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2）

太监宣读完先皇遗旨，战天表面全无反应，心底则松了口气。

父皇对战舟的宠爱他一向知道。当初他还是皇子的时候，他便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他的无数努力甚至比不上战舟的几句话。为了得到皇位，他努力拉近和战舟之间的关系，而战舟这个病秧子也很快地信任了他，甚至战舟居然还向父皇推举他当太子。

他实在觉得战舟是个蠢材，他居然无意于皇位，那个除他之位所有人都无比垂涎的皇位！可即便如此，也丝毫不影响父皇对他的喜爱。甚至于，战舟婉拒了父皇而向父皇推举别人，父皇都没有给他任何的责罚。

同样是父皇的儿子，他怎能不嫉妒呢？好在，他是天生的野心家。他隐藏得很好。所有的嫉妒、不忿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在战舟面前，他始终是一个好弟弟的形象。

于是在战舟的帮助下，他很快知道了父皇的一些喜好，也知道许多时候在父皇面前应当怎样去做才最得父皇心思。利用战舟对他的信任，他终于稳稳地登上了太子之位，也最终成为一国之君。

他确实是在利用战舟，可兴许是伪善的面具戴得太久，又兴许是他真的对战舟有一些感激之意。登位之后，他没有把战舟怎么样。

他既对他有着敬重，又对他有着极大的忌惮。他从来没有忘记，战舟最初正是他登位的最大阻碍！

也正因如此，当战舟说出先皇留有密旨的那一刻，他几乎下意识地想到了皇位。

好在，并非与皇位有关。战天紧绷着的那一根弦总算得以放松，但他的面色却很是难看。

到底，父皇还是极眷顾战舟的。表面说是为了维持皇室安稳，谁又敢说这其中没有几分父皇的私心呢？父皇竟然能为战舟特意拟下这一道密旨，足见战舟在父皇心里分量之重。而他这个儿子呢，纵使他做得再好，纵使他已经成为了太子，也从来没见父皇对他露出过半点笑容。

闻言战千原、齐白鹿也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至少战舟可以免于一死。吴士存的心也稍稍放下，至少没有像他想的那样，战舟就此上位。

面上满布着阴云，战天终于开口。

“既然先皇已拟下旨意，战舟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着发配至乌哈赤，非死不得回，其族人、亲眷不受株连，但亦不可再享荣华，俱将逐出，贬为平民。”

如此便好，他也根本不想去辩解什么。之所以拿出密旨，也是为了战凌和其他无辜的人着想，而并非是为了他自己。况且，战天已然认定他有反心，他就算辩解又有什么用呢？就算今日他证明了自己，那下一次呢？

想到那可能在等着他的无数个下一次，想到战天毫不掩饰、全盘托出的怀疑，战舟只觉得可笑至极、不屑至极，索性是一并受了。

战舟面色平静又冰冷，他注视着眼前的那一块地面，叩头谢恩。

“臣谢上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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