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见面(1/2)
说起那位在尹宿印象中人帅心善的贵公子,原本还笑吟吟的连生顿时噤若寒蝉。
他竖起食指在嘴上,示意尹宿噤声,小心翼翼地凑近耳边说道:“那是镇国公世子,前些日子才回到邺城的,武师您可千万别招惹他。”
镇国公世子是个什么职位,尹宿并没有多大概念,他只觉得确实应该是个达官贵人。明白连生不太好议论主子的事情,也不好明说自己就是个土包子,根本搞不清官职区别,只好含糊道,“嗯,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那是!镇国公谢家世代镇守边关,先祖乃是我大渊朝的开国名将,受封国公,世袭罔替。这般的显贵,就连我们家大少爷都要恭恭敬敬地捧着,生怕有丝毫怠慢。”
连生转动着眼珠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关注这边,又小声说道:“谢世子的性子有些古怪,不喜生人接近,您千万千万要离世子远一些。”
“不会吧……”尹宿见他煞有介事的再三叮嘱,仔细回忆了一下唯一一次近距离接触,感觉就是一个温文尔雅,心怀良善的大少爷,不由心生迟疑。
见他没怎么听进去自己的劝告,连生有点着急,想开口说什么,最终还是欲言又止,收拾好碗筷走了。
大车店后院,段大少爷时常小住的主厢房内。
房间的主人段临坐在餐桌旁,面前摆着自己已经吃完的空碗,眯着双眼睛看着主座上慢条斯理吃云吞的谢辰,一阵阵地困意不断袭来。
谢辰与自己不同,是真正的显贵世家精心教养出来的。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一举一动恰到好处,看起来赏心悦目,与二弟段羽堪称狼吞虎咽的豪放姿态相比,有着天壤之别。
每每面对谢辰的一些举动,段临都不知道自己是该羡慕,还是该嫉妒,抑或是心疼。
谢辰留意到段临有些迷蒙的目光,和不住打架的眼皮,放下碗筷,对他说道:“去休息罢,不用陪我。”
段临听得一个激灵,睡意稍稍退了些,余光瞥到他放下的碗,眉心皱起,“表哥,这可不像一个习武之人的饭量。是不是不合胃口?这里厨子的手艺是差了些,稍后我让段方把府里的厨子带来。”
“不必。”谢辰摇摇头,看了一眼还剩下小半碗的云吞,说道,“我一向吃的不多,也并不挑剔。此次前来只想躲个清净,无需大费周章。”
段临转念一想也是,要是带了厨子来,这不就是摆明了告诉别人,他们是故意躲出来么?
“表哥,要我说啊,你要不就娶那个什么公主得了,听说性子不错,和其他刁蛮的公主都不一样。”想到这次天不亮就得急忙出城的原因,段临也是觉得心累。
谢辰皱眉,用不赞同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娶公主之事绝无可能,你莫要说笑。一旦尚为驸马,镇国公之位便无人可继,对圣上,对谢家都并非好事。”
历朝历代的驸马爷都不得入朝掌控实权,成为驸马便是彻底被排除在了朝堂之外。皇帝要是同意这桩婚事,便是在明目张胆对谢家下手,几乎等同于公然宣战,镇国公麾下的将领又岂会善罢甘休。
到时便会是兵权与皇权的对峙,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皇帝登位二十五载,论心机手腕,胆识谋略,并不比他的几位先祖差多少。用一个公主来折了谢家,乃是下下之策,有点脑子的皇帝都不会如此做为。
段临也清楚这事不太可能,就是说笑,“公主不行,这府尹家的千金呢?昨日筵席上,她可是特意为表哥你献舞一曲,这其中用意就算不说出口,宾客们也都心知肚明。”
“官家女子,不可。”谢辰一口拒绝,“谢家已经是在风口浪尖,再迎娶文官女子,不妥。”
“那商户人家总行了罢。”段临两眼一翻,无奈道,“我们初到邺城不久,就有许多大户人家想要结亲,其中有几家的小姐,小妹特意去接触过,人品相貌才学俱佳的,也不是没有。”
像是被他的话说动,谢辰迟疑了一下,没有马上拒绝。
段临精神一振,继续劝道:“表哥,你仔细想想看,你今年腊月就要年满二十有三,哪位达官贵人家的公子会到这个年纪还未娶妻?听闻京城早已有许多不好的传言,舅舅为此事忧心不已,却也不敢过于逼迫于你。他老人家早该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还要去边关驻守……”
见谢辰抿着唇不说话,段临顿了顿,叹气道:“而且,你到了年纪不娶妻,至少你纳个妾也行!按大渊律例,男子二十弱冠无妻无妾者,每年罚银十两,官宦人家五十两,商贾人家一百两。纳个妾五两银子都顶天了,你一年就要缴纳五十两,亏不亏啊!”
原本被说得哑口无言的谢辰一愣,抬眼看他:“这就是你和小羽一到邺城就纳妾的原因?”
被发现真相的段临尴尬一笑,支支吾吾地说:“这不是入乡随俗嘛,南疆也没有这条律法。”
想当初在南疆,美女如云,民风豪放,大家自由嫁娶,有些地方甚至以女子为尊,根本没有大渊朝这些简直不可理喻的嫁娶条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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