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荆州（1/2）
大猫来到荆州附近的时候, 曹军已经入驻荆州城。
而且他来的时间比较巧, 上午的时候曹操正在大宴群臣，此时的座上宾全部是一些荆州土著, 这个时候在曹老板面前, 正是这群人忐忑不安的时候，和当初大猫他老爹在徐州的心情一样，这群投降了的人，总想让曹老板给他们多分一些利益，但是和其他地方的投降宴席比起来，这里面的人个个态度足够殷勤足够热烈。
这样的场面对于曹老板来说经历过很多次，每到收获一个地方, 他总会举办一场这样的宴会，在这样的宴会上，有的时候会打击一批人，有的时候会拉拢一批人, 有的时候会对某些人无视, 对于做这样的工作他操作起来轻车熟路。
而前任荆州之主刘表的小儿子刘琮，这个时候像一只小鹌鹑一样坐在他旁边，和老奸巨猾的曹操相比, 这个小少年此刻显得特别的无助, 被他视作靠山的舅舅，正在谄媚的巴结曹操。
“蔡瑁, 张允两位将军向来熟悉水战, 两位仍然是水军大都督…”听见曹操说这样的话, 蔡瑁和张允两个人总算是放下心了，至于后面的赏赐爵位，更是意外之喜。
至于自己的亲外甥，蔡瑁此时此刻已经忘到了脑后，他根本不理会外甥对自己发出的求救信号，高高兴兴的与人举杯喝酒。
宴会过后，蔡夫人就要带着自己的儿子到其他地方去，母子两个抱头痛哭，蔡夫人更是把自己的哥哥骂得狗血喷头。话语里面的意思全部归罪于蔡瑁打开了城门投降，以至于他们母子现在遭此大罪。
仆役就在一边劝着她，“你也别怪罪郎君，您两个人的性命和蔡家全家人的性命比起来，自然是蔡家上下的性命更重要一些。”
蔡夫人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这个时候现实带来的痛苦使得她痛恨自己是一介女流，心里更是埋怨刘表死的太早，若是他再晚几年死，等着儿子长大也不会落到现在这样的下场。
母子两个带着一些人出了荆州城，没走出20里地，就碰上一队曹兵，二话不说，将他们母子两个当场击杀。蔡夫人母子去世的消息传到曹操耳朵里面，曹操才算真正的放下心来，随后大猫在外边求见的消息也通传到了他跟前，曹老板这个时候正是非常高兴的时候，荆州已经到手里了，心腹爱将们都愿意以性命相报，加上大猫来了，他有一种如虎添翼的感觉。
“快让他进来，这小子一声不吭就跑了出去，总算还知道些道理找了过来。”
荆州当地的许多豪门家族的人都陪伴在曹操两边，看见他对待蔡夫人母子的无情，早就吓得胆战心惊，但是一转眼就看到曹操变脸如此之快，心里面对大猫升起浓浓的好奇之心。
不到一会儿工夫，大猫就小跑到了堂上，看见曹老板，立即跪下来请罪，曹老板的态度也非常好，让大猫到了自己跟前，摸着他的脑袋，态度慈爱的埋怨他，“你若是想出外游历，我也并不是不许，只是你也该说一声。”
“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可不能相信你的话，你当年留书出走的时候，回来也说再也不会有下次了，可你这次和留书出走又有什么区别？”
捧着大猫的脸端详了一阵子，“果然是受苦了，看你的脸色蜡黄蜡黄的，还瘦了不少，想必这一路上是受了不少的罪。”
大猫在他面前实话实说，“我年少冲动做下了一些糊涂的事情，被洛阳令拿了下了大牢，后来自己越狱而出，弄丢了行李和银钱，一路上又听说您带兵南下，快马加鞭的赶到了这里。”
曹老板压根儿就不会问他做了什么事被洛阳令拿到，在他看来，小孩子若是不犯错那也不是小孩子，而且他自己不相信大猫会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大猫也算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心地善良，就算是做了什么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
“快起来，你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若是有误会，到时候你和洛阳令说开就是，若是没有误会，自然是要罚你，只不过如今大军在外，什么时候罚你再说吧。”
曹老板如此偏袒让旁边的人更是张目结舌。
但是曹老板不愿意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对着两边的人挥了挥手赶他们出去，“今日先说到这里，诸公请回，明日有事咱们再议。”
其余的人排着队躬身小步退出了堂屋，曹老板站起来，带着大猫往外边走，“我就料到你能赶上大军，所以就让人给你准备了兵器铠甲，本来还给你准备了一把锋利的宝剑，可是被夏侯恩给弄丢了。”
说到这里曹操就有点生气，“你走之前我弄到了一块天外来铁，做了两把宝剑，一把倚天，一把青釭，倚天剑我自己拿着，一把就让夏侯恩背着，但是偏偏在长坂坡上被敌将赵云抢了去。不过这样也好，你再把他抢回来也好，让那赵云知道你的本事。”
大猫觉得有点奇怪，“您为何对赵云如此例外呢？”
“有吗？”
“一把兵器而已，要是放在往常你也不会放在心上，丢了也就丢了，反正那把剑又不是自己的佩剑，可是您两次提到了赵云，与以往不同，所以我才特意问了问。”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仔儿，曹老板好笑的拍了拍大猫的肩膀，“你说的没错，那赵云与他人不同，长坂坡上杀了我50多员战将，勇猛非常，真乃虎将也。本来想要生擒之，可没想到却被他逃了出去。要是你早来几天在长坂坡上碰上他，你们两个人过上几招，你就知道这人十分难得。”
“日后有的是机会。”
“你说的没错，日后有的是机会，不在乎这三两天的时间，这件事情告诉了你，你就上点心，我问你，若是对上关云长你有几分胜算？”
大猫还记得他最后一次碰见关羽，记得他头上的武力值，再算算自己现在的武力值，“有七八分的把握。”
“足够了，有五分的把握就敢跟他对上一对。这一次出战，你不要去其他地方就跟随在我身边。”
“你放心，记得当年刚到许昌的时候您说过，若是谁的武功第一就能赢得赤兔马，只不过赤兔马中间被您转送给了关云长，让我心里面十分遗憾，这个时候也是我把赤兔马牵回来的好时候。”
曹老板一听更加高兴，觉得大猫真的有志气，一出道就把天下少有的猛将当成了自己的对手。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曹老板就让大猫去找大猫他老爹，“你今天来了也去见见你父亲，晚上的时候再到我跟前来，咱们再好好说话。”
如果说跟曹老板说话让大猫非常快活，那么跟老爹说话让大猫觉得有点愧疚，有点痛苦。
大猫他老爹的帐篷里面站着好几位将军，大家看到大猫来了之后，纷纷告辞，大猫陪着老爹把人送到帐篷门口，父子两个折返了回来。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有些事情做下了就要承认，赶紧把自己在洛阳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说的时候，因为确实感到了几分委屈，加上连日奔波，整个人又憔悴无比，在大猫他老爹眼里看来，儿子这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虽然心疼儿子，但是他还是冷哼了一声，板着脸问大猫，“知道自己错了吧？”
大猫心想，我错在何处？
老爹颇为不讲理的把大猫这一通委屈怪罪的大猫不听话上，“你要是老老实实的听我和你阿娘的安排，这个时候怎么说也能订上亲了，何至于让你大过年的远走他乡，你若是大过年的没有远走他乡，也不会遇到这种事情。”
这个逻辑让大猫无话可说。
大猫他爹毕竟是亲爹，看着大猫耷拉下脑袋心有不忍，不管多么英明神武的店，对待儿子只要不是铁石心肠，都会力所能及的为儿子做事，“你放心，等我这边儿回到许昌，就亲自找洛阳令说话，你的事情不用挂在心上。”
大猫谢过了老爹，把自己将要跟随着曹老板的话跟老爹说了一通。
在大猫他老爹看来，儿子除了有些不可言说的毛病之外，其他地方都好，如今年纪轻轻的能看出来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所以就坚定了自己要把大猫拉回到正途上的决心。
凡是做武将的，一旦下定决心之后都会付诸施行，这次大猫他老爹用了怀柔之策，“你先去洗个澡，把你的那些脏衣服换下来，如今虽然你个子没有为父高，但是为父的衣服穿到你身上也勉强合适，这里给你收拾出来几件衣服，等明天咱们爷俩去荆州城里面找些利索的妇人给你做几件衣服，往后天气就热了，你也该准备一些薄衣服过夏天了。”
大猫十分坦然的接受了父亲的好意，抱着父亲的衣服去了隔壁帐篷里面沐浴更衣，回来之后发现老爹的帐篷里面已经摆了一桌子家常饭菜，虽然看着不甚豪奢，但是分量足够。
“快过来吃东西吧，都说半大小子饿死老子，看你兄长就知道，到了你这个年纪，吃东西必然是饭量不小。”
说完之后还动手夹了几筷子菜放在大猫的碗里面。
“我劝你这会儿少吃点，咱们一路上吃的都是干粮，到了这里如果说暴饮暴食对你的肠胃不好。”张狼在大猫的脑袋里面赶快说话，生怕大猫忍不住把面前这一桌子饭菜吃到肚里面去，到了晚上肯定会肚子疼。
关于这一点，大猫还是乐意听话的。也只是各样菜动了一筷子吃了八成饱，就推开饭碗说自己吃饱了。
这个表现让老爹十分诧异，“这才出去了大半个月，没想到你就有了这样的长进。”说这话的时候，老爹面带欣慰，在他看来儿子如此饥饿，看到一桌子饭菜还能知道节制，就能说明真的长大了。
大猫还不知道老爹脑补出来什么才说了这句话，他这会儿不会再吃东西了，就让亲卫们进来，把这桌子饭菜端下去，父子两个一人捧着一碗白开水对坐在一起说话。
“既然吃饱了，那么为父就给你说说荆州的事情。”
大猫做出洗耳恭听的态度，他现在也需要知道荆州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要不然等明天跟着曹老板一头雾水，自己搞不清楚到时候容易闹笑话不说，要是办了错事，那真的是无法收场了。
“以前刘表白衣入城，靠的是荆州上下帮着他稳定了局面，所以荆州土著在这里说话比较管用，但是刘表内心里面对这些人仍然是忌惮的，所以这么些年来也扶植了一些自己的势力。只不过他年纪老迈，加上长子沉迷于酒色，不思进取，所以迫于各方面压力，把位置传给了小儿子刘琮，只不过刘琮年纪太小，也没什么天分，丞相大军到了之后，荆州上下纷纷望风投降。刘表以前的心腹们这个时候不想着去投靠长公子，反而有心追随刘备。这是荆州城中如今两大势力，加上咱们那就是三方鼎立。其他的我倒是不担心，只是一直以来丞相对你视若己出非常优待，到时候荆州上下或者是刘表遗留下来的势力必要讨好你，你要知道该怎么做。”
大猫点了点头，这些不需要老爹来教，他自己心里面就有一杆秤，能把尺度拿捏好。
老爹点了点头还要在说话，就听见帐篷外面远远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还有些人在帐篷外面都已经喊了起来，“大猫，大猫你在不在？听说你来荆州了。”
外边的这群人正是大猫以前在许昌的狐朋狗友们，其中有一部分是自己当年在学堂里面的同窗，还有一些是自家老爹同僚之子，老爹想要说话，也知道接下来不是说话的好时机，让人把这些少年们请进来，自己找了一个借口避了出去。
大猫不想带着他们在自家老爹的帐篷里面久留，必竞老爹的帐篷里面人来人往，甚至有的时候有些部将要来回话，久留下去并不是什么合适的事情。带着他们一群人晃悠出军营，到了荆州城内。
如今对于荆州百姓来说正是一个关键时刻，所以大街上的小商贩也比较少，更是没有妇女在大街上路过，所以这群吊儿郎当的纨绔子们也没有找到机会挑事。一群人找了一家酒楼，纷纷一涌而进，朝着掌柜的扔了几小块金子，立刻就有好酒好菜摆在面前。
“大猫你可真不够意思，过年的时候本来说找你一块出来玩玩呢，可没想到你居然一个人跑去游历了，你说外边有什么好，吃不好睡不好，风餐露宿，哪有家里面快活？”
另外一个也埋怨大猫，“就是，你出去游历什么？早就知道丞相要带着咱们南下，你还悄悄的跑了，要不然大家伙一块儿出发，长坂坡上也不会让一个姓赵的夺了风头。”
坐在大猫身边的一个用胳膊肘捣了捣大猫，“你有没有看见李小五？告诉你，李小五就在长坂坡上被赵云一枪捅死了。”
话题说出来一群纨绔也没了吃喝的念头，纷纷扔下筷子难过了起来。虽然大家大部分都是草包，但是这些草包们一起长大，感情还是有的，死了一个，大家心里面都非常难过。
大猫早就在曹丞相那边听说过赵云的风采，可如今再听狐朋狗友们的闲话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一个朋友已经不在人世了。
端起一杯酒洒在地上，就当祭祀这位早早逝去的朋友。
“小五，你放心，若是碰上赵云，我必竭尽全力给你报仇。”
坐在角落里面的一个人抹了一把脸，“小五有一个歌姬，来的时候听说怀了身孕，说不定是个男孩，不管怎么说只要是她把孩子生下来，小五就算是有后了，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若是有一天我发达了，不会忘记小五的这个孩子。”
他这么一说别人自然不甘落后，纷纷拍着胸脯保证，以后自家孩子有的，当然不会缺了这个遗腹子一份，少年人本就热血，这个时候在一起互相发誓，约定若是有人战死，自己留下的家小其他人要代为照顾。
这一顿酒喝得兴致不高，到了傍晚的时候，一群人互相扶着，满脸泪水的下了酒楼，纷纷回到了军营里面。大猫赶到自家老爹的帐篷附近，才发现里里外外围着三层军士，就知道大帐里面现在正在商议军情，找了一个士兵让他等一会儿告诉老爹自己到丞相那里去了，晚上就不回来了。
和老爹的帐篷环境不一样的是，曹老板的帐篷里面正在上演一场歌舞。
并且帐篷两边跪坐着无数的荆州豪族，纷纷扬着笑脸，举着杯子邀请曹老板喝酒。
曹老板在醉醺醺中，一眼就发现了大猫，招呼着他跪坐在自个身边替自己斟酒。
上午的时候就有人发现这个少年在曹操跟前的待遇与他人不同，但因为他们本就是新投降的人，在曹营其他人跟前打听的时候也碰了一鼻子灰。只能悄悄地拿眼睛观察大猫的一举一动，不敢直接询问曹老板这个人到底是谁。
“来来来，豹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水军大都督蔡瑁与副都督张允。”
蔡瑁与张允赶快端起爵，要敬大猫一杯，抓住机会询问大猫的身世，“不知道这位公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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