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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往中阴地(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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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凝望他,心里涌动无数问题。

僧人点头微笑:“你做了一件很好的事。”

夔不为所动:“你是谁?”

僧人:“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夔:“我是沧巽之徒,太峰夔。”

僧人宽和地微笑,既不肯定,也不否认。

他身上散发的佛力纯厚深广,无净无垢,不增不减,夔的魂魄暖了起来,自内而外地燠热,仿佛晒着三月春分的煦阳。他感到自己的法力回来了一小部分。

夔问了第二个问题:“我的羽翼和武器在哪里?”

僧人似乎完全了解他心中所想,道:“它们就在此世间,羽翼在你上一世终结之地,武器在真龙之裔手中,别的恕我无法奉告。”

夔紧紧盯着僧人:“沧巽呢?她……是渚巽么?”

僧人的笑容多了些许神秘,反问道:“你希望是吗?”

夔没有正面回答:“她们长得不像,性格也不同,但是……”

僧人:“倘若她们是两个人,我看见在你心中,两人重要程度不相上下,倘若她们是同一人,那你又为何执着名号的不同?”

夔想了想,似是在挣扎:“记忆才是真相,没有记忆,我无法做决定。”

僧人:“哪怕真相与你所想的不同,你也想找回记忆?”

夔点了点头。

僧人怜悯地轻叹:“看来你已经做了选择。”

他伸出一掌,掌心开出小小一朵金色莲花,莲瓣旋转绽放,片片澄净,光辉动人。

僧人道:“你持诵佛祖智慧,超度亡魂,因这功德,我且恢复你一半法力,可莫要忘了,你当初被罚入混沌之域,是如何承诺我的。”

说罢,他将那莲花轻轻拂向夔。

金色莲瓣散入了夔的丹田,夔体内刹那充满光明。

等他再度恢复神识后,白衣僧人不见了,唯有极点之月的冷光照在高台上,渚巽的生魂仍然昏迷在侧。

夔抱起渚巽,手一挥,黑焰覆没了高台上的龙形奇石阵法,他不再看这些物事一眼,任由阵法烧毁,高台坍塌,留下一地被净化得干干净净的崖谷,抟风直上,飞离了中阴地。

张白钧跪坐在渚巽和夔浑然无觉的身体旁,神情从来没有这么凝重过。

他们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二十八分钟。

期间张白钧曾让张灵修施引魂之术,自己前往中阴地救人,却发现天台那道罅隙不见了。

渚巽和夔一直没有醒来,他们的生命体征越来越弱。

春水生无比自责,但他还有郭桥需要救治,也顾不上渚巽他们那边。

郭桥的情况非常不好,唐正则已经割血为引,做了个复杂的净化术,也没能修复他的魂魄,厉鬼的怨毒深入了他的三魂。

郭桥断断续续地吐血,对春水生笑道:“不中用了,小师父别浪费力气,只请你帮我一件事。”

春水生忍住眼泪,哽咽道:“郭师兄,你不要放弃。”

郭桥径直交代遗嘱:“老王的魂魄回了医院,想必很快就会醒过来,你告诉他,我那套房子留给他们,可以卖钱,把丫头接到城里,让她和弟弟一样在本地上学。”

他大声咳嗽了几下,鼻孔和耳朵里也渗出了血,急急地轻声道:“租铺那些,都留给我老家的父母,手机通讯录第一个是我朋友的电话,他会替我料理的。”

说完,他总算完成了任务,长舒一口气,慢慢道:“那两个人呢,还没回来吗?”

春水生知道他问的是渚巽和夔,下意识道:“他们醒了,回来了。”

这是他第一次破戒撒谎。

郭桥笑道:“那就好,我可不想为了救老王,害死他们……”

末了,他想到了什么,看向唐正则道:“中阴地,那个阵法饲养那么多的死魂的怨气,这件事太大了,你们要小心。”

唐正则点点头:“我们会的。”

郭桥轻声道:“天监会里有内鬼,不可能不知道……”

唐正则觉察到他的话中深意,靠近他:“什么?”

不料,郭桥声音渐渐低弱,直至再不可闻,呼吸终止,身体凉了下来。

他死了。

春水生再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眼泪流了下来,双手合十,默念超度经文。

张灵修来到郭桥这边,眼睛发红。

如果渚巽和夔回不来,他们这次,真的酿成了真正的悲剧。

张白钧猛地一拳砸到渚巽旁边的水泥地上,低吼道:“渚巽!你给我起来!你听到没有!”

一室安静。

随即,一声幽幽的答复:“你口水喷我一脸……”

张白钧睁大眼睛,只见渚巽回望着他,虚弱却清醒。

张白钧:“……”他大喊一声,扑了上去,又堪堪停住,心情大起大落,简直想揍人。

随即,夔也醒了过来。

有人哭了,竟然是何百禄,他是被吓的,要是再有天师殒命,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自裁谢罪。

春水生仍然坐在郭桥的遗体旁,轻声念诵佛号。唐正则望着张灵修给渚巽他们检查身体,吁了口气。

处理完了郭桥后事的众人,聚集在芙蓉观,为他举办了一场法事。

漫天的纸钱纷扬而下,犹如一场雪花。春水生、唐正则为郭桥诵了两个小时的经。今天是个阴天,仿佛要下雨。

渚巽立在屋檐下,左边是夔,右边是张白钧。

张白钧絮絮叨叨:“郭老哥,你放心去吧,你牺牲自己救了两个孩子的爹,成全了一个家,来生必有大福报,我是个俗人,比不上你,但我敬佩你……”

渚巽沉默了一会,道:“这次的事件,整理成报告交上去了么?”

张白钧道:“因为是私单,我没有在个人账号在线提交,我把纸质文档交给定先生了,等她看了怎么说罢,有人敢在中阴地饲养怨气,这么大的事……”

他们不约而同想起了郭桥的临终之言。

郭桥想说,天监会不可能不知道。

他们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虑,心头覆上阴影。

渚巽道:“不管怎么说,起码定先生值得信任。”

“嗯。”张白钧同意,不远处张灵修叫了他一声,他走了过去。

渚巽看了夔一眼,说:“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法力怎么恢复的?”

夔摇了摇头,渚巽以为他的意思是不记得。

夔救了她出去,两人在罅隙封闭前一秒回到了现世,之后生魂归位,在身体中昏迷了好一会,才醒了过来。

渚巽不知道该说什么,语言有时只能表达十分之一的感情。

最终,她专注看着夔:“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夔也望着她,眼神很深,渚巽看不透。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夔转过头去。

他的回答触动了渚巽。感谢的话总是显得很苍白,而且还增加了生疏,结果往往词不达意。

她和夔相遇到现在,时间不算长,羁绊却每时每刻都在加深。渚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仿佛宿命般的难解之缘。

渚巽一直很孤独,夔让这种孤独感近乎消失,他守护神一般的姿态,几次三番震撼了渚巽。渚巽想起了在中阴地,她从高空坠入悬崖后,夔是怎样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下,接住了自己。

想到那一幕,渚巽心里涌出一股热流。

旅人在冰天雪地中,漫无目的地行走,自己也快化作寒冰之际,遇见了一所能避寒的广厦,院子里还有一池热气腾腾的温泉,旅人唯一的念头就是脱掉所有衣物,没有任何隔阂地去感受水的燠热温暖。

有一个人,不问缘由,不顾自己生命,只为了守护你的安危,那么这个人的出现,一定在你的生命中昭示着什么。

若说先前渚巽对夔是心动,眼下便发酵出了真正的恋慕。

她出神地打量着夔。

夔实在是俊美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而又不乏雄性的英气。

她眼神无意间落到夔的耳朵上,这一看,发现夔的耳朵竟然有些发红,再一看,夔整个人以正侧面对着她,目不斜视,姿态很端正,但反而有一丝不自然……

渚巽忽然意识到,夔知道自己在看他,一直没出声。

这个认识让她全身发热,一股不知道是尴尬还是什么的情绪在胸口翻腾,却又莫名甜丝丝的,回甘不尽。

渚巽咳嗽了两声,说:“我去帮张白钧他们。”

说完她立刻走开了,背影匆忙得简直像落荒而逃。

回家的路上,是夔来开车,渚巽坐在副驾驶上,她极少坐过这个位置,看着窗外往后平稳飞逝的街道风景,产生了一种新鲜的安心感。

等红灯的时候,旁边忽然响起一声又长又亮的口哨。

渚巽转过头去一看,只见一辆流线型敞篷跑车里,两个男生正望着自己,二十出头,长得都很帅,见渚巽回望过来,他们发出了喧闹的笑声,牙齿白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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