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2）

脱下上衣，楚棠一身白玉般的肌肤除了新添的伤口外，更是布满了陈年旧伤。医生用酒精消毒，楚棠咬着牙，满头冷汗。穆雪曜站在一边，拿湿纸巾帮他擦拭。

处理完后，缠上绷带，楚棠才总算松了口气。见穆雪曜还站在一边，沉默地端茶倒水。他笑了笑：“无事了，当家的，您回去休息吧。今日真是惊扰您了。”

穆雪曜却没走，反到抽出椅子，在一边沉默地坐了下来，似是有话要说。他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抬眼看向楚棠：“今早的事，你还没解释完呢。”

迎着楚棠疑惑的目光，他有些气闷，却还是忍耐着开口道：“你为什么要和那个人接吻？”

原来是这事，楚棠恍然大悟一笑：“当家的，您误会了，Ryan不过是在羞辱我而已？”

怎么样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穆雪曜愣了愣，再开口时，语气不稳：“羞、羞辱？”

楚棠点点头：“Ryan少爷的母亲多年前嫁入南堂，他很反对这门亲事，对老爷恨之入骨，自然也不待见我，总是想法设法羞辱我，我已经习惯了。”

穆雪曜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犹疑地皱起眉头：“他怎么这么坏？”心中想的却是：如果真的讨厌一个人，怎么会用这种亲密的方式充作羞辱呢？

不过，左右这事儿和他无关。穆雪曜给自己找借口，只不过是看两个接吻，他感到稀奇好奇而已。强压下心头的怪异感，转眼就忘了这事。

中考过后，楚棠托关系，将他转入了市一中。C市一中二中并驾齐驱，教学质量都相当好，但一中因为是富二代官二代聚集的地方，教学资源更加丰富。

穆雪曜本来考入的是二中，被楚棠转入了一中。转入之前，楚棠问过他的意愿，穆雪曜无可无不可，任他操办。

入学后不久，他碰上了一个想不到的人。少女眼眶红红地站在他面前，容颜娇嫩如花，捏着裙子下摆，泣声哀求他：“求求你，放过我爸爸吧！”

当时正是课间，穆雪曜姿态闲散地坐在位子上，正和朋友聊天，高二年级的学姐江晴就径直闯入他们教室，脸色哀哀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围观同学以为是来告白的，笑着起哄，旁边的朋友却脸色怪异地闭了嘴。一中子弟，非富即贵，要么涉黑，他是听他爸的话来讨好这位年轻的南堂当家，可现在他和穆雪曜还没亲近到能听南堂秘事的程度，便自觉地起身走开了，心中还嘀咕道：这南堂新当家果然不是好惹的。

如果穆雪曜能听到他的心里话，他就会知道自己有多冤枉，虽然也不会放在心上。看了看四周闹哄哄的人群，他皱起眉，站了起来：“出去说。”

两人来到天台，女生通红的眼眶被眼泪一吹，显得更加红肿。她就是前几日江姓房地产商的女儿，当日打扮精细，瞧着十分趾高气昂，可如今一看，落魄不已，哪有半分大小姐的派头。

也不知是寒风吹的还是怎的，对上穆雪曜的视线，江晴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颤巍巍地开口，辗转反复说不出别的，重复那句哀求的话：“求求你，放过我爸爸吧！”

穆雪曜点了一根烟，想了想，怕回去被楚棠闻到烟味，又掐了。虽然楚棠不会说重话，但他的唠叨简直堪比唐三藏，每次一念，穆雪曜就觉得自己是被套上了紧箍咒的猴子。

他碾灭火星，语气有点漫不经心：“怎么回事？你爸爸怎么了？”

江晴抱住自己的双臂：“自从那天和你们闹翻后，我爸的生意就出了问题。本来谈好的合作商不惜高价赔款也要违约，好好的楼盘突然出了事，建筑队工人从墙里挖出一具半腐烂的人骨，说我爸爸埋‘活人桩’！他现在官司缠身，焦头烂额，前夕日子走在路上，还忽然被人套头拖到巷子里打了一顿，肋骨折了三根……”

哇哦。穆雪曜面无表情，在心里感概：有够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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