不可能。”
陆清瑶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她喜欢的人与卫沐泽实其实是一个人。怕她看出什么，找了些别的岔开了话题。
大学士府，书房，韩繆沉着脸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韩非，挥了挥衣袖：“你不用再说了，皇上如此自然有他的用意。我绝不会拿着这么多人的身家性命去赌一个可能。”
韩非抬头：“不是可能。爹，您跟兵部尚书共处多年，您该比谁都了解他，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尚书大人年事已高，已不多管事，却还是有人对他下手，是为了什么？爹，您就没怀疑其中有什么惊天阴谋吗？待兵部尚书倒了，接下来又会是谁？”
韩繆气笑：“呵，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莫不是比皇上还明鉴。我主意已定，不必再说。”韩繆甩手走了出去。
韩非站起身，急道：“爹，您是唯一可以救他的人，儿子从未求过您，今日，即便为了云国，儿子求您救他。”
韩繆已走远：“国家大事不需要你来操心，好生在家里读书，考取功名才是你该上心的。”
韩非叹了口气，气馁地坐到一边。忽然，破空声传来，他抬手接住暗器，打开上面的纸条，面容陡变。
韩繆坐在入宫的马车里，想着方才的对话，面容凝重。官场多年，其中的利弊，他自比韩非看得多懂得多。只是，事关许多人的前途甚至性命，他赌不起。
叹了口气，他拿起手边的书正欲打开，突然马车剧烈震动，似车轴脱了，倾斜到一边。马儿受惊嘶鸣，车外响起几声惨叫，再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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