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咒（下）（1/2）

福西特说要回去考虑一下，然后在第二天给艾尔带来了肯定的答复，以及一个惊喜——佩内洛·克里瓦特，拉文克劳现任级长。

“我不认为当级长和做研究有什么冲突。”克里瓦特友好地笑了笑，“福西特已经给我介绍了你的点子，的确很有趣。我们俩决定参加你的研究。现在你可以说说你的研究方向了。”

看着契约上新增的两个名字，艾尔用力绷住了脸才没有显出欣喜若狂来。

“当然。”她恭敬而谦虚地回答，“我最初的切入点在于猫头鹰的送信原理和巫师的飞来咒。《生物通识》里介绍过，猫头鹰对魔法有天生的亲和力，因此可以将没有填写地址的信件准确地送到男女巫师手上。而飞来咒则是在施咒者集中意念并清晰地想像出某个物体时，使远处的目标飞向自己。这两个魔法效果都可以通过混淆咒和屏蔽咒抵消。

“《魔法原理》中曾经说过，任何具有魔法的物体都有其独特的质地。结合这两点，我猜想‘召唤’本身的原理应该是类似于识别特定对象的魔法质地，然后形成相互吸引的链接。

“如果我的想法方向是对的，那么我们就可以将同样的过程施加到魔法书籍上。更准确的说，是书中那些具有独特质地的单词和名字。”

克里瓦特赞许地点了点艾尔面前的魔法契约。

“是的，我们一年级的课上讲过，魔法书中的单词，或者说‘名字’，都是一份契约。”

福西特坐得近了些，手肘支在桌面上托住了下巴。“你的想法听起来不错。我也觉得这是一个可行的方向。不过……”他忽然话锋一转，精明地提出了一个问题，“你现在会使用飞来咒吗？你对它，或者说魔法质地的研究有多深？”

艾尔被问了个措手不及。

男生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嗯哼？狡猾的斯莱特林。幸好我有一位来自你们学院的母亲，足够让我了解你们的行事风格了。我觉得没有实践的想法总是不切实际的。你说呢，佩内洛？”

拉文克劳级长听出了好友的言下之意，一本正经地表示赞同：“实践积累的智慧远胜于书本。伍尔夫林，你的想法说明了你对知识的追求，既然如此，我们也很愿意帮助你在这条道路上走得更快一些。福西特和我会开始制定研究计划，也希望你尽快学会飞来咒加入我们。你很聪明，我期待着当你真正体会到你刚才提到的概念时产生的新灵感。”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

克里瓦特敏捷地起身打开门。

“安静！”她冲着门外威严地说，“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又发现了两起袭击事件，级长。”有人的话音里流露着惊慌，“这一次，幽灵也被石化了。”

幽灵作为已经死去的人，无形无质，相当稳定，因此对幽灵有效的魔法很少。斯莱特林密室里的魔法竟然能石化幽灵这件事让原本觉得“不过是加强版石化咒”的拉文克劳们真正感受到了危险的存在。

仿佛是为了逃离笼罩在恐怖之中的学校，这一年的圣诞大部分学生都选择了回家。作为少数留在学校度过圣诞假期的学生，艾尔被认识的几个人轮番交代了一遍——远离曾经出事的地点，不要乱跑，尽量和人群或者老师呆在一起，或者安心在小教室里练习魔咒不许偷懒（福西特说）。

艾尔在自己绘制的学校平面图上标记着曾经出事的地点，没有和福西特计较——她可不打算为了一点小小的激将破坏自己的好心情。

既然答应了福西特和克里瓦特，她便在自己的日程上加上了练习飞来咒这一条。她忽然发现哪怕是没有作业的假期，每天也有做不完的事。

飞来咒倒是其次。艾尔可以毫不惭愧地说自己至今还没有遇到过完全不会施展的魔咒。集中注意力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于是不过一天时间，她就能让屋子里的各种零碎砸向自己了，虽然偶尔还是会有飞到一半就掉下去的情况，但是那似乎只是熟练度的问题。

花费时间的是读也读不完的参考文献。

福西特和克里瓦特完全不像是去欢度节日（注1），反而像是回家专心做起了研究。短短一周之内，他们已经把进度从“如何获取契约的魔法质地”推进到了“如何过滤重复的魔法质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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