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九)（1/2）

门后是一片漆黑。

许亦林怔了一下，凭着记忆向灯的开关走去。

这时，黑暗里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不用试，停电了。”

许亦林下意识地向声音来源望去，凭借着身后门外传来的微弱亮光，他看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模糊的影子。

“哦……”许亦林有些愣神，好半天才做出反应，“怎么不拉开窗帘……”

“亦林，”还没说完，他被那人突然打断，“你先把门关上，我有话要说。”

许亦林闻言一怔，犹豫片刻后依言关上了门，随后在一片黑暗里靠着墙，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对方开口。

等了半晌，对方开口说出的话却再次让他愣住。

“对不起……”

没由来的话语 ，声音里带还着被压抑的颤抖，在此刻的黑暗里格外明显。

过了良久，许亦林正想说点什么，那人却又一次抢了他的话头。

“先不要说话。”这次，声音里的颤抖消失了，语气平静得听不出情绪，仿佛刚刚的失控只是他的错觉。

“我知道，这个房子里的每个角落都安装有监控摄像头，所以我们说话的时间不多了，因为三分钟之后供电就会恢复。”

那人顿了顿，似乎是看了他一眼，但隔着黑暗，双方都没能看见彼此此刻的表情，于是他只好自顾自地接着说。

“首先，关于之前你在医院问我的那个问题 ——你问我是不是人格分裂。现在我虽然没有办法给你准确的答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就是黎城。”

“但与此同时，由于一些特殊原因，我又不仅仅是黎城，因为这种情况也是不确定的。这种情况就好像我是所谓人格分裂，现在跟你对话的是‘黎城’的第二人格，‘我’不确定会不会在哪一天消失，但是在消失之前，‘我’希望你能配合我的一些行动，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我’可以预知未来。”

“我知道这很难理解，可我只能跟你解释到这个程度。并且，我希望三分钟之后你能够表现得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替我瞒住那个人，你可以做到吗？”

没有回答。

黎城兀自笑了笑：“我想过很久要不要告诉你这件事，但我很清楚，你在某些方面有着超乎常人的天赋，就算我不告诉你，你也迟早会猜出来。”

“你不答应也没关系，我还有别的办法……”

“我答应你。”

许亦林突然出声打断他话，“但是你应该明白，一旦你决定改变什么，那么你所面临的就不再是你熟悉的那个未来了，你就失去了已知未来的优势，不得不跟普通人一样去迎接你不熟悉的生活了。”

“我明白。”黎城似乎是笑了笑，“也不后悔……”

灯在这时乍然亮起，黑色瞬间被白色吞没不见。

“啊，来电了!”

郑文斌被外面几个店铺里传来的欢呼声惊醒，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在车里坐着睡着了。

他穿上盖在身上的外套，走出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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