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视者（1/2）

午夜12点，远在桑斯特郊区的胡里安小镇漆黑一片，与相隔十多公里外灯火阑珊的市中心相比，显得莫名阴森，像是无人居住的鬼镇。

胡里安是个具有传统宗教思想的乡镇，居住在这片土地的人们相信真主会善待所有宅心仁厚之人，只要他们服从生存法则。所以他们传承的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入了夜，家家户户基本闭门熄灯，偶尔才会遇见一两个赶路人或者酒鬼。

墙体斑驳的巷子深处似乎有人影闪动，在皎洁的月光下隐隐约约，看不真切。拉长的巨大身影依附在长满青苔的墙面，与黑夜融为一体。

墙的另一面是个昏暗的房间，只有一盏烛光随风摇曳，折射出一副全身赤-裸且极富诱-惑的女性娇躯，湿冷的空气使得的她瑟瑟发抖。

一个盛满清水的吊桶悬挂在她的头顶，桶底塞着的孔芯连接着长长的壶颈，手持壶颈的动作轻柔缓慢，她正在认真的清洗着下-体。这是胡里安的习俗，每个待嫁姑娘都需要完成的一次婚前大净。

几分钟后，她将双手洗净，以右手窝水漱口，呛鼻孔，洗脸和双臂，接着摸头、耳、脖，最后冲脚。反反复复几个轮回，才算基本完成大净的洗礼。

咕噜——

深巷内隐匿在夜色中的窥视者下意识的吞咽唾液，无法克制的急促呼吸像是情人的爱-抚，使得原本略带寒意的夜风居然变得旖旎。

咕噜咕噜——

大量唾液来不及含咽下肚，死死紧闭的双唇压抑不住的发出无助的呻-吟，在静谧的晚上无比突兀。

“谁？”

感受到异响的女人快速扯下挂在墙壁上的浴巾包裹住自己，连鞋子都没想起穿上便冲了出去。潮湿的脚底与冰冷的地面摩擦啪啪作响，与门外仓皇而逃的杂乱脚步相互碰撞。

窥视者大力捂住自己的口鼻，牢牢嵌在石灰墙体上的身体仍旧控制不住的上下起伏，越加急促急促的呼吸，越来越靠近的水汽让他的心跳有一瞬间的暂停。

四周都是勾人的玫瑰花香，蚀骨，迷糊了他的视线。

整整过去七个多小时，自从在案发现场醒来被带到审讯室，埃姆特就保持着眼前如痴如醉的神情，时不时还会眨巴眨巴嘴，像是中了邪那般。

端坐在他对面的巴尼恶寒的瑟缩颈脖。

审讯室十分狭小，目的是压缩空间以变相对嫌疑犯的精神压力进行施压，逼迫他们露出更多马脚，降低谎言的可信度。然而此时此刻，巴尼却觉得角色正在对调，他成了那位坐立不安的“犯人”。

这是他进入警局后第一次单独审问犯人，原本就紧张到需要大量饮水控制自己细微表情，现在反倒暴露出更多。他忐忑不安的抬头偷瞄斜上方的摄像头，不断闪烁的红点像是催化剂，无限扩大他的无助。

“真差劲。”

不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没给巴尼反应的时间，敲着香烟的朴灿便破门而入，一脚踹翻还沉浸自己世界中的埃姆特，转身潇洒的坐到桌上。

巴尼发出惊讶的低呼，本能的伸手想要拉住埃姆特，却还是晚了一步，难以置信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朴灿。

“头……”

他努力朝着朴灿使眼色，希望他想起来，为了防止出现私自殴打嫌疑犯的情况，每个审讯室都装上了摄像头，上级领导随时会抽查的。

知道意思的朴灿不屑的撇撇嘴，扬手对着摄像头在自己的下巴处滑动几下，收到指示的红点瞬间熄灭，“你要相信我们技术人员的剪辑能力。”

巴尼还想劝说几句，话就被朴灿不耐烦的打断，“那么怂，是查不了案子的，菜鸟。”

菜鸟是他对新人最真挚的爱称，所里上上下下都知道，这是对新人表现测评的总结，最差劲的那种。

听闻如此，巴尼像泄了气的皮球，有些颓然的低下头，不再吭声。

随手从卷宗里抽出一张纸，朴灿冷哼，“柯蕾，女，23岁，家住胡里安小镇32号巷第七家，听说是胡里安最标致的女人。她的身材如何？36D吗？是不是很白皙柔软？摸起来肯定很舒服吧？她娇-喘-声如何？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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