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十一)（1/2）

“……哎，那行，回头继续跟您聊哈。”

冯局长挂了电话，脸上的表情随之松懈下来，整个人显得有点疲惫，闭着眼睛捏了捏鼻梁。

站在一旁的男人拿着礼品盒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他对刚刚冯局露出的表情有些疑惑，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打破了先前诡异的气氛。

冯局坐了好一会儿，才头也不抬地朝他摆了摆手：“小李，要是没什么别的事儿，你就先去忙你的吧。”

小李如释重负地应了句“好”，立马走开了。

在他走后的下一秒，冯局长睁开了眼睛，望向了那张鲜红的请帖。

办公桌下，他双手的手心里冒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南市三中某教室。

推开门，放眼望去，堆积着的卷子侵占了大部分桌面，卷子后面，所有人都在埋头刷题。

郑文斌朝讲台上坐着的数学老师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就在教室里转悠了起来。

走到后面，一排空着的桌子格外显眼。那些原本是艺考生的桌椅，眼下为了不占地方，都被安置在了教室后面。

然而在教室前排，也有一些座椅也是空着的——市级模拟考试将近，部分人选择回家复习。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是觉得自己没希望，已经选择放弃了。

郑文斌注意到，其中有一个座位并不是空的，上面还堆满了试卷，连书包都还挂在椅子上，应该是不久前才请的假。

他翻了翻手机里的座位表，找到了位置主人的名字——白璐。

嗯？这个女生……她请假的时候，似乎自己正好不在学校，于是就只是给自己打了个电话——怎么三天过去了还没回来上课？

当时她是怎么说的来着……

“郑老师，不好意思，我家里出了点急事，想你请个假……”

女孩的声音里透着焦急，还有些气喘。

他当时正在二院，没顾得上多想，随口就同意了。

现在想想当时不应该忘了问清楚，或许应该找个时间问一下。

课间，走廊上有些喧闹，郑文斌走到办公室最里面且靠着窗的那侧，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您好，请问是白璐同学的家长吗？我是她班主任……”

郑文斌尽量把自己的语气放得轻缓一些。

对面那头有点嘈杂，似乎是在哪个集市里。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什么，但听不清。过了一会儿那边嘈杂声变小了，似乎是对方换了个地方。过了一会，带着浓厚方言味儿的字句向他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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