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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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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来者有数十人,皆是乾元门内门弟子,修为均有筑基以上。

姜荨上前两步,手中不召剑,反持扇,似笑非笑道:“莫不是容云前辈出关了?又怎敢劳驾诸位师兄这般阵仗前来相迎,当真是折煞了姜某。”

先搬出容云挡一挡,姜荨心安理得。毕竟一夜夫妻百夜恩,况且他们还不止一夜,对吧。

为首弟子面如冰霜,低唾一口道:“姜荨!你还有脸提容云师兄!枉容云师兄还曾愿纡尊降贵迎你为道侣,你背信弃义,盗我乾元门珍宝,害我乾元门弟子,今日且让你血债血还!”

姜荨手中折扇刷的一声合拢,眸色微冷:“这位师兄言语偏颇,姜某不懂。姜某只是带师弟们出门历练,何曾有夺宝杀人?”

“休要狡辩!我会岳峰师兄弟被你杀害,昭昭事实,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那为首的乾元门弟子冷声道。

一旁又有弟子恨恨道:“师兄!不要跟他废话,区区几个练气,今日我们且将他们就地正法,祭我会岳峰师兄弟在天之灵!”

此言一出,乾元门弟子皆应和。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姜荨扫了眼四周,笑意渐冷:“诸位师兄,姜某说了,许是有误会在其中……”

他话音未落,手中的折扇已经打了出去,堪堪挡住迎面而来的一记冷刃。

白扇旋如飞花,重落于手中。

姜荨脸色微沉:“看来诸位师兄是不肯听姜某言了。”

“师兄!这群人摆明来找茬!”琉雀反手,翎羽剑已经出鞘。

“大师兄,这群人就交给我们了。”落英和南烛挡在姜荨面前和乾元门弟子战做一团。

姜荨伸手拉住一旁的蘅芜老祖,将他带到安全地带,抬手打下数道禁制:“在这里面呆着,哪都不要去。”

蘅芜老祖点了点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姜荨心里快速思量一瞬,他跟乾元门并无大积怨,若说起来无非就是拿了点东西跑路。可从这几个弟子口中听,绝非如此。

残杀同门弟子?

少什么屎盆子都往他头上扣。

瞎了这帮人的眼,他们师兄弟何曾有杀过乾元门一人!

刀光剑影,真气灵力的光泽相撞,处处皆是杀气四溢。

古剑宗三人对战数十人的乾元门弟子,倒是不落下风。法术和剑气激荡出的清脆的响声,一时间凄风苦雨,大有遮天蔽日之势。

姜荨只是站在一旁,看似游离于战局之外,却在哪个师弟稍落下风时,准确的击出一道剑意。

多年的实战,让他们的默契度极高,天衣无缝的配合下,乾元门弟子越发显得吃力起来。

就在局面将要往一边倒时,姜荨心头一跳,一种无由来的惧意席卷而来,那危险的灵压几乎让人窒息。姜荨来不得多想,指尖一明,幽蓝的长剑乍现,形如游龙,剑若惊鸿,寒光湛湛,带着破军之势,朝一处挡去。

只听一声刀戟相击的脆响,明光强烈到让人睁不开眼睛。

姜荨手中的剑抵住来者攻击的一刹,强大的灵压几乎要将他碾碎,手中的灵剑发出长啸悲鸣,这是他拼尽全力的一击,却宛如螳臂当车,不值一提。

血从口中喷出,姜荨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般,从半空坠下,雨霁剑被他反手插在地上,堪堪劈开三丈远的地面,才止住后退的趋势。

姜荨脑子嗡鸣一声,血不要钱似得从口中呕出,他眼睁睁看见自己的本命灵剑上裂开了一道极深的纹路……

只听叮的一声,手中的灵剑折成两段,下一刻已经化成齑粉,散在手中。

剜心之痛,来的太急太猛,姜荨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只一击,就碎了孕养多年的本命灵剑。肺腑重创,登时面如金纸。

“区区练气,不自量力。”一道声音从天灵盖压下,震得姜荨眼前愈发昏暗。

他拼着最后一口气,抬头看去,只见一金翅大鹏上坐着一人,那人手持长戟,面带傲色。方才与姜荨对击的,就是他。

姜荨闷咳几声,边笑边呛出血:“姜某何德何能……劳得堂堂一元婴境界的老祖前来……”

练气之上为筑基,筑基之上为金丹,金丹之上为元婴。

一个元婴老祖来对付一个练气期的弟子,就好比杀鸡用宰牛刀。

那元婴老祖坐在大鹏上,冷笑道:“姜荨,你所杀害我门下弟子里,其中就有我的亲儿子。杀子之痛,你如何偿我!”

姜荨本命灵剑已碎,几乎断送了所有修为,此刻听着元婴老祖声声诘问,不由得冷笑道:“颠倒黑白,妄你修行百年,不过一庸人尔……”

琉雀、落英与南烛已经抽身至姜荨身旁,见那碎落成片的雨霁剑,皆是双眸赤红,齐齐挡在姜荨面前,视死如归。

姜荨咬破舌尖,喷出一口心头血,指尖诀已经极速掐了千百回。他当机立断从储物戒里祭出一裂云珠。

裂云珠一现,天地间风云大作,姜荨指尖沾了心头血,沉声道:“天有道,大道将行;天无道,其心有道,开!”

只见那裂云珠忽然化作一片明镜,裂出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裂缝。

姜荨咬牙,用尽最后的力气,猝不及防地一掌将三人推向裂缝中。三人恼怒又错愕的眼神落到姜荨眼里,他却连一句简单的交代都没有时间去说。

一切都是电光火石间,姜荨想,师父临走前说了……

要死不能死师弟。

这一路走来,虽不是孤苦无依,却也几经风雨。所有的资源都要靠抢夺,刀尖舔血的日子过了太多年,生死关头走了不知多少遭。若说哪次心有怯意,那姜荨此时也不会活生生站在这,而是早不知死到哪回拼杀中了。

只是面对如此悬殊的境界碾压,还是第一回。他甚至都未曾有想过有朝一日能够见到活的元婴大能,真为敌对时,方才发现,自己全然无还手之力。

本命灵剑已碎,他的剑道已毁。

榨干最后的真气堪堪催开裂云珠,姜荨指尖无力垂下,身后的时空缝隙已经合上。

孑然一身,又有何惧。

就在他背过身去的刹那,却又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漫天灰羽纷飞,琉雀颤抖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师兄……我会飞……”

灰色的小麻雀在坠落的一瞬间拼了命的飞出缝隙,如飞蛾扑火般扑向姜荨。

姜荨阖眸,叹息一声:“你可愁死我了……”

灵压如山崩,直直朝姜荨逼来。

姜荨单手掐诀,眉心剑意凝聚出水纹,睁开眸子的刹那整个人似乎都化作了一柄利刃。手中虽无剑,心中自有剑,他把自己化作一道剑意,端是同归于尽的架势,朝那会岳峰峰主而去。

“师兄!”琉雀肝胆欲裂,伸手却拦不住最后那道剑意。

姜荨修行三十载,以剑入道。

屈服,退让,懦弱,都不是真正的剑修。

碎南墙,吞山河,玉石俱焚。

姜荨心中无甚思量,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只是还未触到那会岳峰峰主,他只觉得腕上一紧,整个人被拉了回来,重重摔回了地上,喉中腥甜,气血翻腾下吐尽胸口中的血。

“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一天到晚打打杀杀多不好。”蘅芜老祖稚嫩的声音响起,他手中绕着一根青色的藤鞭,方才拉姜荨回来的也正是他。

琉雀飞身到姜荨身旁,用袖子将姜荨唇边的血擦了一遍又一遍,却如何都擦不尽。

姜荨嗤笑着咳道:“还当你会一直袖手旁观下去……”

蘅芜老祖手中的青藤鞭一顿,略微诧异道:“有点意思,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姜荨半撑起身子,浑身骨头不知碎了多少,难得他还能冷静道:“第一晚,你困我入梦魇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了。”

蘅芜老祖沉默一瞬,忽而大笑起来,也不再以幼童面貌示人,现出真身。修长高挑的男人浑身透着邪气,青藤鞭被他绕在手腕上,他略显慵懒道:“修为不高,剑道不低,神识居然也如此强大,倒是个好苗子……可惜可惜了啊。”

姜荨伤势重到几乎要昏死过去,却强咬着舌尖,撑着一口气道:“不管怎么说……相识一场也是有缘……咳,咳咳……”

姜荨一边咽血,一边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厚颜无耻道:“当初也算是我救了你,又同床共枕过的,对不对……这些日子没亏了你一星半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个人情你准备怎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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