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2）

大选尘埃落定。这一天，全联邦的电视台都在同一个时间点开始直播新总统的就职仪式。戚征站上台，受到了热烈的鼓掌欢迎，他的身体显然恢复得不错，丝毫看不出曾遭到叛军袭击的痕迹。在他身后的相关人士席位上，林问泽看见了一身纯白色空军军装的戚鸣，正在和右手边的中年女士低声交谈，他左手边是一个空位，应该是给景睿留的，但他并没有到场。

坐在大厅前排的女队员们议论纷纷：

“那是景芳飞吧？不愧曾经是戚征背后的女人，好有气质……”

“虽然离婚了，但据说关系还断不了，毕竟一个官一个商，咳咳，那什么嘛。”

她们的揣测是正确的。哪怕镜头只是一闪而过，也不难看出戚鸣和这位女士的轮廓简直有着十分相似。景芳飞是著名的商界女强人，是联邦最大的军工企业的掌门人，除去结婚、蜜月旅行、和之后孕育两个儿子的短暂时间，几乎就没有离开过她的公司。当年他们协议离婚，引发了舆论猜测，有的说男方包养小三，有的人说女方被捉奸在床，但其实他们只是骨子里太过相似，太看重各自的事业，谁都不愿做出适当的牺牲，以至于没有心思再去经营婚姻和家庭。

景睿自小和至亲相处的时间就少之又少，相比同龄孩子，他很晚才学会说话，他不善于表达自己，甚至不会向父母索要一个玩具，他被所有人夸奖懂事，他便自然而然地认为，只有自己懂事，父母才会更多地回家来，于是孩童本该有的天真心思被他过早地隐藏了，可惜这对于夫妻俩之间日渐扩大的裂痕来说，根本于事无补。

在他们被关在地下室的夜里，景睿一边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一边平静地叙述着自己消失的童年。林问泽还记得那时候，他问景睿，这样难过吗，景睿摇了摇头，说，记不清了，只不过是过去的几件小事。

大屏幕正中央的戚征开始发表就职演说，林问泽怔怔地盯着他，找寻着他的眉眼和自己心里那个人的相似之处。曾经他对所有关乎爱的感情都不屑一顾，而今却真切地感受到思念。难怪古人说相思成疾，这实在是一种极其苦痛的折磨。

“在遇到您之前，我从来不相信我自己……居然还能有这样热烈的感情。”

这句话景睿说得很轻，但林问泽听见了，也记在了心里。

那时候觉得有点过分肉麻，所以没给出回答，林问泽垂下了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捻着自己的袖口——还能有机会对他说一句“我也是”吗？

“……针对当下的局势，我将在国会的支持下对军部进行适当调整，包括精简决策机构，改革决策制度，借此，我希望让军方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对我们的国民更加有益。”听到这一段，一直交头接耳的队员们突然齐齐安静下来，他们都敏锐地察觉到，这个举动关系到隶属于军部系统的在场所有人，但戚征并未多做停留，很快转向下一个议题，片刻的沉默后，议论声更嘈杂了。

林问泽隐约猜出了他的意图。看来戚征已经意识到，叛军的头目很可能就在联邦军部的领导层。对领导层重新洗牌，最好的结果会是将叛军势力连根拔起，这就是戚征迈出的第一步，磊落又果决，与他的个人风格完全一致。

“队长，他这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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