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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是南柯一梦,除了南柯这座城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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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南柯,南柯一梦。顾绮瑟觉得把这个名字安放在一个繁华的城市未免太草率了。再加上一个叫彼得潘的主题游乐场,简直要把“梦幻”“虚无”这两个字演绎到极致,会不会一觉醒来,这座热闹喧嚷的都市从中国地图上消失,再也寻觅不到?

顾绮瑟从舷梯最后一级跳下来。远处的帝夫山山色渐隐,摩天轮则像赌场里的□□,悬在半空中,绚丽地缓缓移动着,给了夜晚抵达的旅客一张耀眼的城市名片。

其实颜然谈起南柯市的摩天轮时,说的不太正确。

南柯市市辖19个区,两个县,常被外市人熟知的是五个主城区:南央区,南川区,向阳区,乌西区和牙孜区。一个城区该有多小,又或是摩天轮该有多高,才能看见南柯市的五个区域呢不过是游乐场的广告营销罢了。

万向轮滑动的声音被机场门口的车流声稀释,阔别两年的家乡,天空,道路,周围陌生的面孔,顾绮瑟左顾右看,走着走着,跑着跑着,跳着跳着。脚下好像生风,随行的几个大箱子仿佛也压不住她装满快乐的身心:她思念这座城市,只为她现在能呼吸着这熟悉的空气而感到快乐。

力气很快耗尽了,顾绮瑟回头一看,跑出去不过一百米。她一屁股坐在离她最近的箱子上,长吁一口气,深秋的夜晚里,这般有温度的气息像从鼻孔冒出的两条烟轨。

没有人会来接机,顾绮瑟约了无人出租车,一路开向乾和墅区。

沿途的街景映在顾绮瑟的脸上,顾绮瑟忍不住拍了几张照,料想内的高糊画质,照片画面像五仁馅儿的月饼,绿丝红条的,有一种紧实的热闹感。

若出租车里有司机的话,司机看到这番场景,肯定认为顾绮瑟是来参观旅游的,说不定还会热心地向她推荐南柯市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比如骰子街卖的糊涂面味道天下一绝啦,彼得潘游乐场的摩天轮包厢里提供的古排饼和汤豆汤是最具老南柯风味的啦,不要为了爬山而爬山,不妨多留一晚,体验一下帝夫山的民宿生活啦,坐船横渡笑妇河,看乌西大桥这种旅游项目可有可无,拿这半天的时间去逛个骨瓷博物馆或是纹身设计馆更有价值啦,类似种种,都是真正熟知南柯——这座依山傍水的城市——才会知道的。

顾绮瑟很希望现在车里有个出租车司机这样对她说,司机说司机的,顾绮瑟一贯的听下去,只当自己是个异乡客。

有时候自以为的过分熟悉一件事物,一个人,一座城市,耳朵会堵塞,只有自我催眠的声音回荡在身体里。

可方向盘兀自在那旋转,周围只有风刮着她的耳朵,没有人能从另一个视角出发,去改变她印象中的南柯市。车子一路向北,不知不觉到了目的地。

顾绮瑟下车,倚在车门上,后备箱门自动开启,滑出待取的行李箱。顾绮瑟却没有收拾行装,进家门口的意思。

满壁的爬山虎和花园白色栅栏旁舞动的波斯菊将漆黑一片的别墅隐匿在南柯市水彩般浓重的夜空之下,这房子静的像一座鬼屋,薄的像一片纸,好像风一吹,就可以“吱哟吱哟”,不见尘土地往后倒。

顾绮瑟原地站了很久,这时候她应该庆幸她乘坐的不是有脾气的汽车:司机见到她这样大约会使劲拍着车皮,大叫着让她赶紧交车钱自己还可以在换班前赚上几单子;又或是荣恩韦斯莱家里的魔法汽车,觉得不耐烦了,便从自己身体里弹出一切不属于它的东西,然后亮着车屁股灯,消失于夜色里。

顾绮瑟不会抽烟,也不爱烟味,但她觉得她这样子站了有三支烟燃尽的时间。她看着夜意渐浓的天空,思绪又回到车里见过的街景。

世人皆知张爱玲的红白玫瑰,寥寥几句仿佛写尽了男人对女人的终极设想,以为她写的不过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的故事。但凡看过小说的,哪怕囫囵吞枣读过,也知道“在振保可不是这样的”。他娶的烟鹂也会在黄梅雨天里偷汉子,他惦念的娇蕊竟成了尽本分的ren妻。

红玫瑰不完全是红玫瑰,白玫瑰也不完全是白玫瑰。

因一块金字招牌引得人进去了,却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可大多数人情愿站在门外瞧着这般紧实的热闹,以为红白玫瑰的故事只关乎情爱,却不知道这是关乎自我的故事。

顾绮瑟脚尖点地又离地,像踩烟头的动作。不知是困意还是冷意,或许是倦意在作怪,她站直身子,提了行李箱,径直向前走。

顾绮瑟原以为家里没人,但许焕烈在走廊里留了灯,玄关处摆了双蓝莓色软底拖鞋。

一点点月光凝固在客厅里的三角钢琴的顶盖上,琴身后的格子玻璃门虚掩着,顾绮瑟以为客厅里的香气是从门缝里飘进来的,脚尖几乎不落地的跑过去。然而花园里只有一地的落叶与荒草,遭人遗弃的生命似乎不应该释放出这般鲜润的香味。

顾绮瑟食指压在把手上,又将门旋开一些。阴蓝的树,墨蓝的夜,从东至西,对面每一座别墅的房梁上仿佛因受了整个夏季的烘烤而长出了具有腐败变质意味上绒毛,与天接壤的轮廓总是不甚分明。

都说这条街叫落金大道。

谁说的?

人们都这样说。在富人区里取这个名字,大抵是希望天上所有未掉将掉的金子都落到这条街上吧。

还以为是因为这的晚霞。一个人的时候看了很多次。

是吗。

夕阳下金灿灿的屋子。金屋里藏着的美娇娥。娇人手里的红蛇果。

她趿拉着拖鞋,折回走廊,走到尽头的健身室。电子音乐从低音音箱流泻而出,许焕烈正和着节拍,背对着顾绮瑟,站在胸部训练器前健身。

许焕烈下穿灰色裤衩,上身赤luo,湿滑的汗珠从古铜色的脊背蜿蜒而下,精瘦的腰肢洇湿出水仙花般烂漫的轮廓,沉重缓慢的一呼一吸踏着拍子,极富有节奏。他长呼一口气,活动着头部,慢悠悠走到窗户前,单手举起了杠铃。

顾绮瑟倚在门口,在跳动的乐符之下能清清楚楚地听到骨头碰撞的咔咔声。许焕烈的手臂隐隐像一串色泽饱满的冰糖葫芦,滑腻亮眼的糖皮包裹着隆起的青筋。弄得顾绮瑟大晚上想撸一串冰糖葫芦了。

“偷看多久了?”

许焕烈没有回头,窗户映着正脱去大衣的顾绮瑟。

“你不累吗……晚上不要锻炼太多了,容易兴奋睡不着觉。”

顾绮瑟背靠和她差不多身高的衣屉,两腿交替支撑,终于拽下了袜子。

“那正好,我今晚还想通宵呢,别动……我看时间。”

许焕烈大步流星,一次迈上三层阶梯,混沌而炽热的气息骤然而降,紧裹着怀里的那个人。许焕烈将顾绮瑟困窘的表情看在眼里,依旧执着的右臂贴着衣屉,左手去捞被他放在衣屉之上,位置靠里的手表。

顾绮瑟突如其来被禁锢在狭小的空间,后有抽屉的把手直戳脊梁骨,前有两个巧克力色的汉堡包挡在面前,囫囵而至的汗水像掀动锅盖的滚滚蒸汽扑她一脸。

小时候顾绮瑟曾和姥爷一起看湖南台金鹰独播剧场的《大长今》,姥姥因为抗议爷俩熬夜追剧,只愿意温上两杯鲜牛奶。深夜看剧中人物为宫中贵族费尽心血的制作异国美食,嘴里却只能回味着牛奶的味道,即便姥爷拿私房钱补贴上两三包跳跳糖,两人也着实感到辛苦。

不过后来境况渐渐转好,自从长今决定学习医术,做饭的镜头是少之再少,朝鲜王领头带着全宫里的人生病,好像只是为了长今日渐高超的医术提供解释地通的理由。顾绮瑟至今还记得长今重新回宫后,和信非一起受宫女的刁难时,她敛收心情,将各种护脸诀窍告之的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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