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打断的戒尺（1/2）

“罚。”

一个字的话往往最是掷地有声，关雁声哆嗦了一下，抬头看着一只手就能把他拎起来的陆瞻，憋了一会儿也蹦出一个字来：“不。”

陆瞻神色依旧带着公事公办的平静，这种平静并不是冰雪一般的冷峻，而是一种了然于胸的从容。关雁声在街头卖柴锅小馄饨的那个利落妇人的脸上见过那种神情，那个妇人背着一个孩子，一面包馄饨丢进锅里煮，一面招呼客人，还有添柴火算钱。然她的神色丝毫不见慌乱，两颊通红的圆脸也因为她目不斜视的安然和笃定显得莫名庄严，那是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事情的绝对掌控。在这样的掌控之下，关雁声无处可逃，只能乖乖伸出手来。

“左手，右手要写字。”陆瞻戒尺在桌子上敲了敲，关雁声于是磨磨蹭蹭伸出握成拳头的左手来，手背朝下。陆瞻在他指关节上敲了敲，他才慢吞吞地把手伸开了。

“啪！”没有多余的问话和解释，陆瞻捏着关雁声的指尖让他手掌摊平了，一戒尺下去关雁声手心先白了一条，之后这条白的迅速红肿起来，比周围皮肤高出来一块。陆瞻眉头跳了一下，抿着唇，戒尺在关雁声手心点了点，又“啪”地落下来。

“知道错了？”陆瞻低头看着关雁声。关雁声对上陆瞻那刚刚长开便每次一上街就能引得整条街的姑娘家贴着门缝往外看的眉眼，笑嘻嘻道：“你真好看。”陆瞻闻言眉心一跳，嘴角抽搐了一下，清清嗓子道：“你认个错，认个错我就不打你。”关雁声眨巴着眼睛，依旧笑嘻嘻的，又说了一句：“你真好看。”

戒尺带着风“咻”地抽下来，又响又快的“啪啪”几声之后，关雁声的掌心已经红肿一片，有些痕迹已经发紫，一条叠着一条，陆瞻眉头几乎拧成了疙瘩，厉声道：“带头逃了早读下河的是不是你？在河边把别人衣服藏起来的是不是你？拆了师母的蚊帐捞虾的是不是你？私自偷佛前海灯来生火的是不是你？撕了书做纸锅煮虾的是不是你？祖宗啊，你到底是来念书的，还是来惹事的？年下回家了，你让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回去交待？”陆瞻越说越气，戒尺抽得越发地狠。关雁声嘴唇抿得发白，胸膛剧烈起伏着，好一会儿才蹦出来一句：“你这是屈打成招。”

“你都被我抓现行了，还屈打成招呢？”陆瞻把戒尺扬起来，对着关雁声的手心又是一下子，这一下比之前的还要快还要重，戒尺“咔”地从中间断成两截，断掉的那一半“啪嗒”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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