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1/2）
杭城的街上有演傀儡戏的，提线的艺人牵着线在那里演着劈山救母的故事, 杨家姑娘看得津津有味。赵曦看见旁边一个少妇抱着一个大约是周岁大的孩子, 弯着腰在教他学走路，听着她温柔地声音道：“宝儿乖, 对……”
操控傀儡的艺人和这个少妇, 这两个完全不相关的人, 一个是靠着傀儡挣钱，一个是对孩子倾注了感情。
他安心地给老公主跑腿，杨家姑娘也在一边, 时常跟他解释是什么缘故，倒是让他很快上手。老公主做事情有张有弛, 空下来的时候, 老王爷带着他去半山腰的茶园子，喝喝茶聊聊天，说说他们过去的事情。听听他在西北的故事，老王爷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说的那些总让赵曦听得入迷。更多的是他认可老夫妻俩的想法。
跟着和自己想法一致的人在一起时间过得飞快, 老王爷和老侯爷钓起了鱼, 赵曦负责杀鱼，烧鱼，四个老的两个小的围在一起暖暖和和吃一口饭。他们一起沿着海边往北回京城，一路上老侯爷说：“西北的边关如今是定了，但是沿海的边防弱了些, 我的看法如果能够沿海的海盗解决, 然后再开海禁。这样大楚就能真正的兴盛起来。”
“你也别多想了, 现在朝中的人安于现状，我们几个都已经老了，不要整日想这些有的没的。海外贸易获利之丰厚，不可想象，另外一件事情，我们不做的事情总归会有人来做。到时候恐怕又是王朝兴替了。”老王爷呼出一口气道。
“自从表兄去了之后，整个朝局之散乱，已经二十年看不到一条明细的主线了，唉！”
“不要去多想了，你想多了也没用。咱们老了！能做的不多。”
赵曦焉能不知这些话是说给他听的，不过他真不知道这两位老爷子哪里来的信心，认为他能胜任那个位子？此刻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定义自己是傀儡了。
还没到京城，赵曦就接到了宫里的来信，他的母妃在信上责问他为什么要插手太子的事情，知不知道她被蒋贵妃骂地狗血淋头。
老公主和老王爷带着他进了宫里，面前他的父皇，他的父皇才四十出头，已经是身体虚劳，整个人看上去疲态尽显。
老公主提出让赵曦跟着一起管医民堂，他父皇头也没抬只说：“既然皇姑抬爱，就让他跟着皇姑去吧！”好似一点点都没有关心过他的去处。或者说他真的没有关心过他会去哪里。
刚刚踏出父皇的御书房，里面有太监来说：“殿下，娘娘等您多时了！”
他跟着太监进了那个偏僻的宫里，他的母妃靠在半旧的垫子上，一个嫔位，每个月的份例没多少，时常要问他要银子。看见他来，那本该秀美的容貌，陡然变得凶相毕露，对着他阴阳怪气地说道：“舍得回来了？”
“母妃！”他跪下。
康嫔过来就是扬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巴掌印在他的脸上肿了起来了，康嫔怒道：“谁让你去掺和太子的事情的？现在谁不知道，你肖想杨家的姑娘。你觉得你可以配得上杨家姑娘这样一只金凤凰，呸！真是痴心妄想！”
赵曦无话可说，反正等着她打骂完了，就过了。康嫔从桌上拿起拂尘，随手就开始抽打他道：“我每日活的战战兢兢，就是让你这样去找死的吗？让你去跟着太子做事情，混个差事。你倒是好，居然敢去抢太子的女人了，这下好了，我还要不要活了？”说着开始呼天抢地地哭了起来，无非就是命苦，生了他这个孽障。
赵曦问道：“母妃，让我怎么做？”这句话总要问的。
“你给我去太子府上赔礼道歉，他要怎么打你就任他怎么打？”康嫔说道。
赵曦淡然地问：“他若是要了儿臣的命呢？”
“那……那也是你的命数。”康嫔随口这么一说。
赵曦仰头道：“好，儿臣知道了！”
他走到许娘娘以前住的屋子，那里已经积起了厚厚的灰尘，他拿起了扫把和拂尘，把里面一点点的清扫了干净。又去打了水擦了桌子，许娘娘是他儿时的温暖，那个温柔的女子，总是在他哭的时候道：“阿曦，没事的！没事的”将他揽在怀里，偶尔被康嫔看见，他就被他母妃拖过去，然后那许娘娘也会被骂上一通难听的话。
“阿曦，再等等，撑些日子。”记得那个时候许娘娘大着肚子对他说：“等他出来了，让我想想办法。”可惜后来听说娘娘生了怪物，被禁足了。再后来又听说娘娘被赐死了，从此这间屋子就空了，他难过的时候会过来坐一坐，好似许娘娘还在的时候那样。
想到这里，他把里面的家什都擦过一遍，天长日久，许娘娘的屋子每个人都嫌晦气，没人愿意过来，也就空了这么多年。后来就有人传说这间屋子里闹鬼。皇城之内自有龙气护着哪里会有这种子虚乌有的东西？他加快了手脚，把里面打扫了干净，家具已经开始破落，整间屋子都破落了。
临走的时候，他想了想还是要去拜别母妃，却在门口听见连翘说：“主子，您别生气了，那就是个贱人生的贱种，犯不着。”这是说谁？
“早知道就不把他抱过来了，你看看现在还去得罪了太子。”他母妃说道。说他？贱人生的贱种？赵曦的脑子里被炸开。
“主子，等婉姐儿长开了，太子定然喜欢，到那个时候，就是太子杀了他，你也没什么可惜的。”
“只要见到他的脸，我就想起了许嫔那个贱人，他的眉眼像极了那个贱人，恨不得戳瞎了他。我怎么那么命苦会去抱了他过来。不禁没用，还尽惹事。”康嫔的话，到赵曦耳朵里。许嫔？赵曦听见这句话，差点站立不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