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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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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时间感怀过往

恍惚间周天又坐在了华医生的诊所里,提问还在继续,可周天已经不想再回答了。忽然间她很想回家,很想看着南君,那个真真实实存在的南君。那个每天和她说话,在厨房能变出周天和女儿最爱吃的菜的丈夫傅南君。

周天打断华医生,轻轻的说道:“大夫,我想回家”

她已经不想和医生争辩,也不想再做解释。

大街上穿梭的车辆让周天有些慌神,坐惯了自家的车,一时让周天换坐公共交通工具,周天有些紧张。她努力平静了下心绪呆坐在车站等车。车身晃荡着向前,载着她疲惫不堪的灵魂。

越是要逃避的越是要出现,周天就这样不停地被拖拽进注定的时空里。她开始觉得这也许是上天给她的一种暗示,暗示她可以挑选最适合自己的躯壳,然后继续生活下去。那些关于银钱、关于忧伤、关于匮乏、关于喜悦的生活。哪个生活才是她想要拥有的呢?车上人并不多缓慢的晃荡着,让周天想起了当年她上大学时,每周回家的城际公交,她也是这样晃荡着。周天喃喃自语道:“真想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我?”

下车。车站口有个买酸奶的,周天想想女儿最爱吃一家很昂贵的酸奶,以前南君常常成沓的买回来给女儿,如今周天恨不能一分钱掰成八半花,锱铢必较,像个庸俗至极的妇女般。再也没给女儿买过。

周天叹口气,买了一个酸奶打算等会给女儿。她机械的提着,向女儿幼儿园走去。

曾经许过,给女儿最好的生活,让她享受最好的生活,这一切,现如今是如此的艰难。那些曾经心底最真实的愿望,现在忽然像个笑话。

周天痛,心痛!为了女儿,为了看她那笑靥如花的娇俏笑脸,周天知道自己必须无比坚强。

向前几步她看到南君站在路口,周天紧走几步仰头看着南君,怎么了?不在家里跑出来?

南君笑一下,我个大男人天天在家,妈不烦我,我自己也烦我自己。想着等你你回来一起去接珏儿。

周天低头道:“再忍耐忍耐,我想咱们还是放下身段和面子,下周找找工作吧!这每月这么多账单,我们没进项,肯定不行。

南君点头,有点无奈的道:“你怎么又说一遍?我们最近不是一直在找工作么。不是我不想找,真的是年岁大了,想打个工,人家都嫌我老。”

周天长叹,我何尝不是,总会有办法的。心内暗叹,自己果然丢失了时间和记忆。

说着二人就来到了女儿的新幼儿园门口。

这是所相对普通的幼儿园,收费是曾经那所幼儿园的五分之一。周天和南君挑了好久,这里离周天母亲家很近,方便接送。还记得女儿曾经的那所贵族幼儿园,家长非富即贵,接孩子时遇到也都矜持。似乎人人都保持着风度。淡淡点头,静静散去。不像这会门口三五成群的家长嘻嘻哈哈的。男女老幼,家常里短的谈天说地。没有什么豪车,也没什么特权,却人人都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脸。这让周天觉得有了一丝舒适和安慰。

周天和南君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南君到底还是不太适应现在的状态,明显地显得很局促,手脚似乎都无处安放般。音乐声响起,孩子们由老师带领着,一对对的走到大操场上,等待家长。看着女儿欢蹦乱跳的向两人打招呼,两人赶紧停止了沉重的话题,换上笑脸。女儿一下蹦到南君怀里,欢快的叫着,今天是什么日子呀?爸爸妈妈一起来接我。

周天笑着拽着被南君抱在怀里的女儿软糯的小手,举着刚买的酸奶道:“嗯,可能是酸奶日吧!”

女儿高兴的呼喊着,好呀,现在可以吃么?

周天晃晃脑袋道:“说好了,女孩子要在桌子上安静的进食,小鬼头忘了?”

女儿呵呵的笑着说:“我就试探下你们么。”

南君道:“心思还挺多,今天开心么?”女儿答:“挺开心的,我有新朋友了,她们对我很好,老师也很好,不过这里不叫”妈妈”了,都要叫老师!什么什么老师,什么什么园长老师,不像从前,我可以叫“园长妈妈,玩具妈妈。”

南君怜惜的亲亲女儿道:“叫什么不重要,只要你开心就好!”

女儿娇娇的答:“我现在很开心呀!每天可以见到爸爸,不像以前。

说着女儿搂过周天和南君,我现在真幸福!

周天和南君对视一眼,从前忙着生意,忙着自己开心,看来真是忽视了,他们都最心疼的孩子。

记得周天有次和陆颖聊天,陆颖长叹着气说:“过了三岁孩子就离你越来越远了,你啊!现在珍惜吧!看我现在,想抱抱小鱼儿,让她撒个娇,她都躲的老远。”

周天一边点头一边说:“是是是,忙完这一段,我就让南君休息休息在家好好陪陪孩子。”

陆颖白她一眼拖着长声说:“时间如白驹过隙!”

此刻周天在背后抱抱南君宽厚的背,悄声说:“塞翁失马”

傅南君也悄声在周天耳边道:“焉知非福”

夕阳拖着三人长长的影子,有些风轻吹过耳边,有飘渺的歌声传来--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周天没有时间感怀过往,活在当下的这个她,第一要务是维持生计。该借的朋友都借过来了,私人的帐目,银行的帐目,像一座座无形的大山,一点点压弯了周天的脊梁。

周天坐在床上,面前是摊开的首饰盒,她一样样的看看积攒多年的细软,深吸一口气。拿起了电话:“子涵,我是周天,给姐姐帮个忙,明天见个面,我知道你认识典当行的朋友,我整理出来些首饰,帮我卖了,我缺钱。”

周天不敢细想把所有的金首饰统统收拾到一个盒子里,盖上盒盖。又拿出几份保单,准备退了,能换多少是多少。

周天看见一张傅南君早年买的保险,受益人一行添着自己的名字,一瞬间周天的眼就红了,这个男人对自己始终都是心无旁骛的。

周天忽然想到自己那传奇的经历,这要是能从那少奶奶的生活里,拿点银两过来,该有多好!

可是她只是个经历者,无法改变任何发生的事情,她在那些经历里也没有任何一种来自于其他几段经历的思想。每一段经历她都是独立的。那些经历里的她不会想起现在的她,而这个时空的周天却知道每一个时空里的自己。

周天从来没有把那些似梦非梦的东西告诉傅南君,她觉得,第一,对谁来说那都是天方夜谭,太过怪异,难以让人相信,甚至她自己都始终认为自己是精神出了毛病。

第二,现在傅南君正是最脆弱的时候,他不想南君再为了这些莫须有担心,从而背负更多的精神压力。

第三,周天似乎最近有一些改变,她不再排斥那些光怪陆离的生活。

周天不知道那些世界是怎么开始的,也不想再猜测他们何时会消失。彼时的她,走不进现时的世界。时空的轨迹扭曲盘旋着,是什么力量让她拖拽出不同的自己?若非要用科学来解释,她觉得自己进入了自己的量子纠缠里。周天以绝对旁观者的角度去审视,生活和人心。她已经觉察出,她改变不了现状,那么只有适应那些突如其来的另类生活……也许这是自身思维、身体机能创造出的新的排遣苦闷生活的办法。要说这是宿命,周天正在一步步接受。

中午的时候周天的表妹罗子涵匆匆来了,两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一同出了门。

找了个小茶室,两人前后进去。罗子涵比周天小的多,几个姊妹里对周天却从小很是依赖。两人感情一向不错。

子涵算是嫁给爱情那种不物质的小姑娘,妹夫是个外地人,两人当年在同一家外企工作,一来二去就成了,婚后妹夫对子涵很好,除了子涵实在和婆婆相处不来,一切都还如意。

两人坐定周天问:“小日子最近过得挺好?你瞧这小脸,油光水滑的。”

子涵自嘲的道:“我啊!年轻!年轻就是什么都赶时髦,连婚姻也是。”

周天不解的问,“你又不是裸婚,时髦什么?”

子涵啧啧着说:“看看你们这些和时代脱节的中年妇女。啥也不懂。我现在这叫“丧偶式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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