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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柳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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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王秦宜德是先皇后所出之嫡长子,在礼法上没有比他更名正言顺的储君了。所以圣人还未成事时,秦宜德就已经被当作其事业的继承者来培养的,听的是圣人之言,学的是四书五经。想当初,当今圣上在外带着其他几个儿子们征战四方时,秦宜德在后方安坐钓鱼台,那时他还年轻,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高人还是他的老师,有老师的保驾护航,秦宜德的太子之位来的是四平八稳不带一丝波折的。

秦宜德也没让太傅失望,他是真的君子。君子六艺他样样精通,更难得的是他有一颗君子之心。可是一个上位者不能只有君子的一面,因为他要统御的天下不只有君子,还有小人。太傅察觉到这点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忧虑,他是他最好的学生,品德学识无可挑剔。也是他最坏的学生,他们是天下最特殊的师徒,他要教导的是帝国的储君,明日的帝王,在这点上他很失败。太傅寄希望于天长日久耳濡目染来让这个弟子渐渐成长起来。

让他想不到的是,有些天赋是无法培养的。还有,他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

苏湘正是太傅的独养女儿。在她嫁给秦宜德的第六年,太傅就已驾鹤西去。秦宜德身后最深厚的大树轰然倒塌。对他虎视眈眈的人们忍不住弹冠相庆,加紧了颠覆他的步伐。

圣人的八个儿子里,先皇后所出之嫡子有六,除太子外从长到幼分别是晋王秦宜仁,周王秦宜纯,赵王秦宜礼,楚王秦宜检,韩王秦宜恭。

太子之外诸子皆有战功,其中更以晋王秦宜仁为首,大半个天下都是晋王率兵打下来的,周王秦宜纯自幼跟着晋王征战南北,两兄弟好的可以穿一条裤子。楚王秦宜检早早战死,韩王秦宜恭作战时被射瞎了一只眼睛。能跟晋王别别苗头的也就只有赵王秦宜礼了。

诸王之间再怎么不服气,毕竟也都互相承认对方是从刀山血海里滚过的汉子。而对太子秦宜德,他们就心情十分复杂了。都是母亲的孩子,凭什么他秦宜德生下来就金尊玉贵,什么也不用做就有人为他捧上万里河山,而这天下分明是我们兄弟拼死打下来的。就因为他占了个嫡长的名分?

圣人一向自诩慈父,努力想要在孩子间一碗水端平。太子既是明日君王,他就从其他地方给诸子找回一些实在的好处,对诸王多有恩宠,一来二去诸王势力渐大,局面的复杂已经远远脱离了圣人的掌控了。

自从旨意降下后,废太子在名份上终于有了定论。东宫不能再住了,苏湘马上着手带着宫人收拾南下的行囊。逾制之物早已收回,除此之外东宫的一切他们都可以带走。苏湘清点了一番,心情轻松了不少,东宫内帑之积蓄足够支撑他们过完富足的一生。对于南下的事,苏湘也和秦宜德商量过,问他是个什么章程。秦宜德还是那副平淡的样子,好像只是在和她商量着中午点什么菜色一样。

“除却皇孙们的母亲,其他眷属,有劳王妃前去问过,有想归家的就好生遣散了吧。宫人也是如此。”他有些歉疚地看着她,又拍了拍她地手背,“扬州路远,此去难免骨肉分离之苦啊。”

他说着说着,不禁叹息。目光好像早已穿透了宫墙看到了千里之外的扬州城下。苏湘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他,他面色细白,五官灵秀,宽大的衣服罩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像个文弱的书生。但他的目光是那么安定明亮,背脊挺直峻拔,如柏如松,如玉如竹。

苏湘知道,他们这一去,今生可能都不会再回来了。她自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秦宜德居然也能以己度人,这样温善的男人,应该会很好相处吧,苏湘开始对他们扬州的生活充满信心。

过了上元节,正月十六,广陵王府启程南下。临行前,自废太子后就没有露过面的圣人带着贴身太监来看即将远行的儿子。

这一对天家父子在一起共度了一个下午,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最后圣人大醉,抱着秦宜德失声痛哭。苏湘看着圣人踉跄离开的背影,就像朽木一样脆弱衰老。

一个月后他们到了扬州。

当朝风俗开放,鼓励婚配生育,别婚再嫁是极为正常的事情。所以没有生育过的东宫眷属几乎都被遣散了。是以现在广陵王府的人口比较简单,秦宜德的妾室只有大郎的生母薛氏,二郎的生母邓氏,以及坚决不肯离开的徐氏三人。跟随南下的宫人也不足十数。

远离了冠盖满京华的都城,来到富庶的江南温柔乡,苏湘整个人都放松了,或许在这里她可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江南的春天是温柔烂漫的,扬州河道群集,星罗棋布。与干燥多风的京都不同,这里的风是轻盈而温软的,柔柔地吹在你的脸上,带着一丝丝沁着花木香氛地水汽,妩媚销魂,缠绵入骨。

扬州三月,城外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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