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五)（1/2）

南市第二中心医院。

一个小护士从更衣间出来，一边整理头上的帽子一边朝电梯走，同刚从电梯里出来的一个男人碰个正着。

“郑医生早啊!”

郑文哲微笑着回了一句“早”，与她擦肩而过。

小护士走进电梯，关门的最后一刻，她看到郑文哲消失在右边的拐角处。

向右？男更衣室明明在左边啊……

难道是去地下仓库？

她有点疑惑地胡乱猜想了一下，随即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事情上。

“ 哎，我的护士证怎么不见了……”

电梯此时停在了三楼，她急急忙忙地按下了一楼的按钮，又折回了刚刚上来的地方。

她一边焦急地翻找自己的口袋一边急急忙忙地向前走，猝不及防撞到了一个人。

“哎，小心!”

对方将险些摔倒在地的小护士往前拉了一把，她惊魂未定地站稳，看到眼前出现了一张三十岁左右男性的脸。

“呼——谢谢你啊。”小护士有点不好意思地向他道谢，男人很自然地摆摆手，说了句不谢。

他似乎刚刚运动过，额头上都是汗，抬手看了看手机，转过身朝着走廊尽头的那扇门走去。

“那个，先生，请问你是在找人吗？”小护士问他，犹豫了一下，“需要我帮忙吗？”

男人闻言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向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看着她用口型说了句什么，然后推开那扇门走了进去。

她的背后突然升起一股凉意。

如果她没有看错，刚才男人说的，是“警察”两个字。

“哎，小白，你发什么呆呢？”

被叫做小白的护士回过神来，有些心不在焉地笑了一下，“没……没什么。”

“对了，我跟你说，刚刚过来的路上，你猜我碰到谁了？”

“谁？”

“是外科部的陈医生 !话说，”同事碰了碰她的胳膊，压低了声音，“你有没有听说，昨天郑医生被警察叫去市警局了？”

“啊？”小白有点讶然地提高了音量，“为什么？”

“你小点声!”同事把她的肩膀向下按了一下，向四周望了望才压着嗓子继续说，“我也是听昨天下午当班的小李说的，谁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刚刚在路上看到郑医生的时候，发现他跟平时也没什么不一样，可能就是简单地问了个话而已。”

小白护士闻言顿了顿，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陈姐，你觉得，郑医生他，人怎么样？”

“他挺好的呀，”陈护士有些奇怪地看向她，“怎么了吗？”

“没什么……那个，陈姐，我先走了。”

她一边走开，一边下意识地又想起了早上碰到的那个自称警察的奇怪男人和巧合之下碰到的陈医生，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正胡思乱想着，装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

“喂，小李？有事吗……”

“完全没有头绪啊……”

南市警局里，刚刚翻查完郑朝昀父子两审讯录像，一名警察揉了揉眼睛，疲惫地靠向椅背。

就在他正在试图整理思路的时候，桌上的手机响了一下。

屏幕上出现一条消息提示，发送人显示的是“老郑”，他凝了凝神，点开消息。

“跟踪失败了，叫第一班的人过来接班。”

他迅速地回了一个“好”。

又失败了。

他重新靠回去，揉了揉酸胀的肩膀，缓了缓之后起身走出了监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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